“你說梅家和天機這是鬧哪樣啊?
”闫飛一邊在多個顯示器上監控周邊的情形一邊率先發言,“我本來還一陣激動,以為可以好好大幹一場,沒想到就是一聲屁響。
”
“你能确定是天機的人?
”玄道和方面由于沒和異能者對上,不是太清楚。
“就是天機!
”沈歡點點頭,“就是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這些場面不過就是簡單的騷擾,連偷襲都不算。
”
衆人紛紛納悶。
接下來幾天,東山鎮真成了名副其實的“旅遊勝地”,還特麼全是一日遊或者半日遊。
遊客分别來自天機的低級異能者和梅家的雇傭兵,遊覽時間大約為一到兩小時,每波遊客大約五至十人不等,遊覽範圍為東山鎮邊緣,還沒看到大山和大海,他們就已經被請到了專門為他們設置的“集體宿舍”休息了。
玄道和看着差不多住滿了的地下室集體宿舍,開始埋怨李冰倩:“東海警局那邊什麼時候來帶人啊,再這麼下去,他們的口糧都成問題啊。
”
李冰倩自己也着急啊,但她也實在沒辦法,上午剛報告需要帶走十人,下午這個數字又有變化了,再經過一晚上,人數又增加了,這讓東海警局那邊也着實為難。
“要不我先讓警隊過來帶走一部分吧,再這樣下去,東山鎮都快成集中營了。
”
闫飛對這些倒是不關心,他在統計近日來的戰況,王萱、沈歡和玄道和分列這幾日來擊敵或擒敵排行榜的前三位,他饒有興趣地采訪了暫列第一的王萱。
“萱姐,榮登第一的寶座,你有何感想。
”
王萱一指小林子說:“我怎麼感覺好像是小林子經常玩的那種塔防遊戲,出口不斷地來兵,啥也不做,就是一個勁兒地往前沖,最後全被打死了。
”
小林子一頭黑線,人家這些異能者和雇傭兵也不想這樣啊,他們倒是想有所作為,你王萱一人控制着花花草草就把人家攔了下來,就像蜘蛛網逮蟲子一樣,他們還能有什麼作為。
“排名第二的沈歡,你有什麼經驗之談,請分享一下。
”闫飛看向沈歡的時候,他還是在那皺着眉頭,“我說隊長,你從這些異能者和雇傭兵開始騷擾東山鎮那天就一直闆着個臉有意思嗎?
是在質疑大家的能力呢,還是覺得沒打夠啊,要不這樣好了,下次讓王萱負責接應,你沖第一線可以了吧。
”
沈歡聽到闫飛的調侃,總算是擠出一個笑容說:“沒事,讓萱姐發洩一下吧,實在不行就換仇則上,他手癢得要命。
”
衆人的臉刷的一下都綠了,仇則千萬不要再出手了,上次利用木系異能擊退五名雇傭兵時,把好幾個警員都連累了,差點被狂風吹到海裡。
沈歡雖然也和大家說笑,但是眉宇間的那份若隐若現的愁緒還是落入了李冰倩眼裡。
作為一個粗線條的警花,李冰倩本來是很難注意到這樣的細節,但是連日來一直應付着騷擾的敵人,她一直沒有機會感謝沈歡那日讓她和三名警員先撤退的“高風亮節”,所以就對沈歡留意起來,希望能找到恰當的時機跟他說一聲謝謝。
時機沒找到,但卻注意到了沈歡在強打鎮定的情緒中,偶爾浮現出來的那種憂愁。
她趁着大家說笑之際,遞了一杯水給正在發呆的沈歡:“怎麼啦,這幾天你好像一直悶悶不樂的,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家幫你分分憂”
“也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個塔防遊戲太簡單了些,有點說不通啊。
這種腦殘的伎倆,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梅家和天機的人還不至于那麼無聊吧,生怕我在東山鎮沒樂趣,和我一起玩遊戲?
”
其實沈歡不說,李冰倩一開始也有這種想法,不隻李冰倩,大家都有過這樣的想法,隻不過對方騷擾的次數多了,所有人也都麻木了,換一個簡單的例子來說,就像一隻聽過溫水煮青蛙故事的青蛙,當水開始加熱時它第一反應就是覺得自己落入了故事中的陷阱,但是随後的發展卻開始不一樣,水一直就是這麼溫溫暖暖,并沒有再持續加溫,于是這隻青蛙就開始麻木,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于是便放松了警惕,自由地蛙泳。
當沈歡把以上的舉例告訴李冰倩的時候,她也開始覺得不對勁兒,但僅僅是不對勁兒,就算女人有着如嬰兒皮膚一般敏感的第六感,也沒有察覺出什麼異常。
“你說會不會有這種可能,”李冰倩試着說出自己的想法,“他們就是想用這種不溫不火的方式麻痹我們,然後再發動一次足矣和我們抗衡的攻擊。
”
沈歡搖了搖頭:“不太可能,我們不是青蛙,我會時刻叮囑大家不要放松,所以說,這樣一直騷擾我們隻會讓我們一直處于戒備狀态,就比如你在睡覺的時候,總有那麼幾隻蚊子在你耳邊飛來飛去,打死一隻又來一隻,這種情況下你能安然入睡嗎?
”
“确實沒有這種可能,對方把我們當青蛙,其實我們隻是把他們當蚊子。
”李冰倩思維陷入了混亂,甚至出現了間歇性短路,嘴裡嘟囔着,“要是有個算命先生就好了。
”
沈歡也想過這一點,他曾經就讓玄道和聯系過昆侖的李玉罡,想尋求李玉罡的幫助,看看能否蔔算一番,但得到的回答是玄黃昆侖運勢鎖住,隻能等一定的時間後方能解除,别無他法。
也許沈歡對自己前期的布局過于自信,也許是他已經覺得自己的部署萬無一失,但他還是有失誤的時候,常言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沒有人能像小說裡的主人公那樣每時每刻都未蔔先知,沈歡也不例外。
這一次沈歡的疏忽在于,他低估了星神。
他有着豐富的海外作戰經驗,有着強悍的戰場操控能力,有着逆天的異能修為,有着無私幫助的兄弟朋友,但他絕對沒有和星神這種恐怖的極端異能者交手的經驗。
星神,這是一個把卑鄙和無恥發揮到極緻的組織,他們殘暴的程度已經不是一句“令人發指”就能概括的,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以罪惡為樂趣,以殺戮為幸福的人,他一定隻會出自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