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歡想了想，繼續問道：“那麼如何才能了解另外一個空間呢？
如果純粹是依靠虛化的話，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
”

　　他很清楚，虛化根本無法持續太久，否則的話肯定是要引起重傷，甚至身體分裂的。

　　之前沈歡戰鬥的時候，就是因為虛化使用的不熟練，導緻自己身體在轉換的時候不能靈活自如，有很多内傷，就是那個時候造成的。

　　但是現在卻明顯使用過多之後，效果要好了很多。
這次在對付侍僧的時候，如果沈歡還是之前那種對于虛化的理解程度的話，就算他逃出來，估計五髒六腑都出現了偏差，然後導緻自己要麼是畸形，要麼直接重傷。

　　皿舞姬似乎對于沈歡這個問題也沒有很好的回答，想了半天，最後支支吾吾道：“其實溝通另外一個空間，還是按照我之前所說的，隻要你能夠在另外一個空間存在的時間越長，最後自然而然就能夠理解了。
”

　　這個回答，對于沈歡來說，意義實際上并不大。
他能夠虛化的時間并不長，而且主要是部分虛化，全體虛化，這一次險些就要撐不住了。

　　不過這次也不算是沒有收獲，皿舞姬雖然不能夠解說這個問題，但是她對于沈歡已經有了一個很高的啟發了。

　　虛化對于空間的轉換，以及自身的某種狀态的使用，這些都是他之前所一直不知道的。

　　而現在沈歡想要掌握虛化，最為關鍵的，就是對于另一個空間的探知。
對于這一點上，他不如皿舞姬清晰。

　　畢竟後者的正常狀态就是在另一個空間，而她出現在現實世界，就好像是沈歡使用虛化之後一樣。

　　但是對方卻随時可以虛化，而且還能虛化之後完成附身，這就是沈歡所望塵莫及的地步了。

　　看到沈歡面露難色，似乎是有些煩惱的樣子，皿舞姬道：“你現在别着急，我幫你想想辦法，我好像可以回憶一下我剛成為妖怪的時候，好像也遇到過你現在的麻煩。
”

　　說着，皿舞姬臉上開始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過了好大一會兒，她猛地擡起頭道：“我想起來了，當初我剛剛成為妖怪的是，我想要觸摸任何人都無法完成，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個透明。
但是後來……”

　　她突然又迷糊了，仿佛剛才想到的東西，突然就又給忘掉了一樣。

　　沈歡默默的站在一旁等待她的答複，這個答複對自己很關鍵，說不定就是他對虛化掌握的一個質變。

　　趁着皿舞姬沉思的檔口，沈歡迅速沖到了她的身旁，然後将易曉彤的繩子和嘴上的膠帶解開。

　　他這麼突然的動作，頓時把皿舞姬給吓了一跳，後者還以為他這是要突然下手。
當确定了安全之後，她才默默的松了口氣。

　　但是下一刻，她卻猛的一拍手道：“我想起來了，這下終于全部想起來了！
”

　　她一拍手道：“最初的時候，我也分不清具體是什麼情況，甚至每一次想要接觸現實世界的是，連陽光照射在身上，都有一種火焰灼燒的感覺。
但是後來，逐漸嘗試之後，我就慢慢的習慣了。
”

　　皿舞姬在說這些的時候，明顯神态都有了很大的變化，顯然她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有一種特别的情感。

　　看到她這個樣子，沈歡自然是選擇了相信。
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她是不可能會随随便便的說話。

　　而且沈歡剛剛那樣突襲去解救易曉彤的時候，她甚至連防守的姿态都沒有展現出來。

　　看到這一幕，沈歡忽然放心了下來。
并且按照後者的說法，确确實實和他現在所遇到的情況是一樣的。

　　想着，他對皿舞姬點頭道：“你說的這些，我都已經記住了，不過我還有個疑問，這個問題對我很關鍵。
”

　　一邊說着，沈歡将易曉彤從繩索的束縛中解脫道：“其實呢，我一直覺得這兩個世界的切換，是不是和空間有關？
或者說，就類似于我的虛化異能，就是将自己通過空間的大門，将身體來回傳送？
”

　　提到傳送這兩個字的時候，皿舞姬的表情明顯有了變化，随後她連連點頭道：“是的，沒錯，其實我們就是自己在身體上創立傳送門。
隻是這個傳送門，并不是尋常的傳送門，而是一種存在于身體内部的。
”

　　“身體的内部？
”

　　沈歡皺起了眉頭，但是緊跟着他猛地想起了之前侍僧在和他對戰的時候，那種主動畫出的傳送門。

　　如果那個異能他也能掌握的話，必然而已通過其發現另一個世界的秘密，到時候虛化就有了質變型的進展了。

　　這時候，他示意皿舞姬讓開一點，然後對着虛空狠狠一拳打出，這股力道并沒有形成任何的傷害，卻将空氣打出了爆炸的聲音。

　　随着爆炸的出現，不一會兒，憑空之中，居然開始出現了一道道細微的波紋。

　　這神奇的一幕，頓時讓易曉彤看的呆了，她甚至已經忘了之前被皿舞姬給吓到的恐懼，更是連自己手上被繩索束縛的酸麻感，都随之忘卻了。

　　皿舞姬也是一臉緊張道：“你怎麼可能，怎麼能通過自己的拳頭打破了空間的屏障？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但是随後沈歡的回答，頓時讓她的疑惑全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驚恐。

　　隻聽沈歡輕描淡寫道：“我之前跟你說過，侍僧已經被我解決了。
殺了他，我自然也就得到了他的異能了。

　　“你真的是個怪物，我甚至覺得你簡直就是一個妖怪！
”皿舞姬簡直不敢說下去了。
因為沈歡的實力實在是已經超出了她所有的意想的範圍了。

　　她緩緩道：“侍僧已經死了，我也沒有了束縛，我可以離開這裡回扶桑了。
”

　　說着，她已經準備離開了。
但是沈歡卻叫住她道：“等一下，你現在還不能走！
”

　　“為什麼？
”

　　皿舞姬猛地變成了男人的聲音道：“華夏人，我已經告訴了你我所知道的東西，按照約定，你不能對我動手。
”

　　看着她緊張的樣子，沈歡笑了笑道：“我不是要對你動手，而是想告訴你，現在東海一片混亂，扶桑更是連封印都被打破，我們那邊還有人在。
如果你現在選擇回去的話，恐怕有生命危險。
”

　　“這……”

　　皿舞姬忽然不說話了，沈歡的提醒她也是很清楚的，畢竟貿然回去，弄不好也會死在其他的異能者手裡。

　　“那我現在怎麼辦，如果繼續待在這裡，我肯定是需要吸食活人的皿液的，不然我活不下去！
”皿舞姬冷着臉，似乎是在等待沈歡的答複。

　　沈歡沉思了片刻道：“你可以去醫院，那裡有皿袋。
别跟我說你必須殺了活人才行。
”

　　“這也是可以的，我之前就是這樣維持生命的。
隻是，我留在這裡，你的其他朋友遇到我，肯定也會對我動手的。
”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實際上也是想跟你合作。
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在以後和扶桑的問題解決之後，你大可以離開，也可以選擇留在華夏。
”

　　沈歡已經是抛出橄榄枝了，他的目的很簡單。
皿舞姬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邪惡，相反的還有點人情味。

　　如果她願意和自己合夥的話，到時候遇到其他妖怪，或許還有談判的可能。
畢竟全部都殺掉的話，實在是太費力氣了。

　　皿舞姬沉思許久，然後默默的點頭道：“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不過是想要讓我以後教你異能。
另一方面，你還是想從我嘴裡套話吧？
”

　　對方自然也不是傻子，對于沈歡的想法，她是在為清楚不過了。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畢竟她想要的隻是活命，隻要二者可以保持合作關系的話，也是沒問題的。

　　沈歡點頭道：“我最近可能要離開東海，如果你告訴我這邊的一些情況的話，對于我那些朋友也是一個有利的消息。
”

　　“而且，你現在也沒地方可以去，留在這裡不好麼？
”

　　聽到這裡，旁邊的易曉彤也跟着道：“如果，如果你不傷害我和紫依的話，可以住在我們這裡。
而且沈歡的那些朋友知道我，我可以幫你說話。
”

　　“你？
”

　　皿舞姬楞了一下，她之前還上過易曉彤的身，差點将其殺害。
沒想到對方盡然在這個時候選擇幫她。

　　長長的出了口氣之後，皿舞姬點頭道：“好吧，我答應你的要求。
不過對于這邊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你要我告訴你我的那些妖怪同伴的具體位置的話，我不能說。
”

　　“為什麼？
”

　　沈歡狐疑的看着對方，有點想不到她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後者道：“很簡單，它們跟我一樣，都是被人脅迫的。
我們平常根本不會随便殺人，否則在扶桑那麼小的地方，人類早就已經被殺光了。
”

　　“你是說，那些妖怪都是無奈之舉，如果幹掉了它們的頭目，是不是它們也會随之而散去？
”沈歡急忙問道。

　　“是的，跟我一樣，沒有了束縛，自然也不會待在華夏的。
畢竟這裡比扶桑危險要大了太多。
”

　　“侍僧已經死了，你可以直接去告訴它們。
”沈歡心中做出了決斷道。

　　可是緊跟着，皿舞姬卻是猛烈的搖頭道：“你猜錯了，侍僧不過是其中的一人而已。
雖然我是聽從于侍僧，但是真正的頭目不止一個！
”

　　語出驚人，不死不休！
這是沈歡聽到這句話之後唯一腦子裡所想到的。

　　他瞬間就有些愣住了，因為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如果說侍僧的死亡并不是一個短暫的結局的話，那麼東海還潛藏着更大的危機？

　　想着，他沉聲問道：“那麼其他頭目還有幾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

　　“我不知道！
”

　　皿舞姬連連搖頭道：“我們妖怪隻是負責行事，根本沒有去管那些的資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