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跑?
聽着怎麼好像動畫片裡的悲催角色。
真把我當灰太狼和光頭強了嗎?
崔少聽得滿頭黑線。
“如果真是那個沈歡,咱們可就糗大了。
”看着被打得滿地翻滾的耳釘男,西裝男有些擔憂地湊到崔少耳邊說。
“放屁,怎麼可能!
”崔少多少聽過沈歡的名頭,但是眼前一身病号服的男子怎麼看都不像和沈歡有半點聯系的樣子。
但是就算眼前人不是沈歡,崔少也開始膽怯了,光看耳釘男吃的苦頭,他就已經開始心虛,至少他絕對不會吃眼前虧的。
“小子,有種咱們外邊聊聊。
”崔少也不敢在藍海之夢把事鬧大,他自恃人多,準備在外邊動手。
“不要!
”易曉彤拉了一把正要動身的沈歡。
她不是擔心沈歡吃虧,而是怕沈歡一身單薄的病服受涼。
沈歡想了想,既然易曉彤不想把事情鬧大,那自己隻要忍一忍,不過拳腳可以忍,懲罰可少不了。
他拿起電話撥給了陳延東,這樣的小角色讓陳延東出面已經算是很給他面子了。
“延東,有個東海四少的名頭,你聽過嗎?
”沈歡上來就問。
“咳,幾個富二代,仗着自己家裡有點臭錢,愣是給自己封了這麼個名頭,整天在東海橫行霸道。
怎麼啦?
他們惹到你啦?
我這就給你想辦法。
”
陳延東為人穩重,沈歡也不想讓他幹些打打殺殺的事:“不用太誇張,就是其中一個叫崔雲的――”
“行,不用多說,馬上搞定,他老子我認識。
他在你旁邊吧?
”
“嗯。
”
“那你暫時别走啊。
”
崔少冷笑一聲:“找誰求情都沒用,請吧。
”
沈歡轉身向易曉彤投以一個迷人的微笑:“放心好了,我沒事。
”
“不行,除非你多穿點衣服。
”易曉彤杏眼微嗔,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态度。
酒吧裡的人這下全懵逼了,姓崔的在約架,你倆倒好,噓寒問暖講關懷,把恩愛秀了衆人一臉,也太不把吃瓜群衆當回事了。
這才幾分鐘,那個崔少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号碼,心頭頗感意外,自己老爸怎麼突然來電,難不成是想關心一下自己的夜生活?
真是少見啊。
“爸,啥事呢?
”
“狗東西,趕緊給你面前那人跪下,好好道歉,要是人家原諒你了,我們崔家還有一條活路,如果有半點差池,你也不用回來了,自謀生路去吧。
”崔父在電話那頭厲聲說道,言語中透着幾分忌憚。
“爸,你喝多了吧,你咋知道我面前站着什麼人?
”他一邊說一邊鄙夷地看了看沈歡,“萬一是個無名小卒也要跪嗎?
”
“就算站着個要飯的你也得跪!
”崔父是真的急了,陳延東僅僅是告訴他,如果他兒子不給站在他面前的人下跪道歉,那麼明天崔家的一切産業将會進入收購倒計時。
陳延東是個什麼人崔父自然了解,在他們那個層面已然橫亘東海,更别說他身後的巨大勢力。
聽到父親暴怒,崔少心裡早就憋屈死了,父親難不成喝多了,怎麼突然發這麼大脾氣,他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眼前站的僅僅是個病秧子罷了,等等,他說他是沈歡,難道……真是?
這個牛逼吹的也太虛幻了。
就在崔少遲疑之際,電話那頭父親有繼續催促起來。
懷揣着巨大的疑問和滿不情願,崔少卻隻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沈歡微微一下:“怎麼?
光跪着不說話嗎?
”
“說你――”一句馬勒戈壁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萬一這家夥真是沈歡。
想到這崔少心頭後悔起平日不常看新聞,不然也不會連真假沈歡都分别不出來。
眼前男子出了清秀帥氣,一點都看不出有什麼特别。
他這想法倒是大錯特錯了,雖然沈歡的事迹偶爾諸報刊網絡,但他又不愛出風頭,也不算什麼公衆人物,自然也沒有多少照片會被刊登出來,而且曾經做過多年雇傭兵,機警隻是最基本的素質之一,即使偶然被抓拍,也不過是一些模糊的身影罷了,隻有葉梅兩家那種層面,才能極其稀罕地搞到幾張清晰正臉。
“說我什麼?
”沈歡正想擡起腳往他那種越看越不舒服的臉上蹬下去,可是又考慮到易曉彤,想想還是一忍再忍。
為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為了紅顔可以收斂戾氣,這就是沈歡的風格。
“好好想想,該怎麼說。
”沈歡擺出一副教訓人的架勢說道。
“對不起,我人賤嘴臭沒長眼。
”崔少心裡憋屈得要死,也不知道父親為什麼偏偏給自己出了個這樣的難題。
也隻怪崔少人傻,連自己父親救了他一條小命都不知道。
在座的衆人全都驚得合不攏嘴,這彎也轉的太快了吧,先前還劍拔弩張、信誓旦旦,此刻卻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讓人跌破眼鏡。
許多見不慣這種驕橫跋扈、作威作福的富二代的圍觀客人已經開始紛紛拍手叫好。
“唉,算了,滾吧!
”沈歡本也不想為難這種小角色,先前因他對易曉彤出言輕薄才會勃然大怒,此刻見他唯唯諾諾、顔面盡失,也算給易曉彤一個面子。
崔少這臉可丢大了,懷着一肚子的悶氣和疑惑,憤懑地轉身離開,西裝男見崔少落得贻笑大方,狼狽地扶起耳釘男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這還真應驗了沈歡之前說的“趕跑”一詞。
被這個崔少一攪和,沈歡興緻闌珊,便和易曉彤道别:“我先回去了,改天有時間再來看你。
”想到和易曉彤之前暧昧的氣氛,沈歡的聲音裡全是眷戀和溫情。
易曉彤何嘗不是如此,心中把攪局的崔少從頭到腳裡噴了十八遍。
她眼中飽含溫柔,卻又不敢流露,恍如一汪潋滟的春水,在酒吧朦胧的燈景下,波光微動。
“嗯,天冷,你趕緊回去。
”說着,她把侍者遞過來的一件羽絨服緩緩披在沈歡肩上,神情裡全是難舍難分。
沈歡留下一個微笑,便出了酒吧。
門外一片甯靜,崔少的人馬已經離去。
門童見沈歡出來,一改先前的冷淡,熱情地招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