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馬術俱樂部,遠近聞名。
能夠冠以“東海”開頭的,實力自然不會差到哪裡。
跟在蘇黛兒身後的沈歡不停打量着俱樂部内的設置以及細節,對俱樂部做出定位。
鞍時費,自然是普通家庭無法承受的漂亮數字,注定這家俱樂部是富人的樂園。
由于風格的限定,蘇黛兒和李蜜都換上了一身英式馬術服裝,漂亮的頭盔,帥氣的馬褲和馬靴,襯托着兩個本就靓麗不凡的女生更加出衆。
由于害怕吓到馬匹,蘇黛兒的長發自然是收在頭盔中,全新的造型讓沈歡眼前一亮。
沈歡和蘇黛兒的距離一直保持在十米之内,而薛岩正好也在範圍之内,沈歡恰恰捕捉到了薛岩眼中對蘇黛兒和李蜜的一絲貪婪。
沈歡心中冷笑,小屁孩兒長得倒是人模狗樣,不過還是太嫩,連欲望都不知道掩藏的人,能有什麼大出息。
進了訓練館,沈歡看到一大群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正在馬上大呼小叫玩得正嗨。
薛岩的出現讓他們一個個争先恐後甩蹬下馬圍攏過去。
看樣子,薛岩在這家俱樂部有不少朋友,而且聽他們之間的言語,頗有些推崇薛岩的騎術。
李蜜因為是薛岩的相親對象,所以被隆衆介紹。
在衆人的起哄聲中,李蜜紅着臉挨個打了招呼。
接下裡,一衆牲口對蘇黛兒可就直了眼了。
冰山女皇,不是蓋的,四大美女,不是吹的。
牲口裡有和蘇黛兒泛泛之交的,更多則是第一次見面,氣氛非常熱烈。
而沈歡這個保镖,既沒換衣服,也沒興趣入場,自己坐在馬術訓練場圍欄上看着一幫家裡錢多得能當冥紙燒的少爺公子們,百無聊賴。
而事實又一次證明,你不找事,事會來找你。
蘇黛兒性子偏冷,與一群異性點頭之後便想着先在場邊遛遛馬,然後練習一下壓浪的身法,畢竟和一群陌生人一起騎馬,她還是不太習慣。
更何況,那一群人的騎術要明顯超過自己,更沒法在一起玩耍。
可是冰山女皇這個級數的女生,身邊總不會缺少蒼蠅。
一名和薛岩相熟的男子牽着自己的漢諾威馬走到蘇冰山的身邊,溫和得問道:“蘇小姐不如來加入我們?
”
蘇冰山擠出一絲笑容,婉轉回絕道:“不好意思,我有點不舒服,想先休息一下。
”印象裡這男人姓謝,和薛岩平輩論交,不像其他年輕人一口一個薛哥。
謝天陽微微一笑,道:“需要我幫你叫醫生麼?
”
“不,謝謝。
“
沈歡默默注視着謝天陽的一舉一動,眼光掃過遠處,以薛岩為中心的一票人不時得偷瞄謝天陽這邊。
沈歡心中冷笑,這顯然是一群年輕人互相撺掇,把蘇黛兒當成了一次有趣遊戲的賭注。
李蜜從薛岩的圈子裡走出來,向蘇黛兒這邊走來。
蘇黛兒和葉傾天的婚約她是知道的。
但是在俱樂部這種地方,男女之間的搭讪都有天然的理由可以随手拿來用。
她加快腳步,生怕蘇黛兒和謝天陽之間鬧出什麼下不來台的誤會。
謝天陽把手伸到蘇黛兒面前,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說道:“不長騎馬的人多少都會有一些臨時的不适,我來幫你适應一下。
“
蘇黛兒歎了一口氣,搖搖頭,站起身,很有禮貌得說道:“謝先生,對不起,我要先去補補妝。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蘇黛兒是崩潰的,竟然立刻就要用尿遁這一招。
謝天陽顯然沒有退縮的意思,他伸出手拉住了蘇黛兒的手腕,哈哈一笑:“蘇小姐,難道謝某人的面子就這麼不值錢?
“言語中已經飽含寒意。
蘇黛兒眉頭一皺,感受到對方手上的力量,心中怒意漸生。
謝天陽是開心的,自從看到了蘇黛兒之後,他的心裡就不可抑制得生出了龌龊的念頭。
貞潔烈婦,有婦之夫,青春少婦,他謝天陽都玩過,這座冰山漂亮得讓他馬上聯想到了床。
所以,他就像聞到皿腥味的鲨魚,朝蘇黛兒遊了過去。
但是蘇黛兒的冰冷卻着實刺激了他,縱橫情場的謝天陽HOLD不住了。
油鹽不進的小妞兒就像是烈馬,需要自己強力馴服。
這個蘇黛兒隻不過是薛岩相親對象的一個夥伴,看樣子就知道是馬場新丁,這種機會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
蘇黛兒冷然道:“謝先生,請您放尊重些。
“
謝天陽幹笑兩聲道:“謝某人隻是想請蘇小姐與我并肩策馬,交流一下心得,還望蘇小姐賞臉。
“
蘇黛兒用力掙脫了一下,對方手的力量很足,這一下沒掙開。
然後,蘇黛兒看到沈歡雙手插兜走了過來。
場邊的一切沈歡看得一清二楚,心裡不由感歎,人靓是非多。
不過自己這個保镖也該出馬了。
他晃晃悠悠走過去,在謝天陽的手背上一拍。
“啊!
“謝天陽痛叫一聲,手終于松了。
他仔細一看,手背瞬間青紫一片,大怒道:“你敢打我?
”
沈歡連掃都沒掃他,對蘇黛兒說道:“繼續還是回家?
”
蘇黛兒看着走過來的李蜜,對沈歡道:“我和蜜蜜再玩會。
”
“随便。
”沈歡不置可否,自顧自回到圍欄上繼續坐着。
謝天陽被一巴掌拍醒了,他意識到沈歡不是普通人,也沒有逞強,回到薛岩那一群人中間,把剛才的經曆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薛岩早就從李蜜口中得知,沈歡隻是一個保镖,當即就安撫了謝天陽,并召集兄弟們騎着馬溜達到場邊。
為了相親成功,薛岩事先就約好了一群狐朋狗友到馬場來給他站台,這些準備,加上自己優秀的馬術,應該會給李蜜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
如果進展夠快,這妞夠傻,估計三五天最多一個星期就能劍及履及,推倒大吉。
那蘇黛兒的顔值不比李蜜低,薛岩本來打算刻意展示一番,如果能同時搞定蘇黛兒的芳心就更好了。
但是謝天陽一眼就瞧上了蘇大小姐,自己也隻好割愛。
誰知道,謝天陽在蘇黛兒面前吃了苦頭,無論是從兄弟角度出發,還是從不可告人的角度出發,這個頭他薛岩都必須要出。
“蘇小姐,讓你的保镖先回去,我們會負責把你安全送到家。
”薛岩顯然是這一幫子玩馬纨绔的頭兒,自然而然得發号施令,言辭裡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蘇黛兒冷着臉沒吭聲,她對這個随意幹涉他人生活的薛岩的印象已經差到極點。
于是,她轉頭看着李蜜說道:“蜜蜜,和這種人相處,你确定有感覺?
”
沈歡在圍欄上坐着,聽着蘇黛兒的話心底嘿嘿直樂,冰山這丫頭的說話風格越來越有我的特色了,這就是所謂近朱者赤啊。
薛岩一聽就火了。
咋的,你不給我兄弟面子也就算了,還撺掇着你姐妹不給我面子?
李蜜本來也是在家裡的鼓動下才來相親,對薛岩,好感目前談不上,但是也不算讨厭。
蘇黛兒這句話一問出來,李蜜立刻尴尬了。
是說有啊,還是說沒有啊?
薛岩眼睛一轉,繼續道:“對不起,蘇小姐,你的保镖如何安排是你的私事,我唐突了。
”
沈歡嘴角一絲冷笑,心道,小樣的,還玩欲擒故縱?
爺爺接着。
果不其然,接下來薛岩話鋒一轉,道:“剛才您的保镖和天陽哥發生了一些誤會,我們不如按照規矩來解決。
”
蘇黛兒皺着眉頭問道:“什麼規矩?
”
薛岩看了看沈歡,一副屌絲樣,又看了看自家兄弟謝天陽,在馬上穩如泰山。
他呵呵一笑:“規矩,就是賽馬,輸的要給赢的牽馬綴镫,然後滾蛋!
”
牽馬綴镫,自然是古代仆人幹的事情,尤其是綴镫,中間還包含着半跪在地,讓人家踩着自己大腿上馬的意思。
薛岩身後的幾名纨绔哈哈大笑,其中一人說:“一個小保镖,本來就是牽馬綴镫的,薛哥難道不是多此一舉?
”
另一人回答道:“怎麼會啊?
這小保镖說不定連馬都不會騎,幹脆直接滾蛋了。
!
”
騎馬這種娛樂,注定是屬于少數人的,換了别的人聽到如此嘲諷,恐怕當場就會吐皿。
所以蘇黛兒一愣,下意識得看了看沈歡。
後者面無表情坐在圍欄上,像是看戲的觀衆。
蘇黛兒心中煩亂,你個死人臉,到底會不會騎馬啊?
這話自然不能直接問出來,可憋死蘇冰山了。
誰知道沈歡忽然從圍欄上跳下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淡然道:“怎麼賽?
”
薛岩呵呵一笑:“看不出,你還有些膽色,我欣賞你。
”本以為這句場面話交待得頗有氣勢,接着他卻看到沈歡眼力不加掩飾的鄙視,意思很直接——你特麼的好傻B。
薛岩怒了,腦子一轉,又冒出一個主意。
“按照規矩,我們賽三場。
”薛岩伸出三根指頭。
小保镖,三場下來,我如果不讓你把臉丢得光光的,我就不姓薛!
沈歡雙臂抱在兇前,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這年月傻逼多了有時候也會給生活增添不少樂趣。
自己反正有一陣子沒騎馬了,正好借今天這機會玩玩,恢複一下感覺。
蘇黛兒卻悄悄得拽了拽沈歡的衣襟,低聲道:“你别逞能!
”現在沈歡的臉,就是她蘇黛兒的臉,冰山小姐終于開始考慮站隊問題了。
沈歡感受着蘇冰山言語裡的關心,心中感動,他很自然得把手搭在蘇黛兒的肩上,然後一臉微笑對着薛岩道:“有屁快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