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歡和易曉彤見面後的幾天時間裡,蘇家的姻親,鄭氏集團的産業遭到了全面阻擊。
鄭氏集團的股票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強悍做空,引起了恐慌性拋售。
鄭氏旗下的支柱産業的供貨商同時毀約,讓最近已經經曆了一次“洗禮”的鄭氏繃斷了最後一根神經。
資金鍊在銀行得催逼下徹底斷裂,鄭氏集團的賬戶一夜之間被查封,内部高管在關鍵時刻落井下石,向有關部門報告了鄭氏掌門人,鄭成父親的違法行為。
強力部門立刻圍繞鄭氏進行了詳盡的調查,期間一切業務都暫停。
鄭成的父親在詢問過程中突發腦溢皿入院。
同一時間,鄭氏集團的董事會出現了強烈波動,鄭家之外,剩下掌握超過百分之五十一的大小董事共十一人宣布出售手中股份。
而此時,鄭氏的股票已經跌停。
坊間有傳聞,十一位董事會成員的股份是溢價出售。
總之,對于鄭氏來說,這次真的是萬劫不複。
蘇月坐在客廳裡,目光呆滞,往日精緻的面容寫滿疲憊。
對于入院搶救的丈夫,蘇月的情感是複雜的。
剛在一起的時候,少年才俊與豪門小姐的愛情還是順風順水。
但是當鄭氏逐漸崛起,蘇月無奈得發現,步入中年的丈夫和自己之間的隔閡反而增多了。
被丈夫藏着掖着的女人,蘇月沒有興趣去追根究底。
再漂亮的狐狸精都是指自己男人的玩物。
或者是自家男人報複蘇家當時若有若無鄙視的方式。
兒子鄭成是蘇月唯一的指望。
鄭成要錢,蘇月給。
鄭成要玩女人,蘇月甚至幫他物色。
自己的兒子出生就含着金湯匙,命裡注定該來享受生活。
但是,自己的寶貝兒子卻再一次被自己的寶貝侄女的保镖給送進了醫院。
“媽!
”一聲撕心裂肺得吼叫來自門口,鄭成被擔架擡了進來。
“孩子!
”蘇月撲過去死死抱住傷勢未愈的鄭成,泣不成聲。
“媽,這次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鄭成抓住母親圓潤的肩膀,低吼道,“上次梅家已經讓我們元氣大傷,這次,說什麼也要把蘇家拉下水。
”
“你想怎麼做?
”蘇月一愣。
“找你的大哥,我的那位舅舅,讓他出手。
”鄭成雙眼通紅,他姓鄭,不姓蘇,他們鄭家的産業不能一而再二而三的替蘇家背鍋,替沈歡背鍋。
陷入慌亂的蘇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連連點頭,掏出手機給他的哥哥,蘇氏企業掌門人,蘇宏偉撥出了電話。
“大哥,我可以不計較黛兒對鄭成的傷害……”
“但是梅家這次出手,顯然是要徹底拔出鄭氏,你還要見死不救麼?
”
蘇月的手微微顫抖,精緻的妝容早就沒汗水和淚水打花。
電話另一頭,蘇宏偉的喘氣聲清晰可聞,良久,他才發出一聲感歎:“不是梅家。
”
“什麼?
”蘇月愣住了,“不是梅家?
那是誰?
”
生意場上,刀槍往來也算尋常,但是這種釜底抽薪的絕戶計,要多大仇怨才能做出來?
“蘇氏得到警告,不得介入這次的事件。
小妹,你帶着鄭成回來吧。
”蘇宏偉微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蘇月失魂落魄得挂掉了電話,癱在沙發裡。
鄭成将電話内容聽得一清二楚,愕然半晌,他大吼道:“一定是沈歡!
是沈歡!
”
蘇月身體一震,腦海中浮現出沈歡的面容,她無法相信那個小保镖竟然擁有如此力量?
“我們該怎麼辦?
”蘇月把頭埋在膝蓋之間。
鄭成忽然大吼道:“沈歡以為他吃定鄭家了?
哈哈,我這就給葉少打電話!
”
看着忽然入魔一般的兒子,蘇月也反應過來,眼中燃起一絲希望:“對,給葉少打電話,讓葉少出手!
隻要葉少出手,沈歡死定了!
他死定了!
”
鄭成努力讓自己的臉不再抽搐,然後小心翼翼得撥通了葉傾天的電話。
葉大少雖然人在國外,但是有些事情,隻需要他一句話,國内自然有人幫他辦妥。
隻因為他是葉傾天。
獨一無二的葉傾天。
讓無數人為之瘋狂跟随的葉傾天。
沈歡?
在葉傾天面前就是一隻螞蟻!
“葉少!
求你幫幫鄭家!
”鄭成與其卑微。
電話那頭是空氣流動的聲音,鄭成忽然緊張起來,他實在不知道那位城府極深的葉少會對他産生怎樣的看法。
直到他的冷汗濕透了衣衫,葉傾天才說出了第一句話。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葉傾天的聲音深沉,卻透着一股強大的自信。
“葉少,那……”
“葉傾天淡淡說道,“福禍無門,惟人自召。
”
“葉少……您的意思是?
”鄭成隻會喝酒玩女人,肚子裡的墨水少得可憐,他聽不懂。
葉傾天沒有直接回答問題,沉默了幾秒後緩緩道:“出手的是季家。
”
“季家?
”鄭成眨了眨眼睛,滿頭霧水。
“另外,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
”葉傾天挂斷了電話,鄭成半天沒反應過來。
“季家?
”蘇月一聽,立刻撲過來抓住兒子,“葉少說是季家?
”
“是,他還說讓我别給他再打電話。
”鄭成處于半呆滞狀态。
蘇月根本沒聽到兒子這句話,隻是雙眼圓睜,渾身顫抖,嘴裡喃喃自語:“季家?
怎麼會是季家?
沒有可能啊!
”
“鄭成!
”蘇月忽然大吼起來,“你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竟然讓東海第一家族出手對付我們啊?
”
蘇月的精神徹底崩潰了,她和鄭成的父親在商場上雖然有些跋扈,但是東海的幾個大鳄,他們從來都很注意。
根本沒有交惡的理由。
理由隻有一個,這個吃喝嫖賭五毒俱全的兒子!
“第一家族?
”鄭成顯然懵了,他對燈發誓從來沒有聽過季家。
可是自己母親的反應卻實實在在得告訴他,是自己見識太少。
警笛響起,接着想起令人狂躁的敲門聲。
蘇月打開門,發現是一名熟識的警察分局局長,他的身後跟着數名精銳警力。
“劉局長?
您這是?
”蘇月眉頭皺起,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往日裡笑臉往來的劉局長竟然沒有搭理蘇月,直接帶人進入别墅,走到鄭成面前,掏出一張紙在他面前展開,冷然道:“鄭成,現在有幾件案子請你配合我們調查!
”
說完,他一晃頭,早就待命已久的警察立刻将手铐狠狠敲在鄭成的手腕上。
擡着擔架就往外走。
蘇月瘋了一樣攔在門口,大吼道:“你們要幹什麼?
你們抓錯了人了?
劉局長,你給我一個解釋!
”
劉局長對着狀若瘋狂的蘇月冷冷一笑:“四件強奸案,兩件涉毒案,鄭公子還真是人中龍鳳啊!
”言語中有濃濃的嘲諷意味。
“媽!
救我!
”鄭成忽然明白過來,這一定是那位幕後操盤手的後招。
蘇月死死抓住兒子的擔架,最後依舊徒勞無功得看着兒子被塞進警車。
她跪在别墅門口哭天搶地,然後瘋了一樣撥打了數通電話,平日裡對她笑臉相迎的那些人通通拒接。
“季家,到底為了什麼?
”蘇月的身體靠着别墅的外牆,目光呆滞。
電話鈴聲響起,她機械得舉起手臂,按下了接聽鍵。
“夫人,董事長搶救無效……去世了。
”
最新款的智能手機從蘇月手心滑落,掉在地面上,屏幕摔得粉碎。
蘇家别墅中,蘇黛兒正在接電話,父親的聲音穩重低沉,而她的心情也随着父親的叙述變得更加低落。
鄭家完了,徹底完了。
鄭成的罪名被無懈可擊的證據坐實,等待他的将是恐怖的量刑。
鄭成的父親,鄭氏的掌門人腦溢皿搶救無效去世。
自己的姑媽蘇月精神崩潰,現在住進了東海最好的精神病院。
蘇黛兒能從父親的言語中察覺出他的憤怒和悲哀。
蘇月,畢竟是蘇家人。
看着她的夫家被人連鍋端,而蘇家卻無法出手,蘇宏偉的心情是無比煩悶的。
悲哀的是,鄭家父子的确是劣迹斑斑,這讓一貫以儒商自诩的蘇宏偉無法釋懷。
雖然說商場沒有絕對的淨土,但是自己的妹夫,怎麼會變得如此沒有底線不知廉恥?
按照鄭家父子所作所為,死有餘辜四個字都是輕的。
單說被鄭成糟蹋的女孩,就不可能放過他。
更别說在鄭家陰謀設計下,皿本無歸的那些人。
蘇黛兒冷聲道:“爸爸,無論是誰,犯錯總要受懲罰,對麼?
”
“是。
”
“隻是姑姑……”蘇黛兒說不下去。
蘇月對自己還算不錯,但是在葉傾天和蘇黛兒聯姻這件事上,蘇月的态度狠狠得傷害了蘇黛兒。
“或許,這是最好的結局了。
”蘇宏偉長歎一聲。
自己的妹妹和外甥是葉傾天的鐵杆支持者,引狼入室的事情可沒少幹。
自己沒和她翻臉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同一時間,沈歡接到了易曉彤的電話。
“沈先生,有個人想見你。
”
沈歡第一次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淡然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