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的誰的拉鍊沒系好,把你給露出來了?
”沈歡冷笑問道。
“你說什麼?
”劉一品瘋了。
長這麼大,當面罵他的人不是沒有,但是像沈歡這麼嚣張這麼露骨的,真就沒見過。
他父親在位置上已經呆了快十年了,眼看着有機會再進一步。
這位劉衙内自然是再度抖擻精神。
誰見了他不得點頭哈腰,低三下四?
特别是那些搞食品企業的大小老闆,見了他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
劉一品知道,這是他爹的威懾。
可是那又如何?
他爹的威懾,不就是他的威懾麼?
可是今天,他竟然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當面給罵了。
叔可忍,嬸兒都不可忍。
“你特麼的是誰?
”劉一品指着沈歡的鼻子惡狠狠道。
沈歡眼神一冷,一把抓住對方的手指,輕輕一檸。
“咔吧!
”骨頭折斷的聲音清晰無比。
“啊!
放開我!
”劉一品單膝跪地,涕淚橫流,殺豬般嚎叫起來。
沈歡一把甩開他的手,看着捂着手指咬牙切齒的劉一品淡淡道:“垃圾。
”
劉一品真的瘋了。
對方折斷了他的手指,無視他的問話,這是不想混了。
再看周圍,宋家人的眼神都怪怪的。
泰山和宋清玉一臉不屑。
劉一品不能忍,也忍不了。
“我會讓你知道厲害!
”劉一品朝一個跟班吼道,“你特麼的還站着?
沒看到我被人打了?
”
跟班沒轍,硬着頭皮來到沈歡面前,他已經發現了,這動手年輕人當真心狠手辣,不顧後果。
他剛想放兩句狠話,身體就飛了出去。
沈歡一腳踹在他的腹部。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
宋清玉的父親更是雙眼圓睜,手足無措。
那可是劉一品,他爸可是能分分鐘把自己玩死的存在。
再看沈歡,一臉雲淡風輕。
就算他剛送了别墅和彩禮錢,也不能這麼坑他。
“有話好說啊!
”宋父拍着大腿大聲道。
劉一品咬碎一口鋼牙,喝到:“宋廠長,你可以啊!
你很可以啊!
”
宋父的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
就算沈歡有錢,又能如何?
縣官不如現管,自己的三家廠子肯定會受到劉家的報複。
“你們趕緊走,這裡我來處理!
”宋父朝劉一品說道,“今天的事,沖我來。
和這位先生沒關系。
”
沈歡看着宋清玉的父親,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沒想到他還有點擔當。
其實宋父打死也不想沾上這種事。
可是女兒剛許給人家,而且那個年親人還送房送錢,而且打劉一品其實也是為了宋清玉出氣。
宋父在心裡暗歎一聲,看來廠子算是要交代了。
希望姑娘跟着泰山不要受苦吧。
“沖你來?
”劉一品歇斯底裡般喊道,“你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别想跑!
”
“你們完了,你們的廠子等着關門吧!
小爺不讓你們知道厲害,你們以為小爺是好欺負哒?
”劉一品兀自跳腳大罵,卻沒發現沈歡再一次來到他的身邊。
“砰!
”
“啊!
”
周圍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沈歡直接一腳踢在劉一品的面門上,皿液夾雜着牙齒飛了出去。
劉一品滿臉是皿,倒在地上翻滾哀嚎。
沈歡不依不饒,再一腳,踢在他的腹部。
“嗷!
”劉一品像是一隻被煮熟的大蝦,全身痛苦得蜷縮起來,聲音也被硬生生壓在喉嚨中。
沈歡坐回座位,淡淡說道:“大家該如何就如何,别被垃圾打擾了心情。
”
泰山此時不能坐視,走過去,一手拎着劉一品,一手打開門,直接将他扔了出去。
眼神所到之處,兩名跟班也麻溜得走了出去。
再留在這兒,會死啊!
場間氣氛有些微妙,剛才對劉一品溜須拍馬的宋清玉的姑姑低下頭,不知道想些什麼。
宋清玉的父親似乎脫胎換骨,又像是破罐破摔,舉起酒杯豪氣道:“打得好,我以前也是鬼迷了心竅,怎麼會看上這個王八羔子!
”
“爸!
”宋清玉有些擔心自己的父親。
“怕什麼?
大不了廠子不幹了,我早就忍夠了!
老子和兒子一個德行,見到你掙錢,就跟蚊子一樣趴在你身上不下來。
這次正好,老子不陪他玩了。
”
沈歡心中一動,微笑着詢問宋父具體狀況。
這一下,宋父可打開了話匣子。
劉一品和他的老爹沒一個好東西,父子倆狼狽為奸,從食品企業大肆撈錢。
誰不上供,就跟他眼色看看。
食品企業一是有把柄,不得不屈服。
一是怕麻煩,不得已屈服。
沈歡摸着下巴考慮了一會,然後撥出一個電話。
“對了,他父親叫什麼?
”沈歡遮着話筒問宋父。
“啊?
劉夢山。
”
沈歡點頭,然後朝電話另一頭說道:“京城食安廳的劉孟山,應該有問題,查一下,要快。
”
收了電話,沈歡發現桌上的人眼神都很複雜。
“沈先生……”宋父知道了沈歡的名字,他頗為無奈得說道,“謝謝你的幫忙,不過這個劉夢山不簡單。
”
在宋父看來,沈歡應該是有一定經濟基礎,同時也有一些社會地位,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然氣質不是裝的。
不過,沈歡畢竟還是年輕啊,和那些多年的老狐狸鬥,很難讨到好果子。
“怎麼個不簡單?
”沈歡好整以暇。
“他上面有人。
”宋父無奈搖搖頭,“反正我已經決定了,這次不忍了。
就算廠子倒了,我也不會跟他低頭。
”
沈歡呵呵一笑道:“沒那麼嚴重。
”
在雙方人有意的調節下,現場氛圍好了一些,但是劉一品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衆人心上。
“咣!
”門被踹開。
一名中年謝頂男人滿臉怒氣得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幾名警察。
狼狽的劉一品畏畏縮縮跟在後面,看見沈歡,眼中閃着怨毒的光芒。
“爸,就是他!
”劉一品躲在父親身後,眼睛盯着沈歡。
“是你行兇?
”劉夢山眯起眼睛,看着沈歡問道。
“劉廳長。
”宋父站起身打了一個招呼。
人家是廳長,他不能沒表示。
劉夢山根本沒有搭理他,眼睛依舊停留在沈歡身上。
“是!
”沈歡喝了一口茶,微笑回應。
兩名警察立刻上前一步,從腰裡掏出手铐,剛打算說什麼涉嫌故意傷害,沈歡卻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直接甩在警察臉上。
“看看這個!
”沈歡冷冷道。
那是沈歡的工作證,因為來回都要坐飛機,帶着一本工作證在一些特殊時候還是能夠管點用。
兩名警察拿起工作證翻開看了一眼,都是一驚。
這工作證的封皮倒是沒什麼新奇,可是這簽發機關實在吓死人,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一個機關名稱的鋼印就打在右下角。
他們不由自主望向劉夢山。
“抓人啊!
看我幹什麼?
”劉夢山大怒,“我報警了,他也承認了,你們就該抓人啊。
”
“劉廳長,這裡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宋父雖然已經下定決心退出食品行業嗎,但是畢竟面對大官,心中沒底。
“滾一邊去!
”劉夢山正在氣頭上,“宋天吉是吧,你的廠子我記住了,”
宋父一個哆嗦,不過多年的怨氣積累到現在已經讓他豁出去了。
“劉廳長,你兒子幹的那些事都不幹淨,你最好别逼急了我。
”宋父梗着脖子亢聲道。
兩名警察十分為難,沈歡他們是真不敢動了。
“劉廳長,你看……”警員将工作證放在劉夢山面前。
劉夢山看了一眼之後,臉上神情變幻,半晌之後冷笑道:“連我都敢騙,你膽子不小啊。
”
沈歡一聽就知道,對方這是睜着眼說瞎話,打算死撐到底了。
劉夢山的确是這麼想的。
看看工作證,再看看沈歡的氣勢,他心裡一直打鼓。
打完人不走,敢坐等他來,這本身就很說明問題。
可是事到如今,隻能硬撐到底,争取先把打人的家夥辦了。
萬一有什麼後續影響,自己隻要咬死了自己兒子被打在先,對方也不好說什麼。
隻可惜沈歡沒有給他更多的機會。
“劉廳長,把家裡的事安排好,你的時間可能不多了。
”沈歡淡淡說道。
劉夢山哈哈大笑,“我很佩服你這種人,”
沈歡冷冷道:“沒話說就滾!
”
劉夢山和劉一品臉色大變,不過兩名警員也實在不敢出手,一時間,場面尴尬。
手機響起。
劉夢山看了看來電姓名,換上一副笑臉接起:“王老,是我,對……”
電話中的聲音不緊不慢,但是聽着聽着,劉夢山的臉色就變了,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沈歡,上上下下打量了幾次,才挂斷了電話。
“是沈歡先生?
”劉夢山忽然擠出一絲笑容。
宋家人都愣住了,劉一品也愣住了。
這什麼情況?
看着劉夢山的模樣,有些卑躬屈膝,這幾個意思?
“爸?
”劉一品湊上前輕輕叫了一聲,缺了門牙的嘴說起話來撒氣漏風。
“閉嘴!
”劉夢山擡手就給了劉一品一個大嘴巴子。
“混賬小子,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招搖撞騙。
再又一次,我打斷你的腿!
”劉夢山雙眼皿紅,任誰都能看出,他是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