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30大橋下,一群纨绔翹首期盼,秦嶺和沈歡一前一後絕塵而去,看看時間,繞兩圈圈也該繞回來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秦嶺可是地下賽車的老手,法拉第對輝騰怎麼可能會輸?
有人忽然喊道:“來了!
”
衆人看着遠方的大燈,胡啦一下,将中間的車道讓開。
手舉小旗的漂亮姑娘貼着路邊,大眼睛瞪得溜圓。
“轟!
”黑色輝騰首先沖過起點,而法拉利則左搖右擺,堪堪到了起點之後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秦嶺腦袋一歪,從駕駛艙裡面跌了出來,仰面朝天,大口喘着氣,臉色蒼白得吓人。
同一時間,輝騰的門也打開,張思思捂着嘴跑到路邊大聲嘔吐起來。
最後整個人彎成煮熟的蝦。
最後,沈歡從駕駛室走出,輕輕關上門,走到車的另一側,拍着張思思的背。
“混蛋!
嘔!
”張思思想要推開沈歡的手,卻又牽動了胃,接着又是一陣幹嘔。
衆人看着沈歡的眼神就有點變了。
這家夥看着不吭聲,跑起來挺猛啊,不但把秦嶺給跑挺了,連自己同車的小美女都跑吐了。
再看沈歡,跟沒事人一樣,光是這種平衡能力,就讓人咋舌。
沈歡繼續輕拍張思思的背,微笑道:“吐啊吐就習慣了。
”
“嘔!
”
“中午吃的韭菜?
”沈歡不無惡意得說道。
“嘔!
你……混蛋!
”張思思恨死沈歡了。
三分鐘後,幾乎連苦膽都吐出來的張思思靠着輝騰喘着氣。
沈歡則雙手插兜,溫和得問道:“飙車的感覺怎麼樣?
”
張思思連最後一絲力氣也吐沒了,看着沈歡眼裡冒火:“如果不是你不停得變速,我……我怎麼可能這樣?
”
張思思生氣是有道理的,沈歡在路上一直死死壓住秦嶺。
但是秦嶺畢竟是久經沙場的人物,途中數次想要超車。
沈歡就像逗小孩一樣,秦嶺一想超車,他就加速壓在前方,秦嶺的速度放慢,他也放慢。
就這樣,一快一慢,中間切換了無數次,到了最後,張思思的胃裡翻江倒海。
沈歡微笑,沒有解釋。
秦嶺吸了大麻再上車,這是自尋死路。
即便現在看來計量不大,到不了緻幻的地步,沈歡也不想在自己賽車的過程中有傷亡。
所以,他就用超人的車技超越了法拉利,然後死死壓住對方的速度。
結果則是,這次飙車的過程時間多出了一倍。
秦嶺在衆人的攙扶下走了過來,眼神陰狠,臉色卻依舊蒼白。
“你小子……敢玩陰的?
”
秦嶺幾乎被沈歡壓得吐皿,無論自己怎麼做,對方永遠壓着自己的車頭,讓他有力無處使。
沈歡冷冷一笑:“想死可以,别拖着别人。
”
秦嶺臉色一變,沒敢再吭聲。
自己一時興起,來了點大麻,沒想到竟然讓這個不知來曆的司機一下看穿。
“嘀嘀!
”衆人身後響起了汽車喇叭聲,一輛紅色保時捷超跑,一輛黑色奔馳一前一後來到場中。
秦嶺一激靈,回頭一看,像是見了救星,老遠就扯着嗓子喊:“楊哥!
楊哥!
”
衆人瞬間騷動起來。
“紅蓮小王爺!
不會吧!
”
“見到真人了!
”
保時捷超跑的車門打開,一名表情陰鸷的年輕人走了出來,身後跟着一名身材火爆的妖娆女子。
奔馳車裡是一位五官平和的年輕人,似笑非笑。
“楊少,您怎麼親自來了?
”秦嶺抹了抹額頭的汗,連跑帶颠的過來。
“紅蓮小王爺”楊銳微微一笑,傲然道:“我的這位兄長想要看看咱們東海玩車的朋友。
”
衆人的目光這才注意到從奔馳車上下來的那位。
從車的價值來看,奔馳也就四五十萬左右,所以東海這幫飙車黨并沒有把五官平和的那位年輕人看得多高。
可是楊銳這位紅蓮小王爺的姿态說明了一切。
他朝着秦嶺道:“這位是鄧公子,在京都,我可是仰仗鄧公子吃飯。
”
“啊?
”衆人目瞪口呆。
傳說中,這位“紅蓮小王爺”楊銳也是極有背景的一位少爺,可是看樣子,這位姓鄧的年輕人更是深藏不漏的人物。
微微一對比,東海這幫飙車黨再看鄧公子,就覺得莫測高深。
楊銳皺着眉頭:“小秦子,你這模樣是去玩跳水了?
”秦嶺的汗已經濕透襯衫,看起來有些狼狽。
秦嶺表情尴尬道:“剛才被人坑了。
”
“呦?
在東海玩車的,還有敢坑你的?
”楊銳調笑着。
秦嶺臉更紅了:“上了小人的當!
”說着朝沈歡望去。
沈歡還在和張思思低聲說這話,眼睛掃過秦嶺等人,哈哈一笑:“看樣子,你的偶像來了。
”
張思思還處于嘔吐綜合征恢複期,現在也沒什麼心情去看。
楊銳看着秦嶺的臉,嘿嘿笑道:“怎麼?
想讓我幫你出氣?
”
這句話仿佛有某種魔力,秦嶺雙眼放光,連連點頭:“對,能敗在小王爺手裡,算是他的造化和福分。
”
“别總小王爺小王爺的叫,那是朋友們捧場。
”楊銳少見得謙虛一下,“我的目标就是,超越當年的紅蓮佛。
”
衆人忽然不吭聲了。
紅蓮佛的名聲先是局限在京都一地,但是頂級的二代們都是一個圈子,紅蓮佛的名聲的視頻漸漸傳到南方,讓南邊玩車的人歎為觀止。
在他們眼中,紅蓮小王爺雖然是頂級的玩家,但是和視頻中的紅蓮佛比起來,還是太嫩。
超越紅蓮佛,看樣子還有一段路要走。
楊銳倒是真的想下場玩玩。
這次他跟着鄧少來東海辦事,受到秦嶺家人的招待,人情往來上,幫他一把也不算什麼。
他回頭微笑道:“鄧哥不玩一把?
”
鄧公子微微一笑:“你玩吧,我已經過了那個年紀了。
”一副老氣橫秋的感覺。
這給秦嶺等人很怪異的感覺。
姓鄧的明明不超過二十五歲,卻非要一副看透世情的樣子。
不過楊銳倒是不以為忤,鄧少就是這個脾氣。
于是,在秦嶺的帶領下,楊銳來到沈歡面前。
“小子!
”秦嶺氣焰嚣張,滿臉橫戾,“這位就是‘紅蓮小王爺’,小子,你不是很屌麼?
來玩玩啊!
”
沈歡皺着眉頭看了楊銳一眼,後者下巴微微擡起,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沒聽過!
”沈歡淡淡道。
一旁的張思思卻眼睛冒星星,雙手捧心連話都說不出來。
楊銳哈哈大笑:“小子,你夠種,聽到我的外号還敢裝!
真有膽子玩一把!
”
沈歡忽然對秦嶺說:“你的車現在是我的!
”
“呃!
”秦嶺語塞。
半晌之後他争辯道:“你耍花招,怎麼能算?
”
“車給他!
”楊銳冷冷道。
“楊少?
”秦嶺快哭了,那輛法拉利可是他的最愛。
楊銳傲然道:“我替你赢回來!
”
“我赢,車還給秦嶺,外加三百萬。
”楊銳劃下了道。
沈歡微微一笑:“我赢,你的車歸我!
”沈歡剛才一眼還真就看中了楊銳的座駕。
紅色,他喜歡。
楊銳的面子不能不給,秦嶺一咬牙,吼道:“媽的,給你就給你,一會你照樣得還給大爺我!
”
沈歡接過鑰匙,走到張思思身邊,淡淡道:“我要和你的偶像比賽,你有興趣麼?
”
張思思剛從嘔吐中緩過勁來,左思右想,最後還是坐進了法拉利458的副駕駛。
沈歡站在法拉利的車門邊,摸着車的框架,默默感受着金屬的質感。
之前,沈歡賽車的時候有個習慣,那就是先要熟悉車的觸感。
如今剛從秦嶺手裡接過法拉利,自然而然得就按照習慣去做。
楊銳向鄧少點頭緻意,然後準備走進自己的超跑。
可是卻發現鄧少的眼神有些呆滞。
“鄧少!
”楊銳走到他面前輕聲呼喚。
“鄧哥!
”
“鄧哥,你怎麼了?
”楊銳伸出手在鄧少面前晃了晃,心想哥哥怎麼跟中邪似的。
誰知道鄧少一把推開楊銳的手,帶着半疑惑半興奮的表情向沈歡走過去。
周圍的纨绔們也都愣了,怎麼着?
鄧少決定親自下場?
鄧少走到法拉利旁,有些遲疑得問道:“是……沈哥?
”
聽到有人叫自己,沈歡緩緩睜開眼睛,轉頭看着鄧少。
鄧少先是疑惑,然後表情豁然開朗。
“沈哥,你真是沈哥?
”鄧少忽然像個小孩子,大聲叫起來。
沈歡眉頭微皺:“你是誰?
”
鄧少指着自己的兇膛,笑得像一朵花,連聲說道:“沈哥,你忘了我了?
我是小鄧子啊!
我是小鄧子啊!
”
小鄧子?
聽着像個太監名,沈歡想了想,沒有印象。
鄧少手舞足蹈:“沈哥,我就是跟着郭哥的那個……那個小跟班!
給你加過油啊!
你忘了,你還給我一個打火機!
”
說着,鄧少從兜裡掏出一個古樸的Zippo,在沈歡面前晃了晃。
沈歡看着熟悉的東西,一段模糊的記憶逐漸清晰,呵呵一笑:“原來是你啊。
”
“哈!
沈哥你想起我啦!
”鄧少咧着嘴笑,露出幾乎全部牙齒……
“小子長進了,出門都帶小弟了?
”沈歡揶揄道。
鄧少臉一紅,讷讷得半天不出聲。
可是周圍的東海飙車黨們都傻了,已經鑽出來的張思思也傻了。
這什麼情況,沙場大認親?
秦嶺和楊銳更是如墜五裡霧。
這小司機是個幹嘛的?
怎麼看起來畫面不太對?
楊銳走過去,咳了一聲問道:“鄧少,這位是?
”
他實在想不出,這個沒有什麼特别的年輕人怎麼會認識鄧少這種高層次人物。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這位鄧少的關系幾乎通天。
鄧少忽然轉過頭,皮笑肉不笑道:“楊銳啊,說你有眼不識泰山,你還不服氣,這次你是活該!
”
楊銳滿頭霧水,秦嶺更是陪笑着過來說道:“鄧少,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
鄧少臉一沉大喝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滾!
”
秦嶺一震,當時就不敢說話。
楊銳看着似笑非笑的沈歡,更是迷惑:“鄧哥,我……我怎麼了?
”
鄧少嘿嘿一笑,賞了楊銳額頭一個爆栗,冷然道:“别人送你個紅蓮小王爺的外号,你還當真了?
”
“知道沈哥是誰麼?
”鄧少的表情無比冰冷,“聽好了,他就是——紅蓮佛!
”
衆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