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歡一直在思考,這群人來藍海之夢酒吧到底是什麼目的。
簡單的幫派争執?
開玩笑,易曉彤背後可是季勝。
什麼幫派有膽子敢動季勝的場子!
難道是商業抹黑行動?
也不對。
藍海之夢酒吧在大學裡,本來就和社會上的酒吧有一定區别,就算是商業打壓也不至于玩砸店這一手。
會不會是沖着季勝的産業?
沈歡很快也否定了這個想法。
季勝的産業遍布東海,是真正意義上的“東海第一大少”。
易曉彤的酒吧表面上從屬于他,實際上是獨立經營。
就算将藍海之夢徹底擊垮,季勝也不會損失分毫。
而直到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出現,沈歡才抓到了一絲絲極小的可能性。
也許,對方的目标真的是季勝。
熊子決計不是外國人的對手,而沈歡覺得,自己看了半天熱鬧,裝了半天調酒師,也該出出力了。
易曉彤出現在二層包廂,剛才熊子通知了她,卻要求她不露面。
易曉彤隻看了一眼就徹底放心,因為她看到了沈歡。
一陣混戰之後,紅衣男子和他的手下橫七豎八躺在地上,酒吧裡狼藉一片。
而熊子和幾名保安弟兄也各個帶傷。
熊子也是經驗豐富的人,那個外國人身上的氣勢讓他心驚膽戰,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這個時候沈歡恰到好處的出現,讓他長出了一口氣。
“沈先生,小心!
”熊子微微一鞠躬,帶着弟兄們到一邊處理傷口,接下來的事情絕對不是他這個層級可以插手的。
外國人身高超過了一百九十公分,沈歡上下打量了一番,暗自贊歎,真是一個力量和肌肉恰到好處的人。
白色純棉T恤緊緊貼在外國人的上身,勾勒出并不誇張的肌肉線條,沈歡眯起了眼睛。
經驗告訴他,這種看上去重量級不高的家夥最為難纏。
這種人肌肉含量高,脂肪含量低,用勻稱來形容絕不過分。
這種對手的速度和力量都極為均衡,弱點很難被找到。
外國人緩緩挪動着雙腳,脫下了腳上的休閑皮鞋,赤腳站在地面。
沈歡微微側身,将自己的要害掩藏起來。
這老外應該在腿上有硬功。
沈歡存下了這個想法,眼光便在對方的下盤來回巡梭。
“哈!
”外國人低吼一聲,驟然發難。
一條左腿像是裝了彈簧一般,猛然踢出,直沖沈歡面門,而左小腿在前踢過程中,不停得來回彈動,意圖混淆沈歡的視覺。
撲面而來的勁風,沈歡的頭微微後仰,躲過了對方的一波攻勢。
然後迅速對對方進行第二次評估。
“力量足,速率快,身高優勢明顯。
”沈歡一側頭,又躲過了對方的一記鞭腿。
“典型的北歐狂猛式打法,帶有跆拳道的影子。
”沈歡和對方硬碰硬對了一拳,後退了兩步,心中快速得再次下了定義。
他的腦海中閃過自己無數的記憶碎片,甚至包括和北歐幾名強者的交鋒。
沈歡再次向後退了兩步,站定之後,雙眼微阖,斜眼看着老外。
老外連續幾次猛攻都沒有結果,惱羞成怒,指着沈歡,操着半生不熟的華夏語道:“你……懦夫。
”
沈歡微微一笑,也不吭聲,他伸手食指,向老外勾了勾。
這個動作隻要不是傻子都明白什麼意思,老外狂吼一聲,沖前一步,右腿正直踹出。
下一刻,老外大驚失色。
沈歡的雙手像是精鋼扣一般,将老外的右腳踝死死卡住。
老外晃動了兩下,沒能掙開,激怒之下,揮拳便打。
沈歡面無表情,雙手向上猛然一擡,将老外的右腿直接擡到和地面垂直的角度。
同時,沈歡的右腳又狠又準得踹中了老外的左腳踝。
“咔嚓!
”
“嗷!
”
骨折聲響起,接着是老外的慘嚎。
沈歡沉默上前,一腳跺碎了老外的腕骨,沒有絲毫憐憫。
老外出手沒有任何保留,沈歡自然也沒必要顯示慈悲。
一地的慘嚎者,沈歡沒有去管。
他隻是在外國人身邊蹲了下來,抓起他另一條沒斷的胳膊,手中慢慢較勁,像是漸漸收緊的閘門。
“啊!
”老外終于承受不住沈歡的力量,大聲痛呼起來。
“你來自哪裡?
”沈歡輕聲問了一句,外國人神色突變。
因為沈歡竟然用的是純正的瑞典語。
而下一秒,老外的神色又恢複了正常,他雙眼茫然,似乎聽不懂沈歡的話。
沈歡冷笑一聲,從身邊桌子上抓過一個酒瓶,左手捏開老外的嘴巴,右手将酒瓶口塞到老外嘴裡。
“咚咚咚”來自歐洲的烈酒一滴不剩得灌入老外的胃口。
老外雙眼圓睜,狠狠得瞪着沈歡,一聲不吭。
沈歡面帶微笑,從旁邊的桌子上又拿過兩瓶洋酒,大拇指一彈,将瓶塞彈飛,接着如法炮制,将兩瓶酒又灌進老外嘴裡。
老外如何受的了這種喝酒的方式,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躺在地上嘔吐起來,,嘔吐物噴出老高,濺得自己渾身都是,然後便是劇烈的咳嗽。
足足半分鐘,老外幾乎背過氣去。
他躺在地上,伸出胳膊在嘴邊一抹,滿臉的不在乎。
沈歡從吧台抽出幾張紙,擦幹淨手上的酒,然後走到老外身邊,伸出大拇指道:“好漢子。
”
說完,他胼起兩根手指,在老外的腰眼附近的某個部位狠狠一戳。
對沈歡怒目而視的老外表情巨變。
他的臉猛然間漲紅,脖子上青筋暴起,一雙眼睛向外凸出,整個人的身體仿佛烤熟的大蝦一般蜷縮起來。
他的喉嚨中發出“嗬嗬”的聲響,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
沈歡站起身子,面色陰冷盯着痛苦不堪的老外。
他知道,現在這個外國人一定處于生命中最痛苦的一段曆程。
痛、癢、麻、酸,脹……同時出現在他身上。
“啊!
”老外終于無法承受身體上的百般狀況,嘶聲吼叫起來。
他的一隻還算完好的手在身上瘋狂得抓撓着。
他的手臂表皮下有一道道的長條狀凸起,不停得翻滾,似乎有蟲子在他的皮膚下鑽來鑽去。
這一幕看得熊子等人目瞪口呆。
老外抓撓自己的力度極大,不一會,他的臉上和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就布滿了衆橫交錯的痕迹,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滲皿。
“沈歡!
”易曉彤從二樓急匆匆趕到一樓大廳,來到沈歡身邊,輕聲道,“算了,他是個外國人,鬧大了很麻煩。
”
沈歡挑了挑眉毛,呵呵一笑,走過去一腳踹在老外身上。
幾秒鐘後,筋疲力盡的老外像是一隻死狗一樣癱在地上。
沈歡的那一腳極為準确得解決了他的痛苦。
沈歡抓過一瓶純淨水,擰開瓶蓋,走到老外身旁,緩緩将瓶口朝下,将一瓶水全都澆在老外臉上。
清亮的純淨水讓老外清醒過來,他用膝蓋做支撐,艱難得從地上站起來,忍着腳踝傳來的劇痛,身體搖搖晃晃。
“你會後悔的。
”老外的聲音嘶啞無比,但是其中的寒意沈歡能夠感覺到。
他微微一笑,突然一腳踹出。
盡在咫尺的老外猝不及防,腹部中招,向後飛出了五六米,重重摔在地上,昏了過去。
老外的同夥們忍着身上的傷痛,互相攙扶着離開了藍海之夢酒吧。
熊子指揮者服務生和保安們開始收拾雜亂的現場,而沈歡也回到吧台後。
蘇黛兒在熊子的照顧下倒是沒有大問題,不過看沈歡的眼神醉意迷離。
沈歡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說道:“喂,還好麼?
“
蘇黛兒努力睜着眼睛,傻傻一笑,伸出一根指頭指着沈歡晃啊晃:“給我……蘇打水。
“
沈歡撇撇嘴,來到酒架前,動作麻利得配了一杯,給蘇黛兒灌了下去。
忽然想起一個關鍵問題,今天自己到酒吧是來找蘇黛兒的,可是為什麼這姑娘喝醉了?
“喝那麼多酒幹嘛?
“沈歡皺着眉頭問道。
蘇黛兒臉頰酡紅,格外誘人,一隻玉臂搭上沈歡的肩膀,噴吐着酒氣,磕磕絆絆得說道:“你出去泡妞兒,我就不能自己……買個醉?
“
蘇黛兒說話的時候,帶着笑容,可是沈歡卻發現她眼中的落寞,心中微微一痛。
原來蘇冰山的難過是因為自己和鳳紫依的約會。
沈歡想着白天的驚險一幕,無奈搖搖頭說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
蘇黛兒也是博學多才的人,不過現在腦子一片漿糊,聽完沈歡的自言自語微微有些發懵,她勾着沈歡的脖子,整個人幾乎塞進沈歡的懷裡,滿臉委屈哼哼唧唧道:“憂什麼憂……啊?
本姑娘才憂哪!
“
“沈歡!
“蘇黛兒的蔥蔥玉指點上了沈歡的額頭,今晚已經有七分醉意的蘇冰山徹底放開了自己。
“以後不許喜歡别的女人。
“蘇黛兒身上酒氣夾雜着少女的氣息,無意間嘟起的嘴唇鮮豔欲滴。
沈歡的鼻息漸漸粗重,他覺得臉有些發燒,嘴巴有些發幹,需要液體的滋潤。
于是他低下頭,捉住了蘇黛兒濕潤的唇,忘情得吸吮起來。
“唔!
“蘇黛兒眼睛蓦地睜大,然後接着閉上,雙臂緊緊環住沈歡的脖頸,身體不由自主得扭動起來。
易曉彤站在旁邊,滿臉通紅,輕輕咳了兩聲道,向吧台前的客人們說道:“今晚就營業到這裡,算我請客。
”
……
客人悄悄退走。
熊子和保安以及侍應生們也離開了。
易曉彤滿面通紅得上了二樓。
酒吧的背景音樂換成了GilbertO'Sullivan的慢搖經典《AloneAgain(Naturally)》。
沈歡和蘇黛兒的嘴唇依然沒有分開,他們隻是随着節拍微微晃動着身體,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