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肆意地笑着,這特麼算什麼?
出拳嗎?
還是摸了一下。
他看到王萱漸漸虛弱,舉起槍又射。
王萱隻能憑借出色的聽力來躲閃,不過躲閃方向一直都是貼在霍爾身邊,偶爾還能出拳反擊,但是都隻是觸碰到霍爾的衣角。
霍爾已經無語了,在他看來王萱已經被他打懵了,根本就是在做無謂的掙紮而已,此刻,隻需要自己輕輕彈動手指,就能像彈鋼琴一樣,一根根地敲斷她的肋骨。
“臭女人,沒用的,不要再垂死掙紮了,在這個黑暗的結界裡,你根本沒辦法赢我。
”
此時的霍爾已經看到了勝利,這一次是絕對的雙豐收,不但幹掉了沈歡方面最得力的助手之一,還能取得神藥,這次華夏之行,他将作為成功者返回星神總部,受到更加尊崇的擁戴。
霍爾再次擡起槍,隻要一槍,他就能把王萱開膛,同時神藥到手,心中憧憬着一切的霍爾激動得放聲大笑。
“先别高興!
勝敗還未分呢。
”王萱傷痕累累地站在黑暗之中,猶如一朵無需要陽光的紫荊,傷口中湧出的皿液沒有半點的凄涼,卻好像在和這個永夜的黑暗世界說着再見。
“真搞不懂你們,死到臨頭的嘴硬到底圖個什麼?
我可沒興趣為你感傷,不過你的死倒是能激起我那麼一點點的興奮。
”
霍爾開槍,子彈在黑暗中飛向王萱。
用盡最後的一分力氣,王萱順勢撲向一邊,躲開這緻命一槍。
“躲什麼呀躲,你還有意思沒有,聽話,讓我一槍搞定你。
”霍爾一邊說着一邊更換彈夾。
就在這時,他發現手腕處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黑點,黑暗中他雖然能視物,卻實在看不出是個什麼小玩意兒,二指捏起來随手一搓,黑點化作一團柔嫩。
“這是……”霍爾總算看清楚了,那就是一顆植物種子,但是他實在想不通,自己身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植物種子?
他陡然聯想到王萱的異能,心中隐約覺得不對勁,連忙查看周身,果然,不知什麼時候,他的身上早就沾滿了類似的小黑點。
王萱晃晃悠悠地起身,嘴上挂着一絲笑意,“有時候,黑暗并不能征服一起,隻是光明到來的前奏罷了。
”
霍爾隻覺得這是王萱臨死前的瘋言瘋語,他加快了上膛的速度,準備結果了王萱,以免他拿自己身上的這些種子來做文章。
霍爾猜對了,他身上的種子,就是王萱拼盡全力所放置下的。
她知道要想在黑暗中和霍爾對抗幾乎不可能,首先在視覺上就不占優勢,即使能有所反擊,也絕不能打到霍爾,于是,王萱選擇了一種極為殘酷的方法,那就是不斷地逼近霍爾,把種子放置在他身上,即使會受重傷,甚至緻命,但是也隻有這一招,才能破開無窮的黑暗。
“我估計星神應該是不讀書的吧?
”
“呃?
”霍爾一愣,王萱真是瘋了。
“那你一定不知道,絕大部分的種子發芽是不需要陽光的,它們幼小的身軀和黑暗搏鬥,在黑暗中尋求光明,直到有一天,它們用微乎其微的力量撐開黑暗,迎接它們的将會是無限的陽光……”
說着,王萱一台手,異能驟起,霍爾身上的種子就好像被喚醒一般,開始穿透衣服,往他的皮膚上黏附上去,霍爾自知不妙,連忙拍打起來。
須臾,所有種子開始膨脹,開始把須根往霍爾的皮下延伸,他隻覺得自己全身一陣癢痛,卻又無計可施,他擡起槍向王萱射出幾枚子彈,可是由于身體的巨大變故,準星實在太差,所有子彈都偏離了方向。
王萱把沒說完的話說完,“……它們會盛開出最美麗的花朵。
”
就在這一刻,所有種子突然生長,發芽,王萱雖然看不見霍爾,但他能聽到霍爾被穿透骨肉而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頸部、腰身、腿上,全都是一株株帶着鮮皿的植物芽,随着霍爾一身絕命的慘叫,黑暗空間頓時消失,所有的植物重見天日,在異能的催動下逐漸長大,開花,霍爾邪惡的身軀被一叢叢植物的根莖包裹吸收,最後沒入了一堆不知名的鮮花叢中。
“漂亮!
”遠處,一個十二三歲的俊俏女孩站在高高的景觀石上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由自主地拍着手。
王萱一直靠堅強的毅力在支撐,此時脫離險境,她終于松了一口氣,全身的痛楚襲來,她眉頭一皺,跪倒在地上。
她從懷裡掏出一瓶清澈的液體,正要往口中送。
四面八方立刻湧出來很多雇傭兵,黑魆魆的槍口全都對準了王萱。
藥還沒送到口邊,王萱知道,隻要她一動,四面八方的子彈将會把她打成一個篩子。
這個時候她已經虛弱到了極點,生命的氣息正從身上離散,和霍爾的戰鬥已經消耗了她太多的體能,已經無法再用異能了。
自己死不要緊,但是不死藥絕對不能落入敵人的手裡。
這是王萱此刻的想法,她手裡握着一瓶,身上還帶着一瓶,她已經想好,自己撐起身喝下手中的這一瓶,對方一定會開槍,那麼身上這一瓶很有可能會被他們打碎。
她也隻能做這種祈禱了,想到這裡,她正要準備實行自己這個希望不大的計劃。
忽然,一聲急促震耳的馬達聲從遠及近,一輛改裝的吉普撞開一切瓦礫和碎物沖了過來。
還沒等包圍王萱的雇傭兵反應過來,車頂天窗上出現了一個人,他架起一挺重型M249,對着雇傭兵一陣狂射,把所有郁結的憤怒全都發洩了出來。
王萱回眼一看,開車的是闫飛,車頂上吞吐火舌的正是沈歡。
看到兩人的那一刹那,王萱微微一笑,用最後的氣力把不死藥水吞服下去,藥水很快變發揮作用,刺激着全身細胞急速分裂,迅速修複身體機能。
等吉普幹掉了所有雇傭兵之後,王萱也從重傷中恢複了過來,笑嘻嘻地和二人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