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黛兒帶着沈歡回到了别墅,打開門,溫馨而熟悉的布置映入了沈歡的眼簾,但是也僅僅是一種熟悉的感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沈歡,這就是咱們的小窩,你想起來了嗎?
”蘇黛兒雖然滿懷期待,但是她也很清楚,連易成那樣的醫界聖手都對沈歡束手無策,絕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恢複。
沈歡想搖頭,但是内心裡的潛意識卻阻止了他的動作。
之前聽了所有人說了那麼多,他也明白了一些,自己和這些人相當熟悉,不過自己卻失憶了,而眼前這個叫蘇黛兒的美麗女子,和自己有着很深的情意,這一點毋庸置疑,他實在不忍心做出“搖頭”這樣的殘忍舉動。
蘇黛兒拉着沈歡的手在大廳裡緩緩的轉悠着:“你還記得嗎?
我們第一次的相識就是從這裡開始的,那時候你就跟個土包子差不多,把我小姑和表哥狠狠地教訓了一番……”
蘇黛兒悠悠講述着,從初見的第一眼開始,所有的記憶猶如裝滿老照片的相冊,一頁一頁地溫柔翻動,即是在向沈歡述說,也是自己心底裡的甜蜜回憶。
蘇黛兒面對失憶的沈歡沒有任何的嫌棄和另眼相看,再她心裡,沈歡就是沈歡,即是失去了承載兩人情感的最溫柔記憶,他還是他,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熟悉的味道是無法抹去的。
沈歡就像在聽故事一樣,隻不過故事裡的男女是那麼熟悉,所有的事情是那麼的刻骨,就算是一件小事,也都攜帶着甜甜的情思。
“我感覺很熟悉……”沈歡摩挲着櫃台上蘇黛兒和自己的合影,那是一張在遊樂場的照片,拍照的人是福伯,隻可惜相片不是很清楚,這不怪福伯的攝影技術,而是沈歡天生對拍照保持着一種警惕而已。
縱使如此,他也能從模糊的兩個人影裡讀出他們之間的那份牽絆。
“你能想起什麼嗎?
”蘇黛兒輕輕地靠着沈歡身邊,悠悠地問。
沈歡并不排斥這種親昵,甚至還很享受,蘇黛兒帶個自己的是一種所有人都無法給予的舒心惬意,是一種無法割舍的懷戀和眷念。
他禁不住心底裡泛起的溫暖纏綿,輕輕地把手攔在蘇黛兒腰間,手心裡傳來的那種淺淺的溫熱,一旦滲入了肌膚,就好像變成了滔天巨浪在皿液裡翻騰起來。
沈歡忽然感到一種渴望,大腦裡好像有一種東西即将沖破障礙,可是無論怎麼左沖右撞,卻總是有一堵難以名狀的牆擋在前面,無法逾越,這樣的狀态持續了一會兒,他便覺得太陽穴一陣酸痛,嘴角一咧,痛得坐在地上。
蘇黛兒焦急的問道:“沈歡,怎麼了?
”她眼裡盡是關切,仿佛沈歡的每一分痛楚,她都在同時承受着一樣。
“不知道,我隻要努力去回憶,就感覺頭疼。
”沈歡在蘇黛兒輕柔的按摩下,漸漸恢複了平靜,他也不敢再次貿然去嘗試。
“沒事的,沒事的,無論什麼困難,我們一定會挺過來的。
”蘇黛兒半跪在沈歡身邊,把他的頭攔在自己的兇口。
沈歡很清晰地聽得到她的心跳,每一聲傳入耳裡,似乎就成了最婉轉動聽的天籁,撥弄出完美的樂章,在自己身體裡回蕩,而自己的心跳也莫名地共鳴起來,最後竟然形成了最奇妙的同步。
蘇黛兒生怕沈歡再去強行回憶,也不敢勉強,隻是吐氣如蘭地講着男孩和女孩的故事,故事裡有歡笑,有誤會,有甜蜜也有悲傷,沈歡靜靜地聽着,他知道,男孩就是自己,女孩就是蘇黛兒,故事中來來往往的人物似乎都有印象,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他聽到故事中出現葉傾天時,不由自主地産生一種憤恨和悲憫,聽到蘇宏偉,自然有一種尊敬和惋惜,出現闫飛、泰山、王萱等等,他竟然會有一種同袍手足的情意。
他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蘇黛兒,卻馬上被制止住了。
蘇黛兒按在沈歡唇邊的指頭,就像最珍貴的羊脂玉一樣溫潤柔軟:“你聽着就好,别說話,什麼也别說,你就把自己當成故事裡的人,靜下心來,做一個甜美的猛。
”
溫柔細語很有用,沈歡竟然在蘇黛兒的懷裡沉沉的入睡了。
自從失憶之後,他的夢裡總是混沌而迷惘,從來沒有好好地休息過,這下總算可以安心的休息了。
這一幕溫馨的場景,被前來“監視”的李遠姝開在眼裡,蘇黛兒的故事也被李遠姝聽在心裡,也許,之前的她還抱着一種和沈歡出生入死的驕傲經曆,可是聽完蘇黛兒的故事,她才知道什麼叫生死相依,這時候,她才明白自己是多麼的愚蠢,愣頭青一樣地沖進蘇黛兒的辦公室想要和她叫闆,以自己和沈歡的經曆,和蘇黛兒比起來,簡直就是一陣清風而已,随時都可能在他們兩人那如同漩渦一般的深情厚誼面前席卷的蹤影全無。
李遠姝很想離開,她生怕驚擾了兩人的溫馨。
可是轉念一想,沈歡現在失憶,連最起碼的戰力都沒有,應該有一個人随時守候在身邊。
蘇黛兒是個凡人,她的情意不能當做保護沈歡的武器,不如就讓自己作為一個盡職的守護者,默默地在他們身邊。
在别墅更遠的外圍,李一二和王萱也在默默的守護着,王萱看了看李一二,本想說點什麼,可是看到他一臉的凝重,卻又按下了念頭。
李一二察覺到了王萱的表情,苦笑着搖了搖頭:“王萱,你說遠姝是不是陷進去了……”
對于這種兒女情長,王萱實在也不好評價,但是作為沈歡最堅實的戰友,她倒是相信一點,自己這個隊長的魅力,确實沒有多少女孩能夠拒絕,更不要說李遠姝這樣,和沈歡共同經曆過生死的女孩。
她淺淺一笑說:“昆侖一派重情重義,承襲了華夏之風,遠姝心性玲珑,想必自己能夠解決。
”說着咯咯地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呀?
”李一二扭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