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處于喜怒哀樂等等各種狀态下,除了語言,眼神是最能表現情感的,沈歡隻感覺到謝默登的眼神是那麼空洞,即使他沒叫錯自己的名字,即使他沒有報錯自己的稱呼,沈歡同樣能從他的眼神裡看到那種虛無,更讓沈歡驚奇的是他的女友,那個叫做劉芸的女人,她的狀況和謝默登如出一轍,就連最簡單的初次見面的打量都沒有,更像是一個死闆的程序按部就班地準确運行着。
可以這麼說,眼前的兩個人除了身體的原始機能是正常的,其餘的都是受到了控制,恐怕這種控制正是來源于所謂的那個管家。
沈歡來到門口,匆匆和管家饒名遠告别,他實在聽不下去對方随時随地叫着自己随口胡編的名字。
把車開下山,沈歡找了個隐蔽的地方熄火停好,轉身又朝山頭的莊園走去。
雖然和父親的約定是發現異能者介入後立刻回營地商讨對策,但是經過剛才短暫的接觸,沈歡取消了這個決定。
因為那個異能者确實有些不一般,他的所作所為非常的随意,明知道熟人拜訪,可以說毫無準備,連來人的名字和身份都不加了解就這麼臨陣磨槍随機應變,要麼是太自信,要麼是太草率,然而通過剛才的接觸,沈歡很确定他屬于後者。
然而,這個異能者也有着讓沈歡刮目相看的一面,那就是他竟然能同時控制兩個人。
這在精神異能的領域中确實不多見,當然,比起小林子或者是空桑靜,他這種能力其實并不算強大,畢竟自身修為擺在那,僅僅能算是另類。
沈歡決定返回謝家,除了對方的獨特之外,還有一點就是沈歡想殺一個回馬槍看看,能不能殺出一點更有趣的東西。
俗話說的好,能反其道而行,天下勇武,何愁不誅。
也許對方最失去戒備的時候,就是自己最有勝算的時候。
沈歡來到謝家莊園外,按照之前看好的路線悄無聲息地進到了裡邊,又悄無聲息地避開巡邏保镖,悄無聲息地躲開巡犬,猶如一個黑夜中的幽靈,破壞了别墅外的警報器和窗戶上的觸控器,一氣呵成地進入了别墅二層。
此時,距離沈歡離開已經兩個小時,别墅裡隻有廊燈發出微弱的光芒,和自己所預料的一樣,大家都已經就寝。
沈歡正尋思着到底是先查看主卧還是管家的次卧,就聽見了一種足以撩動人類最原始細胞的聲音,男人沉重的喘息和女人嬌媚的呻吟,在寂靜的别墅裡顯得格外引人注意。
沈歡皺起眉頭,難道是謝叔叔忍不住,現在就開始享樂?
沈歡本沒有偷窺的惡習,甚至對此有些反感,可是這兩個處于原始狀态下的音色對于一個長期需要細心感知與專注辨識的人來說早已爛熟于心。
女聲嬌柔短促,是劉芸無疑,而男聲确實管家饒明遠。
這個判斷讓沈歡心中一緊。
循聲而至,沈歡打開卧室門,纏綿聲音頓時更大。
他無心在乎這些,無聲的關上門後朝床榻看去,借着床頭柔和的燈光,隻見兩條光滑的軀體交纏在一起瘋狂扭動,但是不管那名叫劉芸的女子惹火身軀如何動作,可是,一雙眼裡盡是空洞,眸裡沒有半點欲望,更沒有半點激情。
而饒明遠醜陋的身體暴露在沈歡眼中,讓他一陣惡心。
淡淡的異能波動被沈歡準确得捕捉到,毫無疑問,饒明遠在動用異能,
這家夥居然這麼使用異能?
沈歡已經琢磨不透這位“大哥”的心思了,無數的異能着苦心修煉,要麼希望利用異能開辟一片天地,建立蓋世奇功,亦或是觊觎着揚名立萬,流芳千古,這些沈歡見的多了,可是這麼使用異能的還是第一次看見,不服不行啊。
沈歡生性謹慎,他不敢貿然出擊,先不說自己因為在昆侖一戰超負荷使用異能導緻身體出現了不适,異能抵抗有所下降,而且對方的精神控制力确實有所怪異,貿然出擊的話不确定因素太多,所以,他在耐心等待,等待男人最虛弱的那一刻。
才幾分鐘後,隻聽饒明遠低吼了一聲,到了最要命的時刻,整個人癱倒在女人身上。
時機到了。
沈歡從牆角縱身躍起,朝着饒名遠的腰部一腳飛出。
就算異能受損,但是對付一個剛剛耕完田地的老牛來說,早就綽綽有餘,這一腳下去,饒名遠重重地撞在牆上又跌下地來。
沈歡順手拉過被子蓋住劉芸,借勢一躍來到饒名遠面前就要踏下。
情急之下,饒名遠運起異能,借助體内機能催化的力量一骨碌滾向一旁,躲過了沈歡要命的一踏。
“沈樂?
怎麼是你?
”
“爺爺我叫沈歡!
”憑借着過硬的身體素質,沈歡暴起,沙包一樣大的拳頭朝饒名遠砸了過來。
幸虧有異能護身,饒名遠就地一滾,抄起一把凳子就向沈歡砸了過來。
經過剛才的三招,他也知道自己不是沈歡的敵手,在手持椅子砸向沈歡的同時,饒名遠竟然向沈歡發動控制異能。
“老子不吃這套!
”沈歡無所畏懼地說了一聲,一個後踢腿又把饒名遠踢到牆上。
這一下可傷的不輕,加上他光溜溜一條,全身上下沒點什麼保護,早就疼的眼淚直流。
“你特麼到底是什麼人?
你想幹什麼?
”
“幹什麼?
打到你後悔做人!
”沈歡的怒意多少來自于饒名遠使用異能對方劉芸的卑劣行為,同是也是為謝默登出出氣。
沈歡再次欺到他身邊,這一次,饒名遠的異能催化的體質也沒能抵禦多久,挨了沈歡的一頓亂拳後散了氣息,普通的筋骨哪裡受得了沈歡的力量,咔咔幾聲,也不知斷的是哪裡的骨頭。
劇痛襲來,饒明遠本能得想要開口大叫,就在他的聲音沖破喉嚨的前一刻,冷面沈歡雙手一合,死死扣住他的下巴。
饒明遠涕淚直流,卻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沒有半分耽擱,沈歡随便找了些衣物,把饒名遠捆成個粽子,越過窗戶,躍下别墅,一直奔回自己的車裡,油門一踩,揚長而去,隻留下寂靜的莊園和寂靜的夜裡傳來的幾聲犬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