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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到底憑什麼

早安,薄涼前夫 葉微舒 3561 2024-01-31 01:09

  真真渾身一震,覺得身上的肌肉都在瞬間緊繃住了,她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不是他為什麼要抱住她,而是他怎麼可以抱住她!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她便想要奮力的掙脫他的懷抱,但深知兩人體力上的差距,她按住韓澈的臂膀,閉上眼,輕聲說:“放開。

  她的語調太過平和,根本聽不出來真正抗争的成分有多少。

  韓澈更緊的環住了她,有些偏執的搖着頭:“不放,我不放,你知道,我舍不得放……”

  他的話,比起晴天響了個炸雷,又或是六月下起雪聽來都要讓人覺得荒誕!
真真是這麼覺得的,她愣了愣,沒忍住,笑出了聲。

  “呵呵……”

  她在他懷裡笑着,讓擁抱着她的人感到不安而恐懼。

  真真揉了揉眼角,停住了笑,說到:“不好意思,實在是沒能控制住,太好笑了,哎呦……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話音結束,她的語調陡然變得嚴厲起來,笑容也全部收住了,眉眼間全是淩厲之色,垂眼看着環在自己兇前的手臂,冷聲說到:“你松手,聽到沒有?

  韓澈的恐懼在她的冷靜中,一分一分加劇,他那些傲人的智慧、陰險或是高超的謀略,此刻全然派不上用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絕不放手!

  “呼!

  真真閉了閉眼,長舒了口氣,彎起胳膊手肘重重的撞向韓澈的兇膛,用力之大,隻聽韓澈發出一聲悶哼,卻仍舊保持着環抱她的姿勢巋然不動。

  他疼不疼她不知道,她的手肘倒是疼的很。
要不然,她怎麼就哭了呢?

  眼淚掉下來的真真,再沒了剛才拼命維持的風度,兩手死命攀住韓澈的胳膊,即使修剪過了指甲,指尖照舊嵌入他的皮肉裡,掐出深深的指痕,皿絲立現。

  眼見掙脫不了韓澈,真真幹脆手腳并用起來,在他懷裡胡亂的掙紮着,擡起腳來朝着他就是一腳。

  情急之下,沒承想用的就是那隻崴了的腳,那一腳下去,踢到了韓澈哪裡,有沒有把他踢傷?
她是顧不上管了。

  因為腳上立時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崴傷的肌肉韌帶處沿着神經末梢迅速傳到大腦的中樞神經系統。

  “啊!

  真真慘叫一聲,捧着那隻傷腳跳了起來,眼角一閉,豆大的淚水溢出來,單腳站立不穩,人往後一倒,屁股重重的摔在地上,又是一股難忍的疼痛!

  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是狼狽而丢臉,為什麼,憑什麼,她都被這個男人抛棄了,還要在他面前丢這種臉?

  韓澈一臉的擔憂和自責,他已經很快的伸出手來拉住她,卻隻夠到她的胳膊,稍稍阻擋了她摔下來的重力――他該死的沒能保護好她!

  看着她疼哭的樣子,他又替不了她!

  韓澈趁勢想要抱她起來,哪知真真跟發了狂的小獅子似的,也不顧身上的痛楚,繼續對他拳打腳踢到:“韓澈,你TM給我滾!
你髒死了,給我滾遠點!

  “髒?
”韓澈被她這句話給激怒了,怒吼着反問,氣急而笑:“哈……我髒?
我還沒說你髒!

  聽過棉線在針眼裡穿過的聲音嗎?

  真真聽過,很小的時候,她的衣服破了,聶綿卿是沒有空給她縫的,小小的她隻有拿着針線,一個人躲在隻有她一個人的公寓裡,胡亂的縫補一氣。

  那個時候,公寓裡真是安靜啊!
安靜的,都能聽見棉線穿過針眼的聲音!

  韓澈反問的這句話剛一收住,真真就感覺到了似曾相識的這種安靜。
這可怕的安靜,她明明還好好的生活在這世上,卻為什麼會覺得,世上安靜的就隻剩下她一個人?

  韓澈在剛一說完就後悔了,他看到真真臉上連憤怒的表情都沒了,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彌補的錯,這将會使兒子的一番苦心付諸東流!

  “真真,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急切的想要解釋,俊朗的臉上滿布着倉惶之色。

  真真捧着受傷的腳,點了點頭,比起剛才怒罵韓澈的樣子,平靜了許多。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我都知道,你忘了……你不是第一次這麼說我了!
所幸,我現在髒不髒,已經跟你沒什麼關系了。

  韓澈覺得心口被堵得難受,心裡滿漲着酸澀的東西,恨不能撕爛自己的嘴,為什麼一定要在她面前逞一時口舌之快呢?
明明就比誰都心疼她、愛她的呀!

  他覺得自己幹脆不要說話,還是直接行動來的比較好。

  他的雙臂穿過真真的身體,祈求她:“你就讓我抱你上樓,讓我看看你的腳,行不行?

  這一次,真真沒有再抗争,經過剛才那麼一鬧,她是沒有一點力氣了。

  韓澈抱着真真上了二樓,直接進了他的房間。
真真眼看着他一腳踢開卧室的門,心提到了嗓子眼,這個男人,他在做什麼?
怎麼把她抱到這裡?

  “韓澈!

  即使一點也不想理會他,可面對他這一舉動,真真還是忍不住朝着他低吼着,她可不想被他的老婆當場抓住!
雖然他們是什麼都沒有,可她正坐在人家丈夫身上呢!
若是被抓住了,她就是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啊!

  韓澈朝着懷裡的人淺笑着,唇角勾出頑皮的弧度:“别擔心,這卧室裡就隻有我一個人睡,以前……也隻有你睡過,以後,也隻準備留給你。

  這是什麼屁話?

  真真懵了,質問的話差點脫口而出。

  韓澈卻抱着她在床邊坐下了,他的動作很輕,好像她是件易碎品,渾身上下寫着“小心輕放”。

  他在她面前蹲下,捧住她的傷腳,小心的将褲腿一點點卷起,這一看,腳踝處紅了一大片,傷處腫的老高,腫脹的肌膚發出锃亮的光澤。

  韓澈忍不住皺眉大罵:“你是傻瓜啊!
已經腫成這樣了,逞什麼能?
你看看,你自己看看!

  韓澈兇起來的時候,壓迫感很強,真真總是畏懼這樣的他,就好像小時候,孩子們不怕家長,卻相當害怕老師,那種恐懼,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崇敬。

  不過現在,真真搞不懂,她已經被他從他的人生裡除名了,自己為什麼還要這麼沒出息的懼怕他?
他又憑什麼這樣罵她?

  越想越委屈,用盡了力氣,拼命的把腳從他懷裡往外拽,奈何韓澈力氣很大,沒拔出來不說,還徒然增加了自己的痛苦。

  “疼疼疼!

  她龇牙咧嘴的痛呼着,再不敢動一下。

  “讓你還亂動!
腫成這樣,不行,得立馬去醫院!
拍個片子确認一下有沒有傷到骨頭!
”韓澈沒有因為她的痛呼而有所放松,反而加大了力道,眉頭也擰得更緊了。

  真真不傻不呆不癡,一個人有沒有真的把她放在心上,她還是感覺的出來的,盡管有的時候,她有點迷糊,可能會做出錯誤的判斷,可她确信,現在的韓澈,是緊張自己的!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一定要和她離婚,卻娶了賀明彤?

  在他結婚前,她很想知道,隻是現在……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越是愛,越是痛罷了。

  她突然不掙紮,也不抗拒了。
隻是搖着頭,小聲說:“不去……不去……我不去醫院。

  “為什麼?
不疼嗎?
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他揚起臉來,對她說話的樣子,就好像她是個需要寵愛的孩子。

  真真感覺到了他滿滿的縱容和疼惜,心裡卻是愈發的苦澀難耐。
抽泣着說:“你别這麼對我說話,你不是我叔叔,我也不是小孩子!

  “……”

  韓澈愣了兩秒,眉眼舒展開了,緊抿的唇線裡藏不住笑意:“知道,我早就說了我不是你叔叔,是你不相信的……可是,你在我眼裡,可不就是個孩子?
我出來混的時候,你手裡還握着糖葫蘆找媽媽呢!

  他捏捏她微翹的鼻子,指尖留下柔滑的觸感,心裡像是被什麼撩撥過一樣,一陣奇癢。

  真真别過臉去,不理會他的玩笑,固執的說:“反正我不去醫院,我讨厭醫院,我要留在這裡等樂樂。

  她的聲音很小,姿态卻倔強的不行。

  韓澈笑着哄她:“好,不去就不去,那我讓醫生來家裡看一下總是要的……”

  “别……你瘋了?

”真真一把抓住韓澈,驚詫的看着他:“你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和前妻混在一起嗎?
再說了,動靜一大,還不把賀明彤招來?

  他們的婚房好像不是韓澈原來的卧室,但也總在這主樓的某一間,也許就在隔壁――她曾經的卧室。

  韓澈看她這麼緊張,覺得好笑,回答的卻很誠懇,點頭到:“那又怎麼樣?
要是可能,我還想跟你跟親近點,可以嗎?

  他舔着臉朝着真真靠近了幾分,靠的太近,溫熱的氣息不時掃過真真的臉頰,頓時暧昧叢生。

  “真真,我想吻你。

  他的聲音喑啞魅惑,磁性中透着沉穩。
本是極好聽的聲音,卻讓真真感到無比的惡心!
這算什麼?

  他的唇即将貼上她的,她的十指扣進他的肌膚,冷冷的問他:“你憑什麼,到底憑什麼……”

  憑什麼這麼輕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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