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早安,薄涼前夫

第458章 :爸爸在這裡

早安,薄涼前夫 葉微舒 3590 2024-01-31 01:09

  等待也許不容易,傷害卻是輕而易舉的。

  真真聽不懂韓澈的話,他都已經和别人結婚了,還讓她等他?
等什麼?
難不成是來生來世?

  這是個笑話嗎?
她就連他的這輩子都依靠不到,更遑論什麼等待?

  寫對方的高台上,他和那個女人背過了身去,面對着神父而站,神父程序化的向一對新人詢問着,引導着他們說出誓言。

  這場面太刺激,真真受不了。

  不知道台上的人,誰……新郎還是新娘說了什麼,台下坐滿的賓客突然爆發出一陣轟鳴,笑聲交雜着掌聲,鬧哄哄的喜慶――卻都和她沒有半分關系!

  她高挑纖細的身子在這陣喧鬧中受到震動,不受控制的晃蕩着搖搖欲墜。

  梁駿掣就站在她身邊,慌忙伸手扶住了她,擔憂的說:“孩子,我們走吧?
都看到了,走了,好不好?

  真真想要點頭,奈何身上一點力氣沒有,心裡是這麼想的,卻沒做出任何動作,整個人攀附在梁駿掣身上,由他攬着出了婚禮大堂。

  高台上言不由衷宣誓完畢的韓澈一回頭,剛好看見真真被梁駿掣扶着走出去的相擁着的背影。

  梁駿掣扶着真真往停車場走,教堂邊上的停車場,比别處的總要顯得幽靜些,今天也是因為韓澈梁家的客人特别多,車輛太多,才顯得擁擠了點。

  “小心點,腳上的鞋子是不是穿不慣?
等上了車,我們就把鞋子脫了。

  梁駿掣擁着真真往車邊走,看她腳下步子踉跄,便小心的囑咐着。

  眼看着就要走到車子邊,卻從昏暗的光線中,走出來一個纖細窈窕的身影。

  這身影遙遙走來,一頭細緻打理過的大波浪,穿一件米蘭時裝周上才剛發布的Chanel長裙,頸間配着一款同色的絲巾,和她臉上那副碩大的墨鏡一起,估計都是用來遮擋臉面用的。

  梁駿掣驚喜的叫到:“小雪?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個明星女兒,雖然明白她工作的性質是這樣,但梁初雪的确是在躲着他,他這個做父親的還不至于察覺不到。

  梁初雪款款取下鼻梁上的墨鏡,眼神掃也沒掃梁駿掣。

  隻聽高跟鞋踩在地面上铿然有力的聲響,她已邁着婀娜的步伐,身姿極為優雅的來到了真真面前。

  真真看着這個昔日的好朋友向着自己走過來,雖是一搖一擺,看似無害,但她卻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敵意。

  如果說,梁初雪一開始對她産生敵意時,她還覺得莫名其妙,到了現在,她想她已經明白了八九分了。

  隻是,要怎麼面對和處理她和梁初雪的這種新關系?

  梁初雪手拿着墨鏡,在真真面前站定了,把墨鏡往濃密的發間随意一插,權當發箍的作用,任由發絲淩亂的萦繞在她雪白的脖頸上。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聶真真,手指看似随意的捏起她身上禮服的裙擺,斜挑着眉眼,戲谑的說到:“……挺合适啊?
果然,賤人的東西,就隻有賤人的女兒才合适!

  “小雪!

  梁駿掣驚怒之下不及細想,人已擋在真真面前,梁初雪捏着裙擺的手被他打落,這回護的意味太過濃烈,連真真都被吓了一跳。

  “梁叔叔……我沒事……”

  真真扯着梁駿掣的衣袖,看着這一對父女為了自己反目,她反而不知道說些什麼。
也真是應了那句,多說多錯。

  她還沒反應過來她的這句話裡有什麼不對勁,梁初雪卻早已紅了眼,一改方才不冷不熱的樣子,越過梁駿掣,熱辣辣的來到真真面前,朝着真真陰森的一笑。

  “梁叔叔?
你這麼叫我爸爸?
你到底憑什麼這麼叫我爸爸?
賤人!

  梁初雪顯得很激動,露在長裙外的肩頭都在抖動,不待真真回答,揚起手朝着真真的臉頰就是一巴掌。

  停車場建在地下,回音通常比較強。

  真真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巴掌,身子直往後退,幸而撞上後面的水泥石柱,否則一定跌落在地上。

  梁駿掣未料到女兒有此一舉,看着真真被打,又是心疼,又是焦急,一時情緒複雜,也未及細想,拽緊梁初雪的手,揚手也給了她一巴掌。

  “啪”!

  男女體力總是有差異,他的這一巴掌,比起梁初雪的那一巴掌,則要響亮的多!
不止是被打的梁初雪懵了,就連靠在水泥柱上的真真也懵了。

  梁初雪側着頭,發絲被打得覆蓋住她的的整個頭面,墨鏡早已不知被打向哪個角落。

  “哈哈……”

  空曠的停車場裡,梁初雪爆發一聲充滿怨怼的冷笑。

  纖長的手指掠過淩亂的發絲,潔白的臉上,頓時浮現出淡粉色的五指印,抹了唇膏的唇角也滲出了皿絲,配上她陰冷的表情,讓真真看着止不住打了個冷戰。

  這樣的梁初雪是她所不熟悉的,她認識的梁初雪,永遠帶着微笑,有一點呆,但卻純真到了骨子裡去。

  梁初雪突然止住了笑,一手指向真真望着梁駿掣說到:“您這是在幹什麼?
你答應過我什麼?
您說過,隻要我把腎給她,您永遠不會認她的!

  我才是您的女兒!
她算什麼?
您從小到大都沒有拉過我的手,沒有對我說過一句關心的話!

  更沒有像剛才抱着她那樣抱過我!

  她就這麼寶貝嗎?
寶貝到您的眼裡,隻能看見她?

  梁初雪越說越激動,被打傷的臉,加上現在縱橫的淚水,漸漸有些慘不忍睹。

  梁駿掣卻自始至終傲然站立着,沒有伸手去安慰她一下。
他回頭看了看真真,神色間有些躲閃。

  如果說,真真剛才還隻有八九分的把握,那麼到了現在,聽了梁初雪的話,她已全然什麼都明白了!

  她剛認識梁初雪的時候,她就告訴過她,她的爸爸對她很冷漠,雖然她衣食無憂,但父親的疼愛什麼的,那是不要想的。

  她也曾偷偷和真真說,也許父親這樣,是因為心裡惦記着去世的母親吧!
因為在她母親去世之後,父親就沒再有過女人……

  真真走向梁初雪,擡起手來,想要撫摸她被打傷的臉頰。

  梁初雪卻警戒的往後退了兩步,怒喝到:“你要幹什麼?

别碰我!

  真真固執的緊跟着她的步伐又上前兩步,終于,她的掌心貼上了她紅腫的臉頰。
肌膚相觸的那一刻,梁初雪疼的輕呼。

  “嘶……”

  “疼嗎?

  “廢話!

  真真笑了,拉起梁初雪的手貼上她同樣被打的臉頰,兩個女孩在多年以後,又一次靠的這麼近,雖然彼此都帶着傷、帶着淚。

  “小雪,你還記得我們認識的那天嗎?

  真真細聲問着,她不相信,記憶裡那個那麼善良的女孩,會就此恨了她!

  果然,梁初雪還是梁初雪,她隻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才一聽真真提起當年,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猛的把真真往前一推,尖叫着往後退:“别跟我提以前,如果可以回到從前,我甯願從來都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

  梁初雪轉身跑了,腳上的高跟鞋在倉促中斷了根,她也不管,随意往地上一抛。

  真真跟着跑過去,拾起她的鞋子,沖着她的背影高聲叫到:“小雪!
那時候你說,你十七歲,冬天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出生的,我說,我也是十七歲,初夏的時候出生的,所以,我比你大,你得管我叫姐姐!

  喊出這幾句話,用幾近嘶吼的方式,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然而,梁初雪已經跑沒了影,她的話,也不知道她聽到了沒有。

  真真抱着梁初雪斷了根的鞋跌坐在地上,嗚咽着像隻小貓。

  梁駿掣沉穩的步子從後面傳來,不同于對待梁初雪的冷漠,他在真真面前蹲下,脫下身上的西服外套,披在真真身上。

  “這裡涼,地上有濕氣,乖孩子,起來,我們去車上。

  真真搖着頭,哭着将臉埋進梁駿掣的兇膛,鹹澀的淚水很快打濕了他的衣襟。

  她嘴裡咕咕哝哝的,梁駿掣很細心的去聽,卻也沒聽懂她在說些什麼,隻能把她牢牢抱在懷裡,這是他的孩子啊!
他可憐的女兒!
要怎麼做,才能讓她的苦難少一點,再少一點?

  真真嘴裡的咕哝,漸漸演變成單音字節,梁駿掣努力的去分辨,捧起她的臉頰,急切的問到:“孩子,你說什麼?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真真搖頭,固執的蠕動着唇瓣,嘴裡依舊是那模糊的單音字節。

  梁駿掣無法,隻得把耳朵靠近她的唇邊,集中精力聽着。
仿佛花去了很長的時間,真真一遍一遍的說着,他就不厭其煩的分辨着。

  這一次,他總算是聽懂了。

  她嘴裡含糊不清的那個字是:爸……爸……

  她夢裡面才喊過的那個稱呼,遙遠到沒有印象的那個稱呼,此刻從她的喉腔劃出,點亮了梁駿掣最灰暗的角落,滿漲他寂寞空虛長達近三十年的罪惡心靈!

  他小心翼翼的把真真從地上抱起來,抱着她往車邊走。

  他的吻濕濡的印在她的額頭,他的眼睛潮濕着對她說:“乖,爸爸在這裡……”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