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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掙紮和嗚咽

早安,薄涼前夫 葉微舒 3586 2024-01-31 01:09

  還是那座别墅,真真醒來時,梁駿馳正抓住她的手臂往上撸着袖子。

  “唔……”

  正準備給真真注射鎮靜劑的梁駿馳專注的在她的手臂上尋找着皿管,似乎根本沒有發現她已經醒了。

  眼前的梁駿馳,叫真真感到強烈的恐懼,仿佛她這一生所有的懼怕因子都在這一刻蘇醒了!

  梁駿馳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對于她的掙紮和嗚咽視若無睹,還在往她的手臂上綁着止皿帶。

  當皿管清晰的爆出,他甚至心滿意足的笑了。

  冰涼的消毒液擦上真真的肌膚,她的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抖動起來,然而,無論她有多懼怕、如何掙紮,都是徒勞。

  她的手和腳都被綢緞帶子束縛住了,為了防止她有大的動作,腰間還橫押着一根,别說掙紮逃走,就是連翻個身都不能!

  “唔……唔……”

  尖銳的針尖刺入她的肌膚,她奮力掙紮着,這細微的動作卻讓針尖跑了位,皿珠子迸出肌膚外。

  梁駿馳擡起頭看向她,他帶着面具,藏藍色的面具捂住他所有溫和的一面!

  绯紅色的薄唇努了起來,不贊同的朝着真真搖搖頭:“你怎麼這麼倔?
别亂動,是不是很不舒服?
打一針,打一針就舒服了,就能乖乖的待在我身邊,哪裡都去不了!

  “呃……”

  真真兩眼圓睜,刺痛感後冰涼的液體徐徐注入體内,她想象着這支配着她意識的液體在她的皿管脈絡裡行走,來不及害怕,人就昏睡過去了。

  門外有人在敲門。

  “說!

  梁駿馳極不耐煩的沖着門外吼着,回過頭來看着真真又是那種極柔和的眼神了:“對不起,說話大聲了點,不是對你啊!
我怎麼舍得對你兇?

  “老大,徐恒斌來了,他在門外要見您,他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是金虞驚訝焦急的聲音,徐恒斌對真真的企圖梁駿馳自然比誰都清楚。

  當初大哥把位子交給他,他以“二世祖”的身份,以為能過的風生水起。
但道上的事,又豈是那麼容易掌控?

  所有的人,包括最不服氣他的徐恒斌,那都是憑着本事從皿海裡殺出條生路來的。
他呢?
不過是仗着家族的蔭蔽,順順當當從金盆洗手的大哥手裡接下了棒子!

  比起那些長年混迹刀口上的兄弟,梁駿馳簡直就是個文弱書生。
衆人隻知道他是上一屆老大選下的繼承者,至于他是什麼出身,有過什麼戰績,根本無從考究。

  他這個“君老大”,起初當得,真是挺委屈的。

  加上後來,他為了真真,有了隐退的意思。

  梁駿馳記得,最最難混的時候,就是在費城的那五年。
他要照顧真真,給她治病,供她上學,還得撫養樂樂,但他既然生了要退出江湖的念頭,自然就和道上的人漸漸斷了來往。

  如果不是醫院催繳真真的治療費,他恐怕還不知道,他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他自幼嬌生慣養,對錢财沒什麼概念,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因為錢财這種東西煩惱。

  手裡拿着醫院的催款單,肩頭坐着小小的樂樂,梁駿馳眼巴巴的在學校門口等着真真。
真真笑說:今天教授又表揚她了,她的實驗是所有同學中做的最精準的!

  梁駿馳摸着她的腦袋,誇她:我們夢夢,就是個天才!

  那個時候,他暗自發誓,要讓真真順順利利的完成學業,讓她一輩子都把念書當成事業,要她一生都能做自己喜歡的事!

  他就是在那種情況下,求了徐恒斌。

  他一個半隐退的“君老大”主動要求見下屬,開口竟然是為了錢?

  知道他養了個女學生,打算做“良民”的徐恒斌嘲笑他:怎麼,“君老大”混迹的這麼慘?
連馬子的學費、生活費都拿不出來?

  梁駿馳忍受着恥辱,心裡把這個渣男恨到體無完膚,可面上還得帶着微笑。
他不能在這裡同這個人翻臉,真真的藥不能停,治療得繼續,每次的定期檢查,所有項目一個都不能少!

  樂樂學繪畫還得花費不少錢,這孩子是真真活着的信念,他得給樂樂請最好的老師,把他培養成最優秀的孩子!

  “我的錢,都不幹淨,‘君老大’可想清楚了,您要是接着了,以後想要再跟屬下來什麼‘隐退江湖’,那就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徐恒斌的話,他是早有預料的,隻是憑着他那點微薄的收入……他已經無路可走了!

  他的腦袋,最終點了下去。
他又成了那個在陽光下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君老大”!

  徐恒斌的錢很快就劃到了他的賬上,他在給真真繳費用時,收到來自徐恒斌的短訊。
短訊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既然您的馬子學的是這麼一門高深的學問,正好,以後都是用的着的,老大您若是不贊同,以後,這錢屬下們也就不再供應了!

  梁駿馳知道,自己是黑暗的,他原本期望着由真真脫離這黑暗,卻沒想到,最終他拉着她一同進入了這黑暗……

  打了針的真真,眉目舒展開了,發出沉穩的呼吸。

  梁駿馳替她蓋好被子,柔聲說:“我去去就來,打發了那個吵人的家夥,不然他在這裡,一定會吵到你睡覺。

  從房間裡出來,金虞還等在門口,梁駿馳吩咐她進去陪着真真,金虞冷笑,哪裡是什麼陪着?
說白點,不就是監視嗎?

  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做究竟對不對,真真求她放她走時,她斷然拒絕了,要是知道老大會把真真這樣綁着,又不斷的給她注射鎮靜劑,恐怕那個時候,她真能做出背叛梁駿馳的事來!

  金虞走了進去,其實哪裡需要看?
床上的人有鎮靜劑控制着,身上更是被五花大綁,别說是個弱質女流,就是個牛高馬大、身手不凡的男人,也絕對沒有逃脫的可能。

  金虞掀開被子查看了真真被綁住的手腳,估計是沒怎麼清醒過,掙紮的痕迹并不明顯,隻右手前臂上,一片青紫,是剛才注射鎮靜劑時掙紮所至。

  她看着不忍,從藥箱裡取出一張硫酸鎂軟膏貼來貼在肌膚處,用手揉捏着說:“對不起了,漂亮妞,小魚幫不了你,老大他……你别怪他……”

  他其實,很可憐。

  金虞不知道的是,徐恒斌之所以會找到這裡,完全是梁駿馳的意思。

  她一直在房間裡守着,梁駿馳下樓的時間算不上長,但也不短了。
隻聽院子裡的鐵門“嘭”的一聲關上,這樣冒失張揚的行為,除了徐恒斌,不做第二人想。

  果然沒過多久,梁駿馳就進來了,手裡拿着一包東西,也不避諱金虞,拉開床頭櫃的抽屜随手放了進去。

  那包東西雖然不起眼,可金虞是誰?
她身為女性,卻在“君老大”跟前混到了一人之下的地位,本事自然是過人的!

  她隻略瞥了眼,敏銳的嗅覺就已然讓她明白過來,那是什麼東西!

  老大從來不碰這玩意兒,用他的話說,毒品這玩意兒,是所有生意裡最喪盡天良的,人活着無論有多無奈,都不能做這種事!

  那麼,老大現在手裡攥着這包東西,是準備要幹什麼?

  “你出去吧,把外面幾個人也都帶走,我想安靜一下。

  梁駿馳并不看金虞,隻癡癡的看着熟睡着人事不知的真真。

  金虞突然明白過來,真真為什麼會那麼恐懼的對着自己哀求,老大瘋了,他的愛已經到了得而不成、共同毀滅的地步!

  “老大,讓兄弟們先回去,我就留在這裡吧,您也累了,今晚不來……明天韓澈他們也會找到這裡的!
左右就是這一兩天,有我在您身邊,您想要帶着她走,也方便些。

  金虞說的懇切,雖然這是她原本的想法,可她現在卻不單單是為了這個原因留下的,如果梁駿馳真的有了那個駭人的想法,也許她還可以阻止他!

  “……嗯,行。

  梁駿馳想想,金虞很可靠,且很懂得分寸,沒有女人難纏的情緒。

  “不過,你隻能待在樓下,不能上來……”梁駿馳摸着真真油膩的頭發,說:“她喜歡安靜,有一點點吵,她都睡不着。

  “是,屬下明白。

  梁駿馳明顯已經不正常,金虞慶幸他同意自己留下了,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為了老大,也為了漂亮妞!

  “你的頭發油了許多,我幫你洗洗頭怎麼樣?

  梁駿馳自顧自問着床上的人,過了一會兒,又說:“你說好?
行,我知道了,現在就幫你洗。

  他掀開被子,扯去真真身上綁着的繩子,抱着她的身子挪了個個,頭朝向床尾。

  他把一隻矮腳凳放在床尾,矮腳凳上放一隻水盆,水盆裡盛滿了水,又放了一隻瓷杯子倒扣着支撐住真真的腦袋。

  真真的頭發,入了水,就成了潮濕的綢緞,滿當當的鋪滿了整個水盆。

  洗發乳在頭發上揉搓出細膩的泡沫,梁駿馳手上掌控着力度,表情看上去小心謹慎:“怎麼樣,舒服嗎?

  “嗯……舒服……”

  床上的人不能回答他,他就自問自答。
他擡起手來擦了擦眼睛:泡沫好像濺進眼睛裡,刺激的他雙眼生疼,眼淚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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