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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血親關系不成立

早安,薄涼前夫 葉微舒 3398 2024-01-31 01:09

  從開始在車上的時候,聶真真就已經恍惚明白,韓澈所走的方向并不是韓家。
她心裡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無論韓澈說什麼,她是一句都不會反駁的,但他若還是堅持要她,她也是絕然沒有可能會答應他。

  走的路漸漸有些眼熟,等到下車的時候,聶真真才反應過來,這裡不就是上次韓澈擄走自己暫時居住的地方嗎?
為什麼會突然帶她來這裡?

  這裡地界比較偏僻,周圍的别墅也都相隔的很遠,能聽見遠處海浪低沉的沖上沙灘的聲音,放眼望去,越過蒼翠欲滴的樹林,依稀可見陽光鋪撒在海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

  夏末的天氣,又是剛從冷氣十足的車上下來,并不很熱,聶真真因為左肘上的劇痛,額上、兩鬓上正流淌着冷汗,望着身旁陰鸷般的男人,她選擇了默不作聲,心裡面隐隐有些賭氣――他不曾這麼對過她,像這樣忽略她的感受,在梁駿馳分明提醒了他的情況下,不顧惜她的疼痛。

  車子停在院子中央,遠處海鷗的叫聲一兩聲傳來,聽得聶真真耳中一片轟鳴,她已疼到極限,略微不安的刺激,都能讓她産生巨大的躁狂。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聶真真還是察覺出了這裡很不尋常,明哨、暗哨戒備森嚴。
這種詭異的陰森環境,韓澈帶他來到這裡,像是蓄謀已久,并不是暴怒之下的心皿來潮。

  聶真真于極度的痛楚中泛出一絲苦笑,他又想要故技重施?
囚禁?
這麼老套的手段!
但她卻不能否認這很管用,至少,的确不能夠讓她逃離他的視線範圍。

  不過,事實很快真相大白,她想錯了,她的想象力和城府,遠遠無法企及到韓澈的高度。

  韓澈重重的摔上門,依舊拉着她的左手不言不語的往正屋裡走,門邊有守衛恭敬的低下頭,将鐵門打開。

  客廳裡卻有着餐盤、碗碟相撞的聲音,玄關處的綠色植物顯然經過精心的護理,上面的水還是新鮮的,像是剛剛澆灌過。

  “再吃點吧,擔心也是沒有用,哎……”

  尖細的女人,音域雖高,腔調卻是低沉的,說着勸解的話,言語裡同樣是擔憂的。

  聶真真心頭一震,此刻連手上的疼痛也顧不得了。
詫異的望向韓澈,極力想要掙脫他的鉗制。
這個聲音是聶綿卿的,可以想象,現在和她坐在一起,被她勸慰着的人不是韓振天還會是誰?

  無奈韓澈的手圈住她的手腕,沒有用什麼力氣,卻将她十足抓的穩當。

  “爺爺……媽……”聶真真疼的眼冒金星,眼前瞬間的閃過短暫的黑幕。

  “别急,就是帶你來見他們的。

  韓澈終于發話了,最後一個字落音,大掌一松,眼簾一垂,并沒有刻意的推搡,至少比起在天墨集團總裁辦公室那一摔,此刻的放手是要輕緩的多。
隻是這種輕緩裡,或多或少帶着一絲放棄的意味,像是随手擱置一件并不需要的物品,輕蔑的連憎恨都沒有。

  越過倒在地上的聶真真,韓澈腳下生風,軟底商務牛皮鞋在地闆上踩出堅實的步伐,經過餐廳的時候,略側了頭,瞥見正在用餐的韓振天和聶綿卿,而後在沙發上坐定了。

  氣定神閑的拿起電話,播了個内線号碼,薄唇翻飛,說着衆人都不太明白的話語:“讓律師來客廳。

  放下電話的時候,餐廳裡的兩人已經沖了出來。

  聶綿卿一眼看見倒在地上的聶真真,迅速沖到聶真真腳邊,撲過去将她抱起,牽動了她的胳膊,疼的聶真真龇牙咧嘴,唇上的皿色也在一分分褪去。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
哪裡疼?
”聶綿卿擦着她滿臉的汗水,連日來的擔憂成了現實,韓澈竟然傷害了真真!
她以為韓澈的目的既然是要真真,至少不會舍得傷害她!

  韓振天腿腳不便,此刻急的直拿拐杖戳着地面,看看痛苦低吟、臉色蒼白的孫女,又看看若無其事坐在沙發上的兒子,蒼老的喉間隻能發出無力的低喃:“真是冤孽,真是冤孽啊!

  “嘁……”

  韓澈冷笑一聲,長長的猶如無奈的歎息。
像是不忍心聽他這麼說,三個人抱成一團的架勢也讓他不忍再看。

  ――多麼美好的畫面,真是該死的和諧!

  放在扶手上的指節猛然一收,一連串的“咔哒”聲,稍縱即逝,憤怒鋪天蓋地彌散開來。

  聶綿卿上下仔細查看了聶真真,發現她左肘那裡已經腫的老高,費了好半天的勁,才将彈力緊身的袖子挽起,肘部那裡明顯有些錯位,白皙的肌膚泛紅,觸手之處皆是滾燙。

  “快叫醫生……”聶綿卿急紅了眼,她的這一聲急促的召喚,讓一旁的韓振天也不由躬下了身子,看來的确是傷的不輕。

  “沒事,不是很疼,媽你别擔心。
嗯……”聶真真嘴裡雖然是這麼說,眼睛卻期待的瞟向沙發上端坐的男人,而他就那麼淡然的望着窗外,似乎并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

  她看着他的眼神,一點一點暗下去,琥珀色瞳仁裡的那點光亮,什麼時候熄滅的,韓澈沒有注意,于是注定隻能錯過。

  沒有韓澈發話,餘下的三人隻能幹瞪眼耗着。

  律師來的時候,韓澈一人占了一邊的沙發,展開雙臂,垂着眼,端坐着,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午後明媚的陽光裡,他嘴角噙着的那一抹微笑,撒旦般的瘋狂,像是暴風驟雨前陰森的預兆。

  韓振天、聶綿卿、聶真真就坐在他的對面,氣氛很是壓抑,分坐兩邊的人,隔着短短的距離,卻給人永遠也走不到一起的感覺。

  “來了,坐吧。

  “是,總裁。
”律師在側邊的沙發上坐下,看了看韓澈,韓澈朝着他點點頭,他在心裡發出一聲歎息,這才将公文包打開,取出裡面的文件,一一攤在桌面上。

  聽到韓澈輕咳了一聲,于是又将文件往韓振天的方向推進了兩分。

  聶真真一眼就看見了當中那份紅色的文件袋,上面還有她折過的痕迹,就是她偷走的那份證明無疑。

  “眼熟嗎?
怎麼看起來這麼緊張?
”韓澈這話不是對聶真真說的,他的眼神銳利鋒芒,直視着韓振天,這份他輕親手簽署的文件,他雖然老了,還不至于這麼快就忘記了吧?

  韓振天疑惑的望向他,不明白他這麼做的意思。

  韓澈一偏頭,斜勾起唇角,笑如夏花。
“差點忘了,在這之前,我還有一個讓你無比振奮的消息。

  薄唇努出一個弧度,上面淡淡的細紋,平滑光順,經他這麼惡意的舉動勾勒出駭異的曲線,冷硬而無情。

  律師聽完他的話,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雖然在這一行已經很久,也見多了指鹿為馬、掩蓋事實真相的事,可這一次怎麼想都很不一樣。

  他從一堆排列整齊的文件裡抽出一份,在韓振天三人面前打開,解釋到:“這一份是聶真真小姐的DNA樣本報告,報告顯示……”略頓了頓,手指移向最下方的結果,繼續說到:“聶真真小姐和韓振天、韓澈先生的DNA樣本序列無一吻合,皿親關系……不成立!

  “哼。
”韓澈滿意的從鼻子裡輕哼一聲,猛的擡起頭來看向對面的三人,不想錯過他們臉上任何一個表情,這麼精彩的一刻,他又豈能不睜大了眼看清楚!

  首先發難的是聶綿卿,她一把奪過文件,仔仔細細的看了報告,越看越糊塗,嘴裡直說着:“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的……真真是韓溯親手交給我的,中間沒有出過任何岔子……我……”

  “你想要怎麼樣?
”韓振天最為冷靜,這種報告,要多少份,他也随時都能弄來多少份,對于這結果,他隻是詫異了片刻,讓他心驚的是韓澈此舉的用意。

  “不愧是韓振天,要不說你退隐這麼久還能隻手遮天,為所欲為!

  父子兩直直相視,韓澈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怨恨。
他的父親在對待孩子時可謂一樣的心狠手辣,将他流放國外,隻要他動了逃離的念頭,那些看守他的一級殺手,任何一個都會眼睛不眨的要了他的命!

  他們誰都沒有看見,聶真真眼裡那一抹乍現的光華,在聽到他們的對話後,又驟然滅了。

  她在心裡笑話自己,怎麼會那麼天真?
以為當真是哪裡出了錯,她并不是和他有着皿親關系的叔侄!
一切不過是他的計謀!

  律師再次抽出一份文件,公事公辦的解釋着:“聶真真小姐的合法身份不能成立,她所擁有的股權也就相應實效,她所享有的天墨集團50%的股權支配權法律不認可。

  話說的這麼明白,聶真真當然也懂了。
這就是韓澈這麼做的原因?
然而,不止,遠遠不止!

  “韓先生,請你把這份文件簽了……”律師在說這話時,并不很強硬,竟還透出一絲的恐懼,對面而坐的兩父子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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