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慕容垂無罪?
――開什麼玩笑?
不過這個女子為何會如此執着于這件事情?
慕容家的後人早在當年就己經被斬殺殆盡,她和慕容垂究竟是什麼關系?
又會不會和飛星閣有關?
難道她的背後,真的還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知道眼下一時得不出什麼結論,流光将薔薇的身體微微拉開,促狹的取笑她:“你不是說要帶我來看星星?
現在天都黑了,你卻趴在我的懷裡,這樣要怎麼看?
難不成星星都在我的懷裡。
”
“你……”薔薇的臉刷的紅成一片,聽到流光肯調查當年慕容垂的事讓她大喜過望,沖動之下才做出這麼羞人的事情。
而且她帶流光來這裡,本來就是要借機為慕容垂開脫,哪裡還記得當時胡編出來看星星的理由?
此時被流光拿出來取笑,越發覺得臉熱的發燙,看都不好意思看他。
縱然心裡疑問多多,薔薇羞澀的反應還是取悅了流光。
将薔薇的腰身一攬,大笑道:“我帶你去看星星!
”
身形矯若飛星,輕車熟路的向着堡中最高大的一處建築掠去。
冠軍堡最正中的位置,是一座高大的神殿,據說是當時的設計者為了鎮住堡下四十萬冤魂的怒氣而特意修制。
因為怨氣太盛,這座神殿修建的尤其宏偉壯觀,如今曆經三十年無人打理,雖然原本金碧輝煌的琉璃瓦早己暗淡無光,但龐大的規格卻因這蕭索顯得更為突出。
十年前流光入質赤焰時,因為焰皇所派的向導半路暗算,偷走了他們的指北針,使得他們一行人誤闖到這裡。
當時年僅十歲的流光看到冠軍堡三個字,氣憤的難以抑制,不由尖利的諷刺了幾句,卻被一塊憑空冒出來的石塊狠狠的砸破了腦袋,也是那一次,讓他認識了薔薇。
帶着薔薇徑直躍上神殿屋頂坐下,天空蒼藍一片,一顆顆星子己經開始偷偷摸摸的探頭探腦,在空曠的大漠中,人和天仿佛離的特别近,一閃一閃的星光近在頭頂,仿佛一伸手就能摘下來似的。
側頭笑着對薔薇說道:“你倒是沒撒謊,這大漠中的星星,确實比别處的漂亮一些。
”
薔薇抿着唇偷偷瞥一眼流光,想着自己那蹩腳的借口,不好意思的笑。
也不知道并肩坐了多久,大漠的夜色越來越深,漫天的星光早己失了最開始的羞澀,璀璨的挂在深藍色的夜幕上,仿佛一天流光溢彩的碎鑽。
夜風微微的吹過來,帶着大漠特有的靜谥與黃沙略有些嗆人的煙氣,拂在身上軟軟的,身邊女子特有的木葉露珠的清香若有若無的飄進鼻端,流光輕輕閉上眼睛,有種醉了似的感覺。
肩頭的份量蓦然一沉,流光側了臉去看,隻見到星光下薔薇的臉晶瑩的如透明一般,長長的睫毛交錯着咬合,小巧的鼻翼輕輕翕動,水紅色的唇瓣嫩嫩的,泛着晶亮的光彩,吸引着他去一親芳澤。
眼前的女子此刻卸下多日來蹩腳的僞裝,在他的肩頭睡的安詳又毫無防備。
這樣甯和的睡顔讓流光忽然想起十年前在這裡初見薔薇,她狠狠打了自己一石塊卻發現自己的額頭被打破後,不甘與慌張的情緒交錯掙紮,想責備又想道歉,為難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幸好那個時候突然起了一場大沙暴,她二話不說拉着自己的手就往神殿裡鑽,在神像下面不知道什麼地方一摸,無中生有般開啟了一個巨大的地下石室,她把所有人都引進裡面,喘息未定就一本正經的對他說,凡事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可以亂下結論。
那麼輕易就判了一個人的死罪,萬一冤枉了,那個人豈不是很可憐?
眉頭輕輕一跳,原來早在十年前,她就己經對慕容垂的事情很上心了,隻是那個時候,他還遠沒有察覺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