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爛桃花
毆鹭手裡玩着一對褐色木雕,不過是兩個小方塊,上面密密麻麻地刻着一些梵文,看的久了,讓人頭疼。
毆鹭手勁兒大,被宋芊語這麼一吓,“噗”的一下,手裡面的一隻小方塊就被捏碎了,爆出一個明黃色的小布料來。
“咦?
”
不等毆鹭反應,宋芊語眼疾手快的把她手上的小木雕給搶了過去。
“這是你的?
”畢竟是弄壞了别人的東西,毆鹭說話的聲音也比剛剛小了一些。
宋芊語原本鐵青的臉色,隻是保持了幾秒,再擡頭看向毆鹭的時候,就淡了幾分,甚至有一絲笑意挂在眼角,“沒事,隻是之前廟裡面給擎深求的平安符,他本來也不當回事的,現在壞了,索性我帶走就行了。
”
毆鹭有些心虛,也沒細問,眼睜睜看着宋芊語走了,走的似乎有些匆忙。
她讪讪的攥緊了手指,自言自語道,“脾氣真不錯,陸擎深從哪兒招惹地這麼一朵不好處理的爛桃花?
他老婆知道麼?
”
“小姐,陸總既然不在,我們走麼?
”
毆鹭看了說話的保镖一眼,
“你以為我不知道他根本不在啊,躲我躲得跟瘟神一樣,”
“那需要聯系喬少麼?
”
提到喬慕白,毆鹭的眼角眉梢染上了幾分笑意,随手指了保镖團隊的兩個人,
“不用,你們倆直接去給我幫他綁到餐廳就行了。
”
毆鹭走後,陸擎深的辦公桌上散着不大明顯的一絲藍色粉末狀物體,是剛剛從那個木雕裡面的布料中露出來的,散發着一陣怪異的清香。
夜色降臨,京兆錦繡劇組當日的最後一個鏡頭反複拍攝中。
靳顔拿着劇本坐在一張碩大的黑色檀木床上,花團錦族的被子和周圍布景讓人嗅到一股濃豔的脂粉味。
導演耐心的跟她講着戲,“柳嫔這會兒還是煙花地的風流人物,周旋于風月場毫不費力,她對這個跟男人發生關系這件事看的比較淡,她骨子裡是追求精神伴侶的一個人,肉體這方面其實就是她的飯碗而已,所以第一場床戲,她作為一個衆星捧月的名妓,最開始對不明身份的這個太子是冷淡的。
”
“冷淡?
”靳顔有些不贊同導演的話,她思索了一下擡眸反駁道,“或許是說精神上是冷淡的,但是她的工作作為飯碗,她對自己的客戶是不可能冷淡的。
”
這話就說到了重點,導演滿意地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精神上内心是冷淡的,但是肉體上卻必須熱忱。
”
說起來是容易,但是真的表演起來的時候,就難了。
所以這第一場床戲,拍了整整一天。
鄭導是個處.女座,對一點點表情的拿捏都很在意,所以今夜要是拍不到他滿意,恐怕是沒辦法結束的了。
宋君甯那邊在補妝,這場戲的主角不是他,一般在床戲上,人的目光都是在女人身上的,所以他其實很好過關,隻需要把控好自己對這個女人的興趣逐漸演出來就行了。
“準備拍攝,準備拍攝……”
這邊燈光師準備好之後,反光闆打在靳顔身上,照着床上兩個人,便開始了這剪輯之後也許就剩下三秒的鏡頭。
靳顔低頭解開腰間的小結,衣冠不整地靠着床柱,鳳眸流轉,似笑非笑的瞧着宋君甯,開口道,“四公子不必拘束,盡管按着您想要的來。
”
宋君甯這場戲演的就是剛跟太子妃吵架負氣出走頭一次來青樓尋歡的,多少有些緊張,也有些發洩的情緒在裡面。
‘四公子’隻是短暫的猶豫,之後眉宇間升騰起一股戾氣,便将‘柳嫔’一下子壓在了床上,狠狠地撕扯她的外衣。
“四公子原來喜歡這個調調啊?
”靳顔大大方方的躺在他身下,嬌笑不已,卻在鏡頭推近的時候将笑容斂在嘴角,露出一個冷漠的眼神。
“咔”導演心滿意足,“收工!
”
所有現場人員都松了一口氣,這場戲從早上拍到晚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的。
導演這一聲咔,可算是解救了所有人了。
宋君甯從靳顔身上爬起來,伸手扶了她一把,随手将她身上的外衣往肩頭提了提,眼角的餘光瞥見她肩頭一塊绯紅,想到是剛剛扯衣服的時候硬生生挂到的,心裡便有些過意不去,“得罪了啊。
”
靳顔微微一愣,并未理解他怎麼突然這麼客氣,還當他是為了剛剛那一場吻戲在計較,便擺了擺手,“宋老師,工作而已,你這樣,難道我還要去跟徐姐道個歉麼?
”
宋君甯也不跟她争辯,笑了笑,“行了,不早了,早點回酒店休息,今天還是我帶你回去吧,太晚了。
”
小黃不會開車,徐姐在錫城沒趕過來,平時收工早,靳顔跟小黃兩個人走着就回酒店了,也就十分鐘的距離,但是今天太晚,将近淩晨,影視城都沒什麼人了,沿路的路燈也都熄了。
靳顔也不是客套的人,看在宋君甯好歹也是徐姐男朋友的份兒上也沒什麼好回避的,也就答應了。
回到酒店,靳顔直挺挺地一頭紮在沙發上,累的幾乎要癱瘓。
耳邊忽然傳來嘩啦啦的聲音,她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再仔細一聽,還真是。
她猛地擡起頭,發現卧室裡面洗手間的方向傳來的聲音,還有隐約的人影透過磨砂的玻璃透了出來。
她心髒猛地一提,睡意全無。
最近這段時間說是私生飯特别多,昨天還在宋君甯房間抓到一個趁着客房打掃溜進去的女孩子,今天不會這麼倒黴就被自己撞上了吧?
她猛地吞了吞口水,抽了旁邊水果盤裡面的一把彈簧刀,另一隻手握緊了手機就朝着卧室走去。
劇組給靳顔分配的酒店裝修很有格調,像是古代大家閨秀一樣外面有個小客廳,兩扇磨砂門裡面是卧室,洗手間在卧室裡面,洗手間的門正對着床,距離床也就兩步路。
這會兒她邊走便撥陸擎深的電話,想着要是過會兒自己制不住裡面這人,好歹陸擎深能知道一聲,通知酒店的人。
正撥着号碼呢,浴室的推拉門呼啦一下從裡面被人拉開,靳顔尖叫了一聲,彈簧刀在手中寒光一閃,便迎面招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