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維·湯普森這時發揮了他的吃貨本色,開口道:“師姐,現在我最想進的門就是餐宛。
”
蘇蓮娜沒有回答,而是扭着她的水蛇一樣窈窕的腰走向餐宛。
餐宛的門是旋轉門,進門一幅八個扉頁的镂刻屏風,竟然是《清明上河圖》。
遊晨晨站在屏風前不動了,酷維·湯普森也在遊晨晨身邊不動了,然後輕聲問:“看出什麼貓膩了?
”
對酷維·湯普森從不隐瞞内心的想法的遊晨晨如實說:“雕刻功夫就不說了,像是數控機器切面之後,手工細刻的。
可這雖然是做舊了的,怎麼着也應該是非洲剌猥紫檀。
就這樣放在露天地裡,風吹日曬的,着實讓人心痛。
”
遊晨晨的聲音很小,可是抱臂站在幾步的遠的地方等他倆的蘇蓮娜明顯的也聽見了。
她走過來兩步說:“傻丫頭,你難道一直以為這是露天的?
你看到的有房間的地方,就是藏柱子的地方。
”
遊晨晨不出聲了,确實有些建築很突兀的立在那。
當然還有一些深灰色的裸露的、一米見方的柱子被她當成擺設了。
再說了,如果這麼強的光如在露天地裡,晚上會照亮方園數公裡的;可他們來時路上很暗。
酷維·湯普森明顯不想讓遊晨晨在蘇蓮娜面前發囧,這時說:“好了,晨晨,我真餓了。
吃點東西再看。
”
“還是酷維·湯普森明智,走到哪都想着先吃。
”蘇蓮娜向前走去。
酷維·湯普森對遊晨晨伸出手肘,遊晨晨順勢挽着他。
這是習慣,遊晨晨一般穿高跟鞋,又喜歡亂看時,酷維·湯普森就會讓遊晨晨挽着他;這樣就算遊晨晨哪一腳踏空了,也不會摔倒。
為這事,蘇蓮娜還不止一次的罵過酷維·湯普森:“你總是當她的拐杖,那她永遠不會小心走路。
”
每每這時,酷維·湯普森會針鋒相對地回道:“不讓她摔倒是我的職責。
不過,别有意見,師姐你也可以靠過來的。
看,我這隻胳膊也可以暫借給你用。
”
蘇蓮娜會回斥:“想左擁右抱對吧?
不怕我把你的胳膊給卸了?
”
“no,no你總是那麼粗野。
不過晨晨會不願意的。
”
“切——”蘇蓮娜十分蔑視的态度。
和蘇蓮娜嘴戰時,酷維·沁普森雖然把“晨晨”這兩個字扯出來,可遊晨晨的反應經常是看天“飛機飛過來了。
”到這時,他倆的鬥嘴就會告一段落。
然後蘇蓮娜會用眼神刮向遊晨晨;酷維·湯普森幹脆說出來:“遊晨晨,你真沒良心。
我們都是為你好。
你總是置身事外。
”
不過今天酷維·湯普森和蘇蓮娜的這種對話沒有進行。
因為眼前若大的場地,都是半開放式的就餐區,為什麼說是半開放式呢,因為都是齊腰的熱帶植被;活生生的就是一生态園。
現在遊晨晨真正相信這空間是室内空間了;因為這些植物隻有在溫差不超過十度環境下,才能保持四季常青。
在蘇蓮娜的帶領下,他們找了一個靠西北角的位置坐下,穿着輪滑的白襯衣、紅色背心的男服務生到了餐桌前:“蘇姐好!
請問三位有什麼需要?
”
“給我一份夜宵的普通套餐就行。
”蘇蓮娜的手指在她自己兇前往外劃了一個優雅的小弧度:“主要是他倆,要讓他倆吃開心。
”
“那二位——”服務生轉向我們,輪滑鞋在他腳下如普通鞋子一樣好掌控。
遊晨晨打斷了服務生的話:“為什麼别的桌都是**來服務的?
”
隻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遊晨晨看到這裡的男服務生穿的很整齊,可是女服務生穿的跟外面的很不一樣,就是比基尼加了一條布斜系在跨部。
這世界不僅僅是男人喜歡看女色,遊晨晨也喜歡看女色的。
酷維·湯普森跟着附和,對服務生說:“她說的就是我想說的。
”
“請稍等。
”服務生面不改色地回話之後,風一樣地飄走。
蘇蓮娜底聲冷笑:“我終于明白,你們倆為什麼總在一起混了。
連這種癖好都能統一。
”
“話說,這裡的夜宵最有特色的是什麼?
一會兒來了我好直接點。
”酷維·湯普森還是直接地想着吃。
“叉燒包、蝦餃、鳳爪、糯米雞、芒果班戟……都不錯。
”蘇蓮娜說吃的時,很有一套的,可能是跟她自己也做了這麼多年的餐飲有關。
不過她停了停又說:“蓮子雙皮奶,晨晨你應該償償。
”
于是,活色生香的女服務生淺笑盈盈的站在他們仨面前時,遊晨晨和酷維·湯普森很快就點完了餐單。
餐盤、配色、味道都是不得不承認的一流水平,這就不一一細說了,先吃到嘴才能堵住口水不流出來再說。
不過遊晨晨在吃完夜宵時看着蘇蓮娜問:“師姐,你不會就簡單的帶我們來吃個夜宵吧?
雖然這夜宵也很美味,可是跑這麼大老遠的,應該也不至于吧?
”
“就知道你不會善罷甘休。
我們這就去畫室看看。
”蘇蓮娜說話間已經站起身。
幾分鐘後,他們站在人體宛的某間畫室裡,畫室并不大,也就三十平米左右;也是天窗設計,隻是這時是射燈代替了天光。
光下面一胖一瘦的兩個人體模特相擁而坐。
有三幅畫架前坐着兩個虎背熊腰的男人背影。
一個白色套裝女走了過來:“蘇姐——”
蘇蓮娜手指放在唇邊,退了出去。
然後遊晨晨和酷維·湯普森也跟了出去。
那個白套裝也跟了出來:“蘇姐,今天蕭導師不在。
不是周末,顧客也不多。
”
“我是帶他們來看看的,不找蕭導師。
你進去吧,省得會員找不到你,投訴。
”蘇蓮娜顯然對這裡的情況不是一般的熟。
“那如果沒什麼事,我就進去了。
”
“去吧。
”蘇蓮娜少有的和聲細語。
看着門關上,遊晨晨輕聲不平:“那幾個畫面連基本的構圖都不準,看不出一點的基本功,顯然連素描的黑、白、灰……都沒搞明白;竟然就開始畫人體,明顯的是浪費模特。
而且,還是兩個模特在一起,擺那種扭曲的姿勢。
”
“這些人來學畫隻是個由頭。
”蘇蓮娜眼神有些詭異:“今天蕭輕塵不在,我就讓你徹底開開眼界;不過說好了,你進去之後不能出聲,看一眼就出來。
”
遊晨晨點着頭。
蘇蓮娜轉身說:“酷維·湯普森最好别進去,我怕他受不了那剌激叫出聲來。
”
“no,no你們不能這麼無情,把我一個人放在門外。
”酷維·湯普森小聲卻強烈地抗議着。
“師姐,讓他進去吧。
他是很有定力的。
”遊晨晨忙幫着求情。
“好吧——”蘇蓮娜答應了,然後往走廊的深處走去。
他們倆連忙跟着。
當看到三個人體糾纏在一起時,遊晨晨真的要叫出聲了。
不過她真捂着嘴忍住了:這是幹什麼?
身體都扭曲變形了。
一個人體就夠畫得了。
細看,而且是兩個男模和一個女模。
到底是幾個人在作畫遊晨晨也沒數過來。
而且,遊晨晨還沒來得及看畫闆上是什麼樣子,蘇蓮娜就在她耳邊說:“走吧,真沒什麼看頭。
這種畫室是a卡會員另花重金才能享有的。
”
蘇蓮娜把他們帶出來時,他們身後還是跟出了一個女人——一個抹兇禮服的年青女人:“蘇蓮娜,這位是新來的畫師?
”
這女人嘴裡的“這位”明顯地指向遊晨晨。
“不是,她不是畫師。
是我的朋友。
”蘇蓮娜像是突然反映過來似的:“既然見面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晨晨,這是無字居的首席畫師盧依琳。
”
盧依琳和蘇蓮娜站在一起不分上下。
雖然都穿着紅系列的晚裝,氣質卻是完全不同——蘇蓮娜美的冷豔;盧依琳美的妖豔。
遊晨晨還沒出聲,酷維·湯普森就搶答了:“幸會。
”
蘇蓮娜也不管酷維·湯普森的反應,直接又介紹:“這是我的師妹——遊晨晨。
”
“遊晨晨,你就是遊晨晨?
我在電視報道上看過你,不過電視裡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看來鏡頭并不是都會美化人。
”盧依琳雖然話裡像是贊許遊晨晨真人比鏡頭裡好看,可是在燈光下,盧依琳的眼神幽黑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遊晨晨強烈地感覺到盧依琳并不友好。
同時,遊晨晨也聽出盧依琳和蘇蓮娜的對話有些不對勁。
第六感讓遊晨晨覺得這個盧依琳不能親近。
于是遊晨晨淡淡地笑了笑,沒有出聲。
到是酷維·湯普森搶着做自我介紹把遊晨晨的冷淡給掩蓋過去了。
他對盧依琳伸出手:“晨晨向來不喜歡說話。
我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酷維·湯普森。
是晨晨的經濟人。
”
“行業裡的人知道遊晨晨的,當然也知道她有個黃頭發、藍眼睛的男朋友給撐腰——出錢辦畫展。
要不然一個黃毛丫頭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盧依琳明顯地對遊晨晨的沉默态度很不滿。
“真的嗎?
都說我是她男朋友?
”酷維·湯普森明顯對這句話很感興趣,然後追問:“我和她還有其它诽聞嗎?
我很喜歡聽這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