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晨晨本來是找借口說明自己的是為了利益而負了楚一珞的,沒想到她越說越真,真得就像她确實就是這麼想的似的。
她不再看楚一珞,或者是不忍;而且她把要說的理由說完之後,還總結了一下:“愛就是一個字,沒法給我生存的必備條件。
為了生存能有更好的條件,放棄愛也無可厚非!
”
聽說遊晨晨說,注視着遊晨晨的臉,楚一珞的臉色越來越沉靜,沉靜的連眼神都不再有波瀾。
沉默!
室内對話限入了呼吸都似已經沒有的沉默。
窗外的天也跟着沉默了!
外面的雨停了,好像黎明到來似的――天空亮開了。
楚一珞打破了這種沉默:“晨晨,你做任何決定都是無可厚非的,我理解你,也尊重你。
我先走了,得去醫院。
”
就在楚一珞往門口大步走去時,遊晨晨拉住了楚一珞的胳膊:“珞哥哥,我們都沒有吃過中午飯。
現在也早過了午飯的時間,讓我請你吃個飯!
然後再打包營養餐給盧椿武。
雖然還有些早,那樣,也可以算今天的晚餐。
”
遊晨晨的考慮是現實的。
楚一珞停住了腳步,回頭看遊晨晨的眼神有痛楚也有不舍,當然更有一種不想舍也會舍的決斷。
遊晨晨看到了這一份決斷,她繼續說:“不做情人,更做不成丈夫,可是你逃不過的是――這一輩子你都會是我的珞哥哥。
我過得不好你會擔心;我過得好,你才會安心。
珞哥哥,就當我還是當年初見時的小妹妹遊晨晨吧。
現在我想請你一起吃飯。
”
楚一珞回轉身,伸手想搭遊晨晨的肩膀的,可是手半路又擡起放到了遊晨晨的頭上,摸了一下之後,出口:“好!
我和你一起吃飯,然後打包盧椿武的晚餐。
”
于進,遊晨晨請楚一珞去木石居吃飯。
話說,申镱博出了警局的大門時,回頭問元曉楓:“我讓你看着遊晨晨的,你怎麼讓她也去揍熱鬧了?
你不是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也控制不住吧?
”
“那個――太難了!
相比較而言,我甯願控制一個男人。
”元曉楓那個為難呀,見申镱博臉色更難看了,他不得不繼續解釋:“她說要喊‘救命’,我一時吓着了,就松了手,然後她就沖向了雨裡。
你也知道那是醫院大廳,她隻要一嗓子喊出來,人肯定都圍過來;醫院的保安也不會袖手旁觀――”
說到這時,元曉楓停住話了;因為他看到剛才還黑着臉的申镱博突然就一臉的笑意,嘴裡還嘀咕了一句話:“她能幹出這種事來。
好吧,我們先回去再說。
”
元曉楓問:“那個,你不問問他們倆有沒有出來?
”
申镱博回:“橋叔說了,早就出來了。
是酷維?湯普森來接走的。
”
“動作還很快!
竟然比我們還快!
”元曉楓有些不太平衡似的。
“橋叔是誰呀?
多能折騰我呀。
從小到大,隻要進了警局,他都會最後一個接我出去,說是我親媽吩咐的――讓我償償沒自由的滋味。
”申镱博心情好像不錯似的,身上的濕衣服也沒覺得多難受似的和元曉楓邊走邊聊。
辦完手續的申橋開車來到他們身邊時,兩個人上了車。
還沒坐定,申镱博就吩咐道:“先送小九回家吧,收拾幹淨再回醫院取車去西楓林郡。
”
明顯的,申镱博的吩咐有些出乎申橋的意料,不過申橋眼睛裡全是贊許的意思。
因為申橋做好的思想準備是――面對申镱博的暴跳如雷和申镱博對遊晨晨的咬牙切齒。
他沒想到申镱博會不提遊晨晨,而且臉色也并不陰沉。
元曉楓說:“橋叔,要不你送申總回去吧,我打個車回去就行。
”
申橋對小九說:“我先送他回博緣城,再送你。
你坐車上别動,我還有話要問你的。
”
“也行!
”申镱博同意申橋的安排,不過又對元曉楓補了一句:“小九,你可想明白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
元曉楓一臉的惶恐,本能的答應着:“哦。
”
申橋好像沒聽見申镱博對元曉楓的警告似的,節奏不變地把車開得又穩又快。
二十分鐘後,申镱博回到博緣城三十九層。
他打了個電話出去:“十分鐘後告訴我遊晨晨的确切位置。
”
對方回答隻有一個字:“是!
”
進浴室,然後出來穿衣,申镱博用了十分鐘,然後他手機上來了個短信。
短信内容是:“遊晨晨在木石居111桌上用餐。
用餐人數,兩人。
對方是一個中年男人。
”
看着短信,申镱博直接把電話拔了出去。
“怎麼隻有一個男人?
不是還有一個外國男子嗎?
”申镱博眼線一黑,在電話裡的情緒就有些失常的怒氣。
原來,申镱博隻所以在元曉楓和申橋面前沉得住氣,是因為他認為遊晨晨和楚一珞、酷維?湯普森在一起。
現在一聽說遊晨晨和楚一珞單獨在一起時,他就沉不住氣了。
電話那頭的回話是肯定的:“确定隻有兩個人。
”
申镱博劃斷電話,出門,進電梯……
車子從博緣城的車庫開出來時,申镱博拔通了遊晨晨的電話。
遊晨晨并沒有馬上接電話,不過在電話響到第四聲時,還是接了起來。
她直接問:“有事嗎?
”
“你說我有事嗎?
”申镱博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女人是他的法定老婆。
老公和她的前情人一起進了警局,她叫人保走了前情人不管老公就算了,現在竟然和前情人一起單獨約會,對法定老公還毫不關心的架勢。
好吧,做為老公,他申镱博大度着呢,都不計較,先打電話過去問候。
可是她竟然是不客氣的三個字“有事嗎?
”
“你情緒不穩定!
我現在沒心思和你吵,等你心平氣和時再打給我吧。
”遊晨晨的聲音少有的平靜。
申镱博聽出遊晨晨是要挂電話的意思,忙提高了聲音:“你别忘記了你的身份。
”
“你還真是提醒對了。
我不得不告訴你,我現在真不太明白自己是什麼身份。
”遊晨晨苦笑着。
“你是我申镱博的法定老婆。
”申镱博幾乎是吼出來的。
遊晨晨像如夢方醒似的,說:“你說的是這個身份呀!
我倒真差點忘記了。
”
“這種身份,你竟然忘記了?
好好――忘記了――”申镱博似乎是氣的說不出話來似的,不過他咬牙切齒地說:“你會付出代價的。
”
遊晨晨好像并不在乎申镱博生氣,又說:“不過我想起來了,這自由時代就算有結婚證了,也是可以換成離婚證的。
”
申镱博怔住了,吩咐司機把車停在了路邊上。
看着街兩邊剛被洗刷過的樹木,兩眼怒火燃燒的申镱博點了一支煙。
吞雲吐霧中,申镱博的眼神慢慢地恢複正常,甚至有了某種奇怪的狠意。
現次吩咐開車時,申镱博又把電話打了出去,隻是這次不是打給遊晨晨的。
這次的電話,申镱博說得并不是很明确,卻很直接:“楚一珞來A城你知道嗎?
”
“知道。
”對方還是個女聲。
“你知道不事先告訴我?
”申镱博有問罪的意思。
“我想,你們都注冊了。
楚一珞去一趟A城也就是最後的希望破滅的旅程。
怎麼說都影響不到你吧。
再說了,你應該早就抱得美人歸了。
就算楚一珞去了A城,黃了你們婚事,你也不吃虧呀。
你這麼緊張――”女人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好像對申镱博和遊晨晨很了解似的。
申镱博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我說過,我的目的是娶遊晨晨進申氏。
”
“哎――明白了,記得了。
娶吧!
有些女人天生的水性楊花,就算娶到家了,也不一定能守得住。
”對方音調沒變,好像也并不在乎申镱博是否生氣。
“你還想合作嗎?
”申镱博的聲音有些冷。
“我們的合作不會取消的!
因為我們都對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會放手。
”女人冷冷地笑着。
“記住,沒有第二次,我不會給别人同樣的機會犯第二次錯誤。
”申镱博說完滑斷了通話。
或許是兩個電話都是打給女人,而且兩個女人都沒有在申镱博面前退讓,申镱博此時臉是陰沉的,和車外的清新明亮的天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其時,此時申镱博的心情是極其矛盾的。
他很想摧司機開快點,因為他想早點把遊晨晨控制在自己的視線裡。
可是他又希望司機開慢點,給他一點時間清理一下思緒;因為他怕看到遊晨晨和楚一珞親熱的鏡頭。
可是不管申镱博的希望是快還是慢,木石居還是到了。
打開車門時,申镱博呼了一口氣,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似的。
他的步子看起來還是很穩很大,可是節奏顯得不緊不慢,甚至有些猶豫。
不過他還是一步一步地靠近了木石居的大門,然後邁了進去。
他看到了遊晨晨和楚一珞兩人對坐在那裡,身體都很直……随着距離的越來越近,他看到楚一珞和遊晨晨是對視着的,特别是遊晨晨的眼神裡似乎還有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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