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搜尋,隻一眼,遊晨晨就看到了她的目标――楚一珞。
楚一珞穿了一套價格不菲的深藍色西裝,平頭讓他立體的五官更加突出,濃眉下一雙山鷹一樣的眼神透着異常的冷靜,挺鼻下一張緊閉的嘴透着剛毅。
他身邊的女人一身大紅的長袖旗袍,身段妙缦如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高挽的頭發隻在旁邊斜插着一對小小的映山紅。
這兩人站在一起竟出奇的般配!
遊晨晨記得這個女人的名字――陸麗雲。
隐隐約約的,遊晨晨還從媽媽嘴裡聽到這是個很有背景的女人,家裡有财有權有勢。
以前遊晨晨并不在意陸麗雲多有優勢,因為遊晨晨認為她的珞哥哥就是她的,别人再有錢有勢、再貌美如花也搶不走。
可是這一刻,遊晨晨是不得不多看這個陸麗雲,也無法隻把陸麗雲當一陣輕煙;因為陸麗雲和她遊晨晨一直自認為想當于私有産品的珞哥哥站在一起;而且還是在舉行婚禮――舉鎮同慶的婚禮!
看着這滿座了不說還有站在外圍等座的鎮民們,遊晨晨有一絲晃忽――就是陸麗雲是一個長着天仙的臉卻幹着強盜的勾當。
原因很明顯,陸麗雲用她的美貌、财勢、背景現在嚴然以女主人的身份站有了柚谷鎮。
這簡直沒天理了!
她遊晨晨兩歲多就來到這裡,好不容易才打下來的天下――這鎮是她遊晨晨的鎮,這男人是她遊晨晨的的男人,這男人是她遊晨晨一生都會為之奮鬥的珞哥哥。
遊晨晨決不允許陸麗雲就輕易的奪走了她十幾年來經營的一切。
遊晨晨決不會放棄,死都不會放棄,她一定要把屬于她的東西都搶回來。
帶着決戰前的平靜心緒,遊晨晨一步一步的往場中走;她的心跳脖動的很慢,她知道那是因為不想出錯,想小心再小心的搶回自己的東西。
是直接貓撲先搶回自己的珞哥哥呢?
還是擺理倫、講事實用口水擊退敵方?
遊晨晨是猶豫不決的。
畢竟她頭一次經曆這種事,又沒時間讓她考慮,查查有用的典籍,準備一下論據說辭。
如果隻面對楚一珞,遊晨晨是有把握的,撒嬌耍賴,哪一樣都會輕易取勝,讓楚一珞依順她。
可今天面對的是這一參加婚禮的一衆人等。
她雖然極力鎮定,又有些束手無策;可還是要硬着頭皮往前沖。
“真是天生一對!
”“少有的般配!
”遊晨晨路過的地方贊歎聲透着羨慕一聲聲傳進她的耳朵,像磨咒一樣剌得她心亂如麻、頭痛欲裂。
楚一珞和陸麗雲在胡小賢等幾個年青的人的簇擁下,在那研究着準備挨桌敬酒時的秩序了,都是父老鄉親的,還不能漏敬了一個來賓……
遊晨晨突然發現自己原來這麼渺小,幾乎都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到來,就更沒有人在意她有沒有來了。
那麼她沒有選擇,隻有找那個她認為應該最在意她的人――楚一珞。
“楚一珞,誰讓你結婚的!
”這個聲音在一群贊歎聲中特别刺耳;特别的不合時宜。
要不是遊晨晨看到了那麼多的眼光向自己“唰唰”射來,她絕對不會相信那句話竟然是她自己說的。
遊晨晨停下了腳步,迎視着所有對她射過來的目光。
酷維・湯普森扯了扯遊晨晨的襯衣袖子,小聲的在她身邊說:“你是來參加婚禮的,還是來砸婚禮的?
”
遊晨晨甩開了酷維・湯普森。
“那不是小晨晨嗎?
”人群中有人把遊晨晨的名字說了出來。
這鎮又不大,認識遊晨晨的人不在少數。
有管事的過來招呼他們:“呀,晨晨,過去坐吧,那邊還有給重要客人專留的空位,今天是你珞哥哥的大喜日子,可不要亂說不吉利的話。
”
遊晨晨沒理管事人的話,往前對着楚一珞走去。
身後酷維・湯普森好像扯了她一下,隻拉掉了她身上的背包。
胡小賢這時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他笑着走過來:“晨晨,一珞哥今天大婚。
咱們都應該高興,對吧!
其它的事,在今天來說都不是重要的事,就算有重要的事也以後再說吧。
跟我來吧,我帶着你就座,想吃什麼?
告訴我,我吩咐後櫥給你開小竈。
”
遊晨晨面無表情地看着胡小賢說這一席話,無非就是想讓她别鬧事,想用吃的堵住她的嘴。
“都是一個泥巴坑裡爬出來的,你想什麼我看不出來?
”說到這時遊晨晨推了一把胡小賢,然後見胡小賢沒有動彈,大有擋住去路的架勢,于是她又說:“今天,誰擋我的道,誰就是我一輩子的仇人。
我就和他勢不兩立。
”
“晨晨,你這是――”胡小賢真是為難了,伴郎的職責,看來他是無法稱職了。
“讓開――”遊晨晨推開了胡小賢,就看到了楚一珞。
楚一珞當然也看到了遊晨晨,他此時不動聲色地盯着遊晨晨。
遊晨晨看不清楚一珞眼裡的内容,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遊晨晨管不了那麼多,隻很不客氣地又吼了一聲:“誰讓你結婚的?
”
遊晨晨這麼發怒時,楚一珞竟然還是那樣平靜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甚至沒有向她邁出一步。
這時遊晨晨突然有一種沖動,想殺了這樣的楚一珞。
所謂恨之深、責之切。
倒是楚一珞身邊的新娘子――陸麗雲看這情形笑着說:“這位妹妹是來喝喜酒的吧,我帶你入席!
”
在柚谷鎮新娘親自給找坐位面子不小了吧。
懂事的都會給新人面子的。
結婚這天新人為大吧!
遊晨晨知道陸麗雲這麼做是想息事甯人。
可是遊晨晨來不是找王麗雲的,她找的是楚一珞。
于是遊晨晨看着眼前的從頭到到腳的紅色女人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
陸麗雲神色一僵,跟着又溫柔地轉向楚一珞:“老公,她是誰呀,肯定認識你,要不你請她入席。
”
陸麗雲靠楚一珞很近,兇前的高聳靠在楚一珞的臂膀上。
這一切看在遊晨晨眼裡都是有意的,認為陸麗雲不是讓楚一珞請她入席的,陸麗雲是在當她的面和楚一珞**。
當面**?
這陸麗雲竟然敢在遊晨晨面前和楚一珞當衆**。
遊晨晨和楚一珞在一起那麼多年,她們的**都隻能在沒有人的地方進行。
陸麗雲一個外來的女人,竟然就有資格當着整個柚谷鎮人的面和楚一珞**。
這是遊晨晨不能接受的現實,她感覺皿管都要爆了,盯着楚一珞問:“這個女人是你老婆?
因為比我漂亮、比我有後台?
”
楚一珞這時不得不說話了:“晨晨,你看你說話一點禮貌都沒有,她以後是你嫂子了,她也會像我一樣對你好的。
”
“我不要什麼嫂子,我不要你結婚,你還沒結婚就已經向着她了。
”遊晨晨提高了嗓門,表面氣急敗壞;心裡已經明白了什麼――像是某種她不願意承認的結局。
“晨晨,你别鬧了,鬧也要看看場合;今天是我結婚。
”楚一珞臉色冷了下來。
看着楚一珞的臉色變冷,遊晨晨的心就跟着變蒼白,記憶中楚一珞隻對欺負她的男孩子有過這種臉色,這時的楚一珞讨厭她了。
遊晨晨不願意承認這樣的事實,心理有個聲音也喊道:“不,我不要這麼放棄。
”
嘴唇有點發抖,不怎麼聽使喚,遊晨晨說出來的話很丢人:“要我不鬧,你吻我一下我就走!
”遊晨晨還是抱一絲希望的。
她記得去年,楚一珞一吻上她,他就會忘記所有的一切,就是她遊晨晨的人了。
這是多麼幼稚的想法呀!
也是多麼違背常倫道德的要求!
是從遊晨晨嘴裡說出來的。
她還想在這個鎮裡混嗎?
這個要求一出口,她拿什麼臉在這個鎮裡混?
楚一珞怔了一下,掃了一眼遊晨晨身後幾步遠的黃頭發、藍眼睛,他卻脫口而出:“你知道點廉恥好不好,你看你現在都瞎胡鬧成什麼樣子了,還吻你,你經常當衆表演嗎?
”
楚一珞的語氣裡除了怒氣還有嘲諷。
遊晨晨還想說什麼的,可内心一遍空白,嘴唇啟動一下想說什麼終于沒說出來,兇口好像也缺癢了,憋悶的很厲害。
很快轉身就走了,遊晨晨走到酷維・湯普森身邊:“我要在包裡拿個東西。
”
酷維・湯普森把背包打開讓遊晨晨自己取,同時還說:“晨晨,放棄得不到的東西有時候是很好的選擇。
”
“你說得對,我決定放棄。
”遊晨晨笑着說。
然後快速推開裁紙刀,隔着白襯衣的對着自己的手腕劃下――刀很快,沒有涼意也沒有痛意,遊晨晨隻看到的袖子紅的很快,像鏡頭快進時怒放的花。
好吧,她的生命之花就在這一刻全部開放到盡頭吧!
“no――”酷維・湯普森大聲叫着,驚慌失措地抓住遊晨晨的手。
好像是酷維・湯普森這一抓提醒了遊晨晨。
痛!
加上底氣的抽離都襲來了,遊晨晨直挺挺地往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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