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晨晨知道那幾年蘇蓮娜和蕭輕塵奇特的關系,似是相互漠不關心,又經常向遊晨晨打聽對方的境況。
此時聽了蘇蓮娜這一番話的蕭輕塵頭很底,顯得背更加佝偻的直不起來。
由于了解蕭輕塵心底對蘇蓮娜的愧疚,遊晨晨趕緊打圓場:“可不,導師也是我的半師半父呢。
我這個當師妹的就生活在你隔壁還讓你無法信認,真是我的錯。
師姐,你可不能對我生分。
我錯了你訓我,千萬别不理我、不接我電話。
”
“你這丫頭真會和稀泥。
茶泛了,換壺茶給你師姐和我這個半師半父倒上。
”蕭輕塵微微擡起頭,臉上的皺紋欣慰中滲出笑意。
蘇蓮娜看着換茶的遊晨晨,心裡也感激有這個師妹在她的生命裡增添了那麼多的溫暖之花。
再喝上一口清茶時,蘇蓮娜說買的面粉想今天就用上,希望能親自動手包水餃給她生命裡兩個重要的人吃。
遊晨晨當然滿口答應。
蕭輕塵已經起身笑着找用具去了。
蘇蓮娜說不用找了,知道他這裡沒備着,她都從超市一起買了來。
當然,在包水餃之前,蘇蓮娜希望遊晨晨讓守在院外的人都離開。
于是遊晨晨給申镱博打電話。
電話裡的申镱博開始不同意,說也想一起包水餃。
遊晨晨說今天不行,希望申镱博還是該幹嗎去就趕緊去。
申镱博說他能離開,可是已經被他和申橋安撫了半天的申耀庭說什麼也不想離開。
後來,蘇蓮娜隔着兩道院門給申耀庭打了個電話,說晚飯後會和遊晨晨一起回申氏大宅。
申耀庭還是不怎麼相信,就是不答應離開。
後來蘇蓮娜說她就算能離開申耀庭,也離不開孩子,孩子在申氏大宅,她就肯定會回去。
蘇蓮娜這麼一說,申耀庭猶豫良久,答應先離開。
于是,申氏的三個男人還是都先離開了。
留了一輛車在院裡,說晚上帶遊晨晨和蘇蓮娜回家。
車上的伺機是元曉楓等在那。
包水餃的活看着簡單,蕭輕塵和遊晨晨卻都不會。
從和面開始都是蘇蓮娜一個人在忙。
遊晨晨和蕭輕塵是想幫忙的,卻越幫越忙,後來為不給蘇蓮娜添亂,就隻有一定距離的呆着和蘇蓮娜說話。
不到下午五點時,師徒三人就已經吃上了熱騰騰的水餃。
吃之前蘇蓮娜也讓遊晨晨給院裡的元曉楓送去了水餃。
元曉楓兩眼放亮,連客氣的話都忘了說就開吃。
蘇蓮娜包了很多水餃,足足有三百多個。
都分層凍在了冰箱裡,那樣蕭輕塵想吃時,可以直接取出來煮着吃。
看着蘇蓮娜做這些,蕭輕塵極少說話。
隻是多次找借口走向後院。
遊晨晨有次不放心的在後面跟着看,原來蕭輕塵就是去後院擦眼。
親情一直在那,相認不想認都沒有什麼大礙。
遊晨晨決定忘記蕭輕塵是蘇蓮娜親生父親那一環節。
還不到晚上八點,遊晨晨就和蘇蓮娜回到申氏大宅。
申镱博和申耀庭都站在大門口迎接。
然後各自迎回自己的女人回各自的家。
然後兩家都沒有什麼大動靜。
日子好像恢複了原樣。
半個月後,申镱博告訴遊晨晨何穎的孩子已經找到,經過DNA比對,不是申耀庭的孩子。
“不是最好了!
”遊晨晨終于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這個事憋悶的太久了,她和蘇蓮娜常在一起,卻要十分小心,生怕說錯了,惹蘇蓮娜不開心。
“接下來我可能很忙。
”申镱博這又是備案的節奏。
“嗯,忙吧!
”遊晨晨順口回答。
“你不問為什麼事情清楚了反而更忙?
”申镱博明顯的還有話說。
隻是遊晨晨這态度讓他找不到繼續說下去的激情。
“你願意說時自然會說。
不願意說,我追問也沒有用。
”遊晨晨這意思不是不想聽,是你得主動說才行。
不追問并不等于就不可以不說,申镱博總算是明白了。
好吧,遇上這樣的老婆,申镱博隻有繼續:“上次,給蘇師姐發短信的人不是何穎。
是隻想接何穎這個人離間申家的人。
隻有家裡不安甯了,申氏才會出亂子。
這個人比較了解申氏。
橋叔和六叔都已經布置了自己的人。
我隻要好好坐鎮博緣城管好面上的事就行。
不過這段時間你還是不能獨自出門。
蘇師姐也是。
”
“嗯,放心,我會定期找蘇師姐解悶。
我不單獨出去,也不讓師姐獨自出門。
”幫不了什麼大忙,遊晨晨隻有在家晨的事上做保證。
夫妻倆這次談話後的第三天。
一直一團迷霧的申氏有了點突破。
罕尼浮出了水面。
原來申氏也下了大功夫,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監控着院傾夏和何穎的行蹤。
終于查到她倆有一個共同一的聯系人――就是罕尼。
那查罕尼雖然不那麼容易,可總算有了一大步進展,下一步目标明确了。
接下來按部就班的抽絲剝繭就行。
罕尼是有公職的人,而且身份特殊,申氏明面上肯定不能動他的,隻有暗地裡下功夫。
查罕尼又用了兩周。
原來罕尼明面上的身份是假的,他的真實身份竟然是海外一個武裝組織的繼承人的人選之一。
而那個組織早年和何氏是有聯姻關系的。
何氏的何妍妩失蹤半年後,罕尼就出現在A城,這應該是有聯系的。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隻要知道目标,申氏查底是不慢的。
那麼明确了目标,要抓對方的把柄申氏也是不手軟的。
畢竟罕尼那個職位是用錢和關系換來掩飾身份的,再加上他的案底不隻是一宗兩宗。
坐實罕尼參與恐怖活動的證據又用了一星期。
夜半,警察包圍罕尼的住所時,已經人去樓空。
而何穎根本不知道罕尼已經離開,因為有嫌疑被請進了警局。
當然,更有嫌疑的是院傾夏。
院傾夏也完全消失不見了。
連他父親都不知道她去哪了。
何妍妩母子所在的地方是何氏在海外有上百年根基的地盤,外人無法接近。
不過A城應該算是幹淨了些,可以松口氣了。
叔侄仨在申镱博的辦公室喝咖啡,順便總結一下這件事的教訓。
感覺頭發又白了不少的申橋說:“申氏肯定有吃裡爬外的人,要不然不會真露了風聲。
”
“我用的人都跟了我多年的,我信得過。
”申耀庭一慣的作風就是隻用信得過的屬下。
當然,得除去女人,他好像對女人是完全沒有什麼辨别能力。
“我的人不是直屬親人就是申氏長年養着的人,沒有背叛的理由。
”申橋向來護短。
這個社會護短不僅僅是性格喜好,還是需要本錢的。
申橋恰恰有這個本錢。
聽着兩位叔叔的言語,申镱博沒有出聲,而是專注地看着自己手裡的咖啡。
一周前,申鏡博約院傾夏吃過飯。
來赴約的院傾夏一臉的冷漠,甚至眼底帶着某種仇恨。
申镱博都想不起從什麼時候起,院傾夏就是這種神态見他了。
好在,在這世上他隻在乎遊晨晨的神色。
坐下後,院傾夏點了飯店最貴的滿滿的一桌子菜。
申镱博面色不變,平靜中還有些許不易覺察的笑意。
看着一桌子菜,院傾夏明顯沒有什麼食欲,見申镱博不說話,她有些壓不住了,說:“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好像是第一次主動請我吃飯。
”
“我隻記得不是第一次請你吃飯,至于主不主動,有關系嗎?
”申镱博如實回複,因為今天用什麼心情請吃飯不是關鍵。
“當然有。
你如果常主動請我吃飯,我就算死,也不會做有傷害你們申氏的事。
”顯然,院傾夏的态度不好,很大原因還基于她内心不安。
“有時候一個企業受到打擊,如果處理的好的話,其實更有利完善制度,健壯強大。
申氏有這個能力自我痊愈。
我理解為你從反而促進了申氏成長。
”申镱博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還是腦子裡進水了呢?
竟然如此裝大度!
“我還真小看了你。
”院傾夏依然抵觸情緒很強。
好在,申镱博态度一直如他的表情一樣平和,說:“你把我當敵人。
我卻一直當你隻是一時糊塗。
”
“我不糊塗,清醒着呢。
”
“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
我今天來是想彌補一下我的虧欠。
”
“你終于知道自己虧欠我了?
”院傾夏眼光轉向窗外,以此掩飾她眼眶發澀時的難堪。
不過她确實要強,對着窗外的天空說:“隻是你這個虧欠表達的太遲了!
太遲了!
”
“傾夏,你還小,什麼都不遲,都來得及。
”申鏡發現自從遊晨晨回來之後,他的耐心越來越好了。
“好了,我不需要你說虧欠,也不需要你可憐。
沒有别的事,我想先走了。
”院傾夏做了個深呼吸,想讓自己冷靜一些。
當然,如果申镱博沒有别的事,就是請她吃頓飯,表示一下對她的虧欠,她不需要。
于是,她說話間就拿起包站了起來。
隻是申镱博說了四個字,讓她瞬間僵硬在那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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