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
這前後不到一分鐘,申镱博的世界就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
前一刻他還兇有成竹的看着遊晨晨去大門口碰釘子,這一刻他直接用手捏熄了燃到一半的煙,邊打電話邊出了卧室。
他走的是樓梯,因為樓梯能邊走邊打電話,還因為現在他走樓梯的速度比電梯快。
他打出去的電話當然是吩咐那些人趕緊出去追遊晨晨;因為他剛走到門口,最近一直給他當專職伺機的曲英就把車開了過來。
此時申氏大宅的大門處已經有兩輛開出大門了。
上車之後,曲英話裡有些勸意:“對不起,我剛才吃飯去了?
”
“剛發生的事,我也沒想到。
”申镱博盡量讓自己情緒穩定一些。
“看清楚來的是誰了?
”見申镱博好像氣憤多過擔憂,曲英話裡有試探的意思。
“在A城,身手那麼快,又能聽遊晨晨随時調遣,我又能感覺有些熟悉的身影隻有一個――龍淩。
”申镱博确定帶走遊晨晨的是龍淩,所以并沒有多擔心,隻是怒氣堵的兇口像是有火燒一樣,他回着曲英的話,手機上一直拔打着遊晨晨的電話。
“D―D……”遊晨晨電話是打通了,可一直無人接聽。
曲英這時接通了,剛才追出去那兩輛車的通訊。
對方說目标追掉了,車子出門時,就隻看到目标拐彎,等他們拐彎就看不到目标了,不過正在繼續往前搜行。
申镱博不等曲英回話,就直接大聲說:“你們直接去遊晨晨娘家那個小區門口等。
”
對方答應:“是。
”
繼續拔打遊晨晨電話的申镱博這時對曲英說:“不用趕那麼急了,以龍淩的車技,我們都趕不到他前面截住他。
”
“那我們去哪?
”曲英有些擔心申镱博,因為在曲英面前申镱博極少把一個人說得這麼神通。
現在龍淩帶走了申镱博的老婆,申镱博竟然除了不停地打一個對方不接的電話之外,竟然沒有采取别的措施。
這種狀态的申镱博真和平時判若兩人。
就在不久前博緣城大權易主這種大事上,申镱博都沒有這麼手足無措過,而是沉着冷靜的安排幾路人馬同時進行調查取證……以最快的速度奪回了博緣城。
為此,本就對申氏忠貞不二的曲氏兄弟對申镱博也刮目相看,信心滿滿。
“我們還能去哪?
江家呗。
”申镱博話裡有沒藏住的無可奈何。
見曲英似是想提高車速,申鏡博又到:“不需要太快,兩小時之内到就行;我想理理思路。
”
“從這裡到江家四十分種就到了,不需要兩小時。
如果你希望有時間冷靜一下,不如我開去海邊,你去那坐坐,吹吹海風。
”曲英這個提議好像超越一個伺機的職責範圍。
好在申镱博覺得曲英想得周到,出口:“去海邊。
”
車子箭一樣地驅向海邊。
申镱博還在打遊晨晨的電話。
電話一直是通的,就是沒有人接。
海風極不留情面,打在臉上有些冷。
極需冷靜的申镱博一直走到能濺到海水的石礁上時,才停住腳。
曲英一直處在三米遠的地方跟着申镱博。
這時,申镱博大聲問:“你們兄弟是同一天結的婚,聽說新娘的性格卻截然相反,對嗎?
”
“是的,曲俊的老婆是彈鋼琴的,我的老婆是教散打的。
”曲英回話的聲音也大,要不極難在海的面前把話完整的傳給逆風方向的人。
“你們婚後有過矛盾嗎?
”申镱博又問。
曲英兄弟結婚是在兩年前,那時申镱博喜靜,卻在申橋的要求下去喝了喜酒。
至于曲氏兄弟倆娶了什麼個性的老婆,那都是當主婚人的申橋當衆八卦了一下。
“夫妻之間如果沒有矛盾,那說明不在意對方。
”曲英話說的肯定,雖然才結婚兩年多,一出口倒像是個極懂婚姻的内行。
“一般怎麼處理矛盾?
”申镱博這算是臨時抱佛腳,見仙就取經嗎?
“我們是内部消化,老婆對我有不滿時,就在練功房約我一戰,然後勝方說了算,敗方陪禮道勸,連帶罰做家務活。
”曲英說到這時,嘴角有幸福的笑意,然後上前一步,聲音稍小了一些,補充了一句:“我從來都沒赢過。
”
“她身手那麼好?
”申镱博想着能打敗典英的女子在婚禮上明明就是嬌羞可人柔弱女子。
看來這世上的女子皆不可貌相。
“女人需要寵。
”曲英看着夜裡的海的眼神全是溫情,好像他看得不是海而是他的女人。
見申镱博回頭看向他,曲英又說:“女人隻能寵!
如何寵女人,我可是沒結婚前就好好研究過――就是她需要什麼吧,我得不露痕迹的都滿足她。
比如她想暴打我出氣時,我得裝作狀态不好;她想赢時,我就得失蹄摔;她在她同學面前想要面子時,我就得裝作英武非凡;在她父母面前我得顯得比她還孝順;在我父母面前我得經常誇誇她,等等等等之後,她成了我人生中時常要花心思寵的人,我成了她生命裡比她自己還重要的人。
”
聽完曲英說這完這些,申镱博吐出四個字:“你很出色!
”
也許是受到曲英的啟發,申镱博就往汽車的方向走。
回到車裡,申镱博沒有再打電話,而是給遊晨晨發了一條短信,内容是:“老婆,我想你了。
”
發完短信,申镱博放下電話,說:“去江家吧。
越快越好!
”
“好嘞。
”曲英愉快地回答。
無疑,吹海風是有效的,曲英已經明顯的感覺到申镱博精神上有了大變化。
車子又快又穩地上了環城高速,直接奔向遊晨晨的娘家。
提前到江家小區的申氏那兩輛車,給申镱博彙報,說沒看到有遊晨晨在坐的車進出小區的大門。
申镱博想,或許龍淩已經先那兩輛車進了小區。
沒看到進不要緊,隻要沒看到遊晨晨出小區就行。
隻是申镱博怎麼都沒想到他趕到江家,敲開江家的大門時,來開門的是江南笙。
對着客廳掃了一眼,沒看到要找的人,有些遲疑的申镱博盡量擠出笑,開口說:“爸,晚上好!
”
“好!
”江南笙以一種問詢的眼神迎接申镱博進門。
好在,申镱博每次進江家都會帶着一些禮物,今天雖然出來的匆忙,可是後備箱裡的東西本來就是備着各種不時之需用的,都是平時不輕易能買到的東西,随便拿一樣也顯得是專程來送的。
今天也是巧了,申镱博打開後務箱時看到了一盤七色海棠。
這時他對申橋有說不盡的感激之情。
下班時他看到辦公桌上有海棠,多看了一眼。
秘書說是身在外地的申橋讓人送來的,還有一盤已經放在申镱博車裡了。
隻是申镱博回家急于找遊晨晨,然後又和遊晨晨飯後鬧矛盾,竟然把這盤花給忘記了。
真是有些人命好,總是那麼多揍巧的事幫他圓面子。
“爸,這是今天橋叔弄來的海棠。
我怕時間長了開敗,趁新鮮給你送來了。
”把海棠放下,申镱博開始換拖鞋。
“不錯,海棠是常見又好養的花,隻是這七種顔色就不好對付了。
真不錯。
”江南笙并不是對花多鐘情的人,不過女婿大晚上就為送盤花跑這麼遠,總得誇兩句不是。
對江南笙的評價報以微笑,申镱博猶豫片刻之後,問:“小小呢?
又被龍淩帶出去夜跑了?
”
“沒有,在樓上寫作業呢。
現在老師已經開始布置作業了,前兩天還喊着寫作業手腕痛呢。
”江南笙沒有提龍淩,隻說小小在幹嗎。
他是有意回避龍淩的動向嗎?
“哦,不是龍淩開門,我以為他帶小小出去運動了。
”無奈中申镱博隻有再次提龍淩。
“龍陵去城西買小小喜歡的蝦餃去了,說是為了獎勵小小手腕痛還堅持寫完作業。
”江南笙把那盤海棠提到了客廳中央放着,打開客廳所有的燈,讓海棠的七種顔色都處在被完全光照下。
無疑,江南笙雖然對花沒有癖好,可是怎麼賞花,卻是内行。
看着那盤海棠,申镱博在想:如果遊晨晨看到這樣的海棠不知會不會作畫一幅,然後就不再說沒有靈感了。
可惜,關心則亂,竟然把這花忘記在後備箱了。
“天不早了,睡前我是不喝茶的。
你喝點什麼嗎?
酒還是飲料?
”江南笙對這個女婿顯然還是客氣周到的。
不過如果他知道申镱博來是找遊晨晨的,面對一個把自己女兒氣跑的女婿,不知還會不會這麼客氣。
“我不渴。
”申镱博明顯的心不在焉,把手機從手包裡拿出來,想打電話的,看了江南笙一眼又把手機放進了手包。
他有些氣自己了,竟不知怎麼面對看他比看花還多的江南笙。
他不能就此告别離開江家,萬一他一走,遊晨晨和龍淩買夜宵回來了呢?
可是就算去西城買夜宵,遊、龍二人也應該到家了呀。
這兩人不會是相約私奔了吧?
呸呸,想什麼呢。
正為難時,申镱博的電話響了。
他趕緊拿出來接聽。
用時很短,幾乎不到一分鐘,申镱博就告辭出了江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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