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被子,讓申镱博進了被窩睡好,遊晨晨才開口:“安排好了?
”
“嗯,計劃總趕不上變化快!
不過,你不用擔心,明天,你隻要在家好好陪着申燕就行。
”申镱博小聲安慰着遊晨晨。
“放心,我現在也沒心思去幹别的。
”遊晨晨暗暗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中幽幽補了一句,說:“申燕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差。
”
“女人懷孕真是辛苦。
當初,你竟然是在那種情況下渡過你的初孕期。
真是苦了你。
”申镱博緊緊地把遊晨晨摟在懷裡,唇印在她的額頭上。
“還真是奇怪了,我當時懷孕好像沒有申燕這麼難受。
”遊晨晨說到這時輕笑了兩下。
當年,遊晨晨懷孕了,她自己也不知道。
再說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難受呀什麼的,她都認為那是因為沒吃東西餓的;于是隻要有吃的,她都吃。
吃了就不停的一直向前走。
然後,就是因為她一直在走動,總想去往沒有人煙的地方;思想混亂的有時都無法想起自己是誰,怎麼會感覺到懷孕的變化呢?
算是因禍得了個小福吧。
那段歲月,被遊晨晨當說别人的故事一樣說出來,申镱博聽說時,就已經在震驚中的悔恨的不能自已。
現在遊晨晨輕描淡寫地說沒有孕吐的折磨。
隻能讓申镱博更加虧欠她、心疼她。
這是在什麼樣的環境磨煉下,才能變成這麼堅韌的女人?
申镱博無法再說什麼,隻有緊緊地摟着懷裡的人,千萬不要再失去了。
東方發白時,申橋接到了申耀庭的電話。
說申镱楠搭直升機回了A城,進了海豚别館。
申橋回話,說:“知道了,我會盡早趕過去。
”
“我會先到,會在路口等你一起進海豚别館。
”申耀庭還是想先單獨和申橋見上一面的。
隻是申橋給了模棱兩可的回複:“随意吧。
”
結果還是申耀庭等了申橋,一起進的海豚别館。
有些事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的。
申橋、申耀庭到了客廳就坐後,早茶、茶點剛上來,穿戴整齊的韋儀芳就出現了。
申貴似是一臉平靜,和往常比無異樣地站在韋儀芳身側後。
隻有仔細看申貴的眼神,才能發現今天的申貴眼神裡引引有怒火在強制壓抑。
坐定了之後,才緩緩開口,韋儀芳的第一句話是:“這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完。
申貴,你也坐吧。
”
申貴沒有坐,隻輕聲說:“還是站着吧,這樣比較清醒。
”
韋儀芳竟然沒有接着再說話,任由申貴站着。
一時間,若大的客廳,掉根針都能聽見聲音。
時間越長,壓抑感越強。
申镱博都感覺屁股下面有針紮似的,可是他也沒有動,隻是眼神時不時地看向申耀庭。
要是往常遇到這樣的局面,申橋肯定會出來解決。
可是今天,申橋是那個需要解決問題的中心點。
申橋自己就悶在荊棘從中像走不出來似的,當然就顧及不了局面的危安。
那麼,申镱博的希望肯定是放在申耀庭身上。
因為在這些個韋儀芳面前,申镱博還是盡量少說為妙。
除非到情非得已,申镱博才會冒再次沖撞韋儀芳的風險。
好在,申耀庭還是出語打破了這個僵局,說:“大嫂,今天呢,主要是說镱楠和申燕的事。
這事雖然突然,可是你看申燕孩子都懷上了――”
“耀庭,這事不隻是突然,主要是壞了申氏的規矩。
現在還是先看看雙方家長的意見吧。
”韋儀芳出言阻止了申耀庭的話。
一直跪着沒說話的申鏡楠,這時擡頭看着韋儀芳,說:“是我的錯,責任都在我。
不關申燕的事。
”
“錯在誰,自有論斷。
”韋儀芳看向了申橋。
申橋滿臉绛紅,看向了申貴。
一直似是看向客廳外面的申貴,這時說:“既然镱楠都說不是申燕的錯,我也這麼看――主要責任也不在申燕身上。
”
申橋臉上的紅色更深,深的幾乎看不到紅色了。
事情往一邊倒了,也不好,申镱博這時再也顧不得自己會不會得罪韋儀芳了,說:“感情的事,講究的就是你情我願。
镱楠勇于承擔責任,那是心疼燕兒。
燕兒一再被逼問,也沒有說出是镱楠的孩子,也是為了保護镱楠。
真罰了镱楠,那燕兒也必會難過。
她又懷着孩子,如果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為了防止到時我們後悔。
我認為,他們這分感情如此真誠,他們應該得到幸福。
同時,我也同镱楠一起懇求――望長輩們的成全。
”
果然,申镱博的話引起了韋儀芳的反感。
她幾乎是立馬就變了臉,也一掃往日那分雍、淡定,幾乎是吼出來的:“申镱博,你覺得你這個大哥當得很有範,對吧?
錯的有多離譜,不知自檢,還跟着一起起哄,是吧?
”
“媽――”聽着韋儀芳的話,申镱博一着急就站起來,可是跟着見韋儀芳臉色驟變,他又擔心大病初愈的韋儀芳身體受不了。
強壓住内心的那分沖動,申镱博猶豫了片刻,沒有回座位,而隻向前走了幾步,就跪下了。
隻聽他嘴裡又說:“媽,你先别生氣。
我是帶頭帶的不好,可是感情到了,誰能收放自如呢?
可能從你的角度考慮,我是錯了。
可是從我自己的人生考慮,我從沒覺得錯過――我追求、争取我要的感情,不管是過程還是結果,我都是心甘情願的,無愧于我的人生。
”
“申镱博,你還越來越長臉了?
”韋儀芳打斷了申镱博的話。
她認為申镱博有意出來攪和事,想分散大夥在申镱楠事件上的注意力。
“媽――我是你兒子,你的兒媳婦失蹤五年,你也是後悔的,這點我很肯定。
要不晨晨再次出現時,和我在一起長住不上你的門,你都沒有過問。
以你的個性,你若不是後悔當年,怎麼會放過再出現的遊晨晨。
所以說,媽,你是善良、慈祥的。
”
聽到這些,盛怒之下的韋儀芳臉色也是陰晴不定。
或許是申镱博真是說到了她的痛處,她竟然一時沒有回話。
申镱博不管不顧的繼續說:“你都原諒晨晨和我了。
那麼,請你今天幫一幫,在你身邊伺候你幾年,比親閨女還親的申燕兒吧。
镱楠和燕兒或許有錯,可是燕兒肚子裡的孩子沒有錯。
那個孩子可是申氏的骨皿,難道讓孩子沒出生就承受非議?
”
“是呀,我也覺得的還沒出世就承受非議,确實對孩子不公平。
”申耀庭這時又插話了。
由于剛才話被韋儀芳打斷,此時的申耀庭說話時看着跪在地上了親侄和族侄。
這申耀庭自己都奇怪,他從記事起,沒怕過任何人,就是怕韋儀芳。
小時候他怕,是覺得韋儀芳能罩着他,如果不聽韋儀芳的就對這個世界很恐懼。
現在他自己能獨撐一方天地了,還是怕韋儀芳――就是怕韋儀芳生氣,然後又來一場病。
怕歸怕,話也是要說的,然後申耀庭聲音不大的又加了一句:“本恩?何都進了門,認了祖。
這沒出生就已經确認是申氏骨皿的孩子,就更要好好保護,别太委屈了。
”
“哎――”韋儀芳突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申耀庭、申镱博是她現在最親的兩個人,為什麼會同一口氣同她争執呢?
難道真是她錯的?
她不承認自己錯,因為她也沒有錯,無需承認。
可是她就是無言以對,竟然内心覺得叔侄倆也不是完全無理取鬧,也說得有一定的道理。
由于韋儀芳的長歎,申镱博叔侄倆都不出聲了。
其它人也沒有舉手發言的意思。
畢竟韋儀芳雖然像隻病貓一樣的,可是威嚴、氣場還是很強大的。
她都沒有說話時,别人還敢說什麼?
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之後,韋儀芳才幽幽地開口總結式的說:“我算是明白了申氏各房為什麼人丁不旺。
”
韋儀芳的話,把所有在場人的眼神都吸引了過去。
掃了在坐的人一眼,韋儀芳繼續說:“因為申氏的男人都任性、自私,把自己的感情放在第一位;而且忘記了‘百善孝為先’‘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古訓。
你們都是申氏的中幹力量,我這麼說,可能心裡完全不承認,甚至内心在指責我冤枉了你們。
你們自己想想,自己是不是把感情放在第一位的?
如若不是這樣,都老老實實到了年齡就成家立業,現在連耀庭都應該有了孫子。
可現實呢?
申橋的兒子還沒成婚不說,竟然任性到,用未婚先孕的招式,逼我們老一輩,同意他族内通婚。
這讓我想起當年申橋的婚事,明明知道對方不适合走進婚姻。
可是申橋願意,非她不行。
我也是無可奈何中同意,還得說服申耀洲,然後我們夫婦還得在無可奈何中去幫申橋求親。
”
一直沒有說話的申橋這時竟然開口了:“多謝兄嫂當年的成全。
”
“大伯娘,你也成全我的跟燕兒吧。
”申镱楠這時跪在地上往前挪了兩步,迫切地想得到了韋儀芳的首肯。
“不能族内通婚。
你這逆――”手指抖着指向申镱楠,申橋那個“子”還沒說出口,就覺得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身子向前栽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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