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答申耀庭。
他繼續:“你在家的,對吧?
出來,我們談談。
我不再隐瞞,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
還是沒有人回答。
遊晨晨就站在門口,不好意思跟進門,也不想離開。
她一定要看到蘇蓮娜安然無恙再離開。
下一刻,申耀庭邊叫蘇蓮娜的名字邊從樓遞上樓,一間一間地推開房間門找蘇蓮娜。
遊晨晨預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她又開始拔打蘇蓮娜的電話。
很悲哀,回複遊晨晨的還是那句:“對不起,你所拔打的電話正在通話。
請稍後重拔。
”
申耀庭把房間都找了一遍,然後回到了客廳也開始打電話。
遊晨晨在一旁說:“師姐電話一直占線。
”
“都是你幹的好事。
這申氏大宅再花心思,再保護的密不透風,也禁不起你這沒腦子的人亂傳話。
”如果開始見遊晨晨時申耀庭的聲音全是怒火,現在的申耀庭聲音裡有悲憤的成份多過怒火。
“我再說一遍,不是我說的。
”一再被冤枉,遊晨晨提高聲音,對申耀庭怒目而視:“保護的密不透風隻是你的主觀癔想,或許早就有透了風的牆。
隻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
看到申耀庭眼裡怒火中還有深深地憂慮時,遊晨晨火氣強壓了下去,盡量用平時的聲調說:“看看監控。
師姐是不是出門了。
”
監控室裡,很快就找到了蘇蓮娜出門的視屏。
“她是走出門的,沒有開車,應該走不遠,趕緊追。
”申耀庭電話裡下着命令,自己也大步出了門,再也沒有心思訓遊晨晨了。
遊晨晨也跟着往外跑,她根本追不上車,申耀庭的車拐彎向大門方向時就脫離了她的視線。
等遊晨晨跑到申氏大宅的大門邊時,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人,擋住了她,說:“少夫人,您就不要出去了吧,申總電話裡剛說了,無論如何都不讓少夫人出門。
”
“我就在附近走走看看,不走遠。
”遊晨晨沒想到申镱博會因為蘇蓮娜的事阻止她出門。
“請您就在門裡面等吧,不要為難我。
申總說了,如果今天讓您出門了,我就可以走人了。
”對方臉色沒有表情,這是給誰臉色看呢?
他知不知道這面前的就是他的老闆娘呀。
“那你們怎麼隻擋我,沒擋住蘇師姐?
”遊晨晨有些生氣了。
“對不起,我們平時隻負責不讓外人進來,不能阻止申氏的人正常出去。
剛才是接到了直接命令,針對今天的您。
”對方已經在陪着笑臉了。
遊晨晨就在門口走來走去,打着蘇蓮娜的電話,可是那電話一直處于占線中。
由于遊晨晨一直在那走,那個人也一直沒有離開。
半小時後,遊晨晨還是在那來來回回的邊打電話邊徘徊。
突然,遊晨晨走到那人面前,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問:“你叫什麼名字?
”
“小、小人的名字,少夫人就不要問了吧!
”
“連名字都不敢說,還真是膽小呀。
”遊晨晨白了他一眼:“既然連名字都不敢說,還敢擋我的路。
”
遊晨晨這就邁步往外走。
那人動作極快,在遊晨晨跨出門之前手臂就擋在了遊晨晨面前。
遊晨晨用力推,那手臂紋絲不動。
遊晨晨往旁邊挪了兩步,那手臂也跟着挪,始終保持擋着遊晨晨不讓過。
“讓開,要不我就喊非禮。
”遊晨晨出聲威脅。
她是一定要出去的,因為她認為蘇蓮娜這時并不想見申耀庭,見了申耀庭也會躲,可如果是她遊晨晨,蘇蓮娜肯定會出來相見。
“少夫人,你喊非禮也沒有用,因為誰都知道我不敢的。
”那男的雖然哭笑不得,可還是沒有動。
正在僵持中,申镱博的車開到了大門口那男的身後停下。
看到申镱博下車,遊晨晨趕緊出聲:“師姐是走着出去的,應該就在附近,我隻是想出門走着找找。
”
“可以,我陪你一起去。
”申镱博盡量語氣保持正常,也慶幸自己早趕了回來,要不然遊晨晨還不一定折騰出什麼事來呢。
擋着遊晨晨的手臂消失不見了。
遊晨晨緊步出門,并沒有向申镱博靠近,而是直接沖出了申氏大宅的門。
申镱博趕緊跟上。
元曉楓的車并沒開進大門,而是倒了一下車,跟着申镱博夫妻身後五米遠的地方緩緩前行。
就在元曉楓的車離開申氏大門十分鐘後,申橋的車也到了。
申橋的到來陣營比較強大,後面跟着六輛商務車,全一字排在了申氏大宅的門前道上。
申橋吩咐對身邊的人說:“附近的小街小巷,特别是監控看不到的角落要注意。
”
“是。
”那人回答就下了車,然後對後面那些車做了簡單的手式。
後面車上的分别下來九人了,每車都有個帶隊,随便着帶隊的人的手工,那些人很快的散開,消失。
申橋還是坐在車裡沒動,前面的伺機看着比元晚楓還年輕,開口問:“橋叔,你需要喝水嗎?
”
“不用。
”申橋閉目養神狀。
他年紀大了,隻能動動心眼了。
申耀庭、申镱博他們不一樣,可以跑着、找着去釋放内心的不安和擔憂。
他申橋隻能靠年紀倚老賣老了。
伺機沒有再出聲。
街上車極少,因為這條街上就隻有申氏大宅一家住戶。
對面是空曠的草坪,遠處有小樹林。
小樹林的那邊是人工湖。
車内安靜極了,申橋似是睡着了。
電話鈴隻響了一聲,申橋就睜開眼接了起來,看來他沒有睡着。
電話裡的人也叫申橋為“橋叔”,然後說監控區域擴大了十公裡内的範圍,沒有看到穿深紅長到腳踝連衣裙的女子的身影。
“也就你們系統的監控最全面了。
再仔細看一遍,這個忙不會讓你們白幫的。
我也是實在沒辦法,才求到你們頭上。
這個人對申氏太重要了!
”申橋語調不急,話卻已經說足了這次相托的重要性。
“那好吧,橋叔,我們再走一遍。
再見。
”
“謝謝!
再見。
”申橋又恢複閉目養神狀态。
良久,他幽幽的來了一句:“申氏這些男人找的女人,不管大的小的,折騰起來,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
“聽說申氏最有權力的兩個男人找的女人都是A大美術系出來的,對吧?
”伺機畢竟年輕,這個時候還有心思不知死活的八卦閑話。
好在申橋并沒十分反感,哼出了一個字“嗯。
”算是回應伺機的同時也承認伺機說對了。
“你不知道,就因為這樣,現在A大美術系的女孩子可吃香了,連帶着A大今年招生,分數線又提高了不少。
”伺機的話竟然越說越興奮。
“申氏還有這效應?
”申橋懶懶地回着,沒有睜眼。
他都有多久沒關注A大的新聞了,起碼從申氏易主的那天開始,這幾月他是沒有心情關注任何和申氏無關的消息的。
至于今年A大的錄取分數線,更不在他關注之例了。
“A大出美女、才女,才能嫁入豪門。
有些家長就想自己的女兒來這樣的學校上學。
”伺機說到這時停了話,因為他從後視镱裡看到申橋皺了一下眉頭。
見伺機不說了,申橋恢複了常态。
車内又恢複安靜。
看來這伺機雖然年輕,卻極有眼神,要不然也不會有機會給申橋開車。
這時,電話又響了。
申橋接起來,就聽到電話那頭大聲說:“上了公交車。
是去市區的公交車。
是A城中心廣場下的車,進了購物中心。
”
“好!
很好,麻煩你繼續幫忙,至到确實她在哪為止。
”申橋面色不驚。
“我會的。
橋叔,再見。
”
“謝謝。
再見。
”
申橋接着把電話打了出去,簡潔地說:“附近的人都撤回來吧。
”
撤了附近的人,申橋又給申耀庭打了個電話,說蘇蓮娜在哪下了車,去了哪裡。
申耀庭說會現地就會趕過去。
伺機一直在後視鏡裡看着申橋,這時小心地問:“橋叔,你喝水嗎?
”
“不用。
”申橋回答着,又恢複閉目養神。
不一會兒,那些商務車上的人都已經回來上車。
先前從申橋車上下車的男人又坐到申橋身邊。
申橋吩咐道:“你們去A城中心廣場的購物中心,看到目标了不要驚動,先彙報。
去吧,越快越好。
”
“是。
”那人下車,然後坐上了一輛車。
商務車隊依次離開了申氏大宅門前街。
伺機回頭看着橋叔,問:“我們也去嗎?
”
“不用。
”申橋好像累得不行似的,又閉目養神了。
不一會兒,伺機聽到了鼾聲。
然後默默地笑了。
心裡肯定在說,這老頭終于睡着了。
申橋這一睡,就睡了一個多小時。
是電話把他吵醒的。
連着來了三個電話,都說沒有發現目标的身影。
申橋坐直了身子,白了多半的頭發現在有些亂。
他就那麼看着車前方的馬路出神。
半響之後,申橋嘴裡念叨出:“公交車、購物廣場、A大、美術系、師姐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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