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還要跟進來?
回a城了,我這一趟已經算完成任務了?
”遊晨晨心裡有些打鼓,她竟然害怕申镱博食言。
這會兒她想起喜歡簽合同的酷維・湯普森的好處來了。
如果她能像酷維・湯普森那樣習慣簽合同,現在就不會這麼擔心了;因為這三天她是完全有時候和申镱博簽個合同的。
如有合同在,申镱博可能現在也不會跟進她的小家了。
還好,申镱博就站在客廳進口的走廊處若有所思地看着遊晨晨。
“跟你出去一趟,花了我三天時間;你的要求我都做到了,你應該離開,然後再也不打路漫漫西餐廳的主意。
”遊晨晨完全沒有請申镱博坐的意思,要不是從體能上完全不能抗衡,她早就一腳把這種糾纏不清的人跺出門了。
申镱博好像知道自己不受歡迎,這時恢複了一本正經的神态:“你重複了太多遍了,我都聽起繭了,好了,以後别擔心這個事了。
我不會再打路漫漫的主意,也不會讓别人打路漫漫的主意。
不過這一趟行程現在就算結束,結束之前得有個儀式。
”
“什麼儀式?
”遊晨晨又緊張了。
“給這趟行程畫一個完美的句号――主動給一個。
”申镱博大言不慚不說,還厚顔無恥在指了指他自己的唇。
見遊晨晨呆怔着不動,他又說:“女朋友的第一課,要習慣和我吻别。
”
怎麼就糾纏個沒完了?
誰是他的女朋友?
遊晨晨怒火中燒,她已經破底線和他多次親熱了。
可他怎麼就單方面的認定她和他的關系呢?
底頭沉默良久,遊晨晨說:“好吧,我有個條件。
”
“說,我都會滿足。
”申镱博答應的十分爽快。
隻要遊晨晨開始提條件了,那問題就好辦了。
“首先申明,我現在不是你的女朋友。
不過我會考慮做你的女朋友。
給我考慮的時間,長短不定,這期間,不能摧我、不能逼我,更不能打攪我。
”說完這些,遊晨晨緊張地擡起頭,她怕申镱博斷然拒絕。
“沒問題。
”申镱博笑了,他相信自己有的是辦法讓遊晨晨結束考慮階段,進入正式女朋友的任期。
就像現在,他知道遊晨晨很不願意,可是下一步,遊晨晨不還得主動吻他!
“這些話我都錄下來。
”遊晨晨舉了舉手機。
“不錄下來,我對你也不會食言。
”申镱博耐心地等着遊晨晨下面的程序。
遊晨晨心裡罵着申镱博無恥,還是墊起腳尖成全了他。
這一次申镱博沒有前幾次那麼猴急的帶着情緒,他不溫不火的漸行漸進,直到感覺遊晨晨完全放棄戒備……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他得到了一個完美的告别儀式。
有那麼一瞬間,遊晨晨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在做什麼。
她明明閉着眼,卻看到春暖花開、風和日麗的世界。
“這次很乖!
希望接下來更乖,别讓我等太久。
”申镱博在遊晨晨耳邊說這些話時,遊晨晨才如夢方醒。
她瞪着一雙大眼,驚恐中帶着羞愧地看着申镱博。
“要留我,就開口。
”申镱博聲音更底,眼裡的期待更濃。
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遊晨晨正在想這個“留”是什麼意思?
她沒邀請過他,他卻經常出現在她家裡;他如果要留下來,還用她留嗎?
那她不留,他會知趣離開嗎?
申镱博的話又在她耳邊響起:“你看你呀,多傻!
就連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報複小花招都把自己搭進去了。
那麼大一個石頭背在背上,虧你想得出來。
看這肩膀上勒的印子,都紫青了。
你不珍惜你自己,可我心疼了。
”
一種溫熱燙印在自己的肩頭時,遊晨晨清醒了,運動服領口的扣子不知什麼時候開了,而且還歪了,更不知什麼時候露出大半個肩膀;肩膀上遊走的正是某人的唇。
“真是越來越過份了!
”遊晨晨忙把運動服拉回原位,然後大力推申镱博出門。
申镱博帶着滿眼滿臉的滿足看着遊晨晨關上了門,才轉身大步離開。
一再檢查完反鎖是否管用之後,遊晨晨才進浴室放水,她準備好好泡個澡,去掉申镱博的味道。
對着鏡子,看到自己的唇失常的紅時,遊晨晨有些吃驚,想到剛才在申镱博的哄騙之下,失去自我控制時,她“啪――”的一下,甩了自己一個耳光。
立馬,半邊臉就紅了起來,她對自己還真不是一般的狠。
看來申镱博是講信用的,接下來幾天真沒有來打攪遊晨晨。
遊晨晨恢複自由身了,進入了平時生活的軌道。
再見到蘇蓮娜時,蘇蓮娜情緒很好,主動的告訴遊晨晨,申橋來電話了,說不收購路漫漫西餐廳了。
遊晨晨笑了笑,覺得申镱博雖然很流・氓,隻少說話算數了。
平緩的日子過得也很快。
不知不覺又一周。
這天遊晨晨上了一天的課,剛回到自己的小窩就接到了酷維・湯普森打電話。
電話裡,酷維・湯普森十分認真地說有重要的事情相告,在老地方見。
他倆的老地方當然是路漫漫西餐廳了。
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說?
有什麼事不能事先約,一定要等她回家了再約?
遊晨晨沒有問出來,因為她知道酷維・湯普森這麼多年來習慣,沒出他解決不了的事是不會這麼反常的。
做出租車來到路漫漫時,一樓各座都有客人,二樓也大部分滿座。
看了一圈沒有找到酷維・湯普森時,遊晨晨走向了蘇蓮娜的辦公室。
蘇蓮娜和酷維・湯普森又在喝果酒,隻是蘇蓮娜站在窗台前;酷維・湯普森坐在電腦前;和平時比,兩個人隻是換了個位置。
遊晨晨自從上次畫展之後還真沒有上過網,也沒見酷維・湯普森在她面前上過網。
奇怪的是,遊晨晨一進門,酷維・湯普森就站起來,示意她坐那看電腦。
遊晨晨看着電腦上的視屏怔住了。
先是泰山玉皇頂的風景,然後就是一個女孩子主動吻一個男人,吻了夠夠的兩分鐘之久。
這也沒什麼,可是接下來女孩子被放開時,竟然被拉近了鏡頭給了個特寫。
那五官、那臉型怎麼那麼眼熟?
遊晨晨就那麼看着,預感到了什麼問題――那個人好像就是她自己。
隻有遊晨晨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冤。
泰山上的吻是她主動貼上去的,可是她隻是中了申镱博的圈套。
是申镱博吻住她不放,她想推開,根本用不上任何勁。
按了“暫停”之後轉過身,遊晨晨不好意思地看看酷維・湯普森又看了看蘇蓮娜,然後想解釋什麼,又閉了嘴。
這一切現在解釋又有什麼用呢?
看着遊晨晨的神情,酷維・湯普森問:“真的是你?
”
遊晨晨點了點頭。
“往下看!
”蘇蓮娜奇怪的一笑。
往下看就是遊晨晨畫展上的那段視屏。
視屏完了之後,就有主持人用“唯恐天不亂”的口氣說:“畫壇新辰――遊晨晨在泰山出現了,和一個神密男人似處于熱戀之中;這個男人是遊晨晨嘴裡罵的那個‘混蛋男人’嗎?
如果不是,會是誰?
又會是誰讓她放棄那個成就了她的‘混蛋男人’?
網探們加把勁吧,那個‘混蛋男人’還沒找出來,又出來一個‘熱吻男人’……究竟哪個是遊晨晨真命天子呢?
或者兩個都是備胎?
”
看完之後,遊晨晨苦笑了下:“我什麼時候成了名人?
竟然被人這麼關注了?
”
“那個男人是誰?
”蘇蓮娜關心的是比較八卦的事。
“我現在是自由人,是誰都不重要了。
”遊晨晨不想說出申镱博。
既然沒拍清楚申镱博,就是萬幸的事了,讓好奇的人猜測去吧;大不了說她遊晨晨不檢點,其它還能說什麼?
如果申镱博的五官也拍出來了,那她就遊晨晨就罪加一等――背棄真愛、攀附豪門。
“我想說的是,要删了這個網站的視屏是要費用的。
花不花這個錢,還得我們商量一下。
”酷維・湯普森商人的本色任何時候都發揮的淋漓盡緻。
“花錢删貼?
我們的錢都是辛辛苦苦掙來了!
不用删。
我又不是什麼真名人。
不回應,不理會,流言自然就散了。
隻要我半年不露面,網絡就會忘了我。
”遊晨晨倒是想得開。
也難怪,誰又知道她遊晨晨成長曆程中,兩歲多就随着媽媽在流言裡浸泡呢,就這視頻,隻是小菜一碟。
明明是不在意的,可為什麼一種又酸又熱的潮汐從心底突然翻湧而起,遊晨晨鼻子一酸:可能,最牽挂的人――媽媽會受牽連;因為父親看到這個視頻肯定會大發雷霆。
怎麼辦?
要怎麼辦?
能怎麼辦?
一時間什麼辦法也想不出,遊晨晨站起來走出了蘇蓮娜的辦公室,直接下樓出了路漫漫西餐廳。
酷維・湯普森愣怔了一會兒之後,跟了出去。
他依稀看到遊晨晨眼睛裡的東西,好像是水光閃過。
他心驚了!
她哭了,遊晨晨哭了,長大了的遊晨晨好像有很多年都不在他面前哭了!
這次是怎麼了?
就是一個視頻,删不删都不是大事,沒有多難,不是過不去的坎。
晨晨,咱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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