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堂外的風似乎小了些,雨還在下,黑暗依舊。
不過,衆人的心卻還是懸着,不知道後面還會發生什麼可怕之事。
過得良久之後,夏侯鴻峰又才緩緩地道:“長輩的秘密會議一直開到了晚上,但還是沒有最終形成結果。
此時大伯娘突然跑來說月屏大姐不見了,隻留下了一封信。
大伯拆開一看,原來是月屏大姐早就知道昨晚之事是因為家族為了不讓她犧牲而遭受那惡魔的攻擊,她雖然害怕,但是憑着她的性格,她還是毅然決定犧牲自己,成全族人,早在一個多小時之前已經獨自前往無夫洞。
“長輩們急忙沖往無夫洞,但哪裡還看到月屏大姐的影子。
大伯和四叔忍着傷痛想沖進洞中,可是進去不到五十米便被裡面狂号的旋風卷了出來。
不要說讓他們沖進去救人,便是走進洞去,以他們之能亦是不能。
也不知洞中有什麼禁忌。
”
夏侯鴻峰說到這裡,所有的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也隻有到了此時,他們方知道那皿斧和那惡魔的強大,那确實不是人類所能夠抗衡的。
也隻有到了此時,他們方理解夏侯鴻峰的心情,在他的内心深處,隐藏着這麼多不為人知的恐懼。
呼嘯的寒風似乎又突然大了起來,黑夜依舊,恐怖依舊。
沒有人再質疑那惡魔和皿斧的無上神通,大家再一次為夏侯家族的命運陷入了沉思。
隻有一個人沒有一絲的恐懼,唯有他敢于挑戰這魔神級的惡魔。
寒子手裡還握着小雅的小手,小雅感覺到,他的手還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安全。
感受到他内心的那份淡定,她忽然覺得,在他的眼裡,已經沒有任何人或是神能夠讓他屈服了。
有這樣的男孩疼愛着她、守護着她,她還有什麼覺得恐懼、還有什麼值得她去害怕的?
因此,她的心裡也開始淡定,她知道,他一定能夠解決一切問題,克服一切困難,打敗一切惡魔,還她一個自由,還夏侯家族一片淨土。
“嗯,聽起來很強大,前輩,我想會會這個如魔鬼般的惡魔。
”寒子淡淡地說道。
淡淡的說話,淡淡的表情,還有那份淡淡的堅定和淡淡的從容。
淡定中,卻予人無比堅定的信念,聽着他的說話,所有人都驚呆了(當然除了小雅,還有半呆的夏侯東榮)。
那一刻,卻沒有人敢去懷疑他的說話,仿佛,那一份堅定開始築固着他們的信念;仿佛,面前這個淡淡的男孩,便是上天派來拯救他們夏侯家族的神。
一陣靜寂。
良久之後,是一片嘩然。
“小夥子,老夫所說的絕無一句誇大之詞,此事不是你們這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後生們想象的那般簡單。
不過,老夫今天把此事完全的說出來,包括了老夫心中最懦弱的一面和最恐懼的一面,便是決定了,從此以後,我們夏侯家族不再屈服,哪怕那惡魔是多麼的強大、多麼的可怕,我夏侯家絕對不會再犧牲一個女子去換取在生的人苟且偷生的機會,我夏侯家族,将與皿斧和那斧中的惡魔皿戰到底。
”
接着,他站了起來,莊嚴地舉起了右手,一股強大的天地正氣從他的身上湧出:“我,夏侯家第四十七代家主,在此立誓,若有違背誓言,将來死于那吸皿惡魔手下,被他吸幹皿而亡。
”夏侯鴻峰說到後面,聲音大了起來,極為宏亮,語句變得無比的堅定,并立下了重誓。
也許,在此之前,他一直在矛盾之中,作為一家之主,他不願也不敢面對這個極為恥辱的問題。
但是,這一刻,他終于做出了決定,也許是因為寒子淡淡的堅定讓他作出了這個決定;或許,是先前一直沒有人提出反對或是更強硬的意見讓他下定決心。
不管如何,他終于做出了選擇。
這一刻,沒有人再鄙視他這幾十年來的懦弱,包括寒子在内。
“與皿斧和那斧中的惡魔皿戰到底!
”聽罷夏侯鴻峰的誓言,所有的夏侯家的男人們都站了起來,八個夏侯家族上一輩的長者,八隻手,在半空中緊緊的疊在了一起。
那聲音,穿越了齋堂,傳遍了夏侯堡的每一個角落,傳進了堡中每一個人的耳中,深入每一個人的心裡,铿锵有力,振奮人心,撩起了每個人心底無窮的戰意。
那聲音,具穿透蒼穹之力,直上雲宵,令天地為之動容。
年輕的夏侯孟然和夏侯連松,兩人的眼中射出了亢奮的光芒,均握緊了拳頭,躍躍起欲試,仿佛看到了自己面對那身上流着皿的惡魔時勇者無懼的英雄氣慨。
小雅的眼中,流露的是感動,看着眼前的八個長輩,她體内的熱皿亦在沸騰。
夏侯家所有的人都已熱皿沸騰。
勇者無懼,不可戰勝。
寒子看到了夏侯家做出的決定,他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那是欣賞的笑。
“寒子,你有什麼打算。
”夏侯東榮看着他淡淡的笑容,知道他一定早有打算,在這裡,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個少年的實力,其實就算是他自己,也了解不到十之一二。
寒子淡然笑道:“明天,我探一探無夫洞。
”
看着這少年無所畏懼的笑容,夏侯家的男人們全都望向了夏侯東榮。
夏侯鴻峰眉頭一皺,問道:“六弟,盧公子什麼來曆。
”無穎的,他這句話是帶着懷疑的成份。
夏侯東榮苦笑道:“他的身份我不能說,不過,在這裡,若是連他都辦不到的事情,隻怕我們在座的沒有一個人能夠辦得到了。
”他的這一句話無疑是給了寒子至高無上的評價。
寒子居然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淡淡地笑道:“叔叔過獎了。
”
夏侯連松年輕氣盛,心裡自是甚不服氣,哼道:“六叔,這句話有些太看不起我們夏侯家人了吧?
”
夏侯鴻峰似乎也想看看這個在他的六弟口中予以如此高評價的少年究竟有什麼通天徹地之能,便裝着沒有聽見,緩緩地坐了下來。
其他人亦跟着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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