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元走出墓園外面,他知道身後的蕭冬蓮在悄悄地追着過來,但是他沒有回頭看一眼,在他準備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一個人跳出來攔住了他。
“高兄,不是我們背叛了張舵主,而是張舵主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道上,繼續打下去,所以,你不用自疚,是張舵主自己要死的,而不是我們害了他。
現在何堂主那邊
,正是需要我們這種人才去幫他,不如你和我一起投靠過去,到時我們還是裡面的兄弟。
”
“還有,潘兄也在那裡等着你。
”
高盛期待地說道。
鄒元那張蒼白的臉,擡頭看向高盛說道。
“錯了就是錯了,何必再為自己的錯,找那麼多理由掩飾。
我們道不同志不合,是不可能再混在一起的。
”
鄒元直接撥開他的手,從高盛一旁經過,很快消失在他的眼中。
高盛自嘲地笑了笑,看着追着過來的蕭冬蓮一眼,搖搖頭,上到那輛小車上,點燃一根香煙,差不多吸完的時候,将那個煙頭,直接扔在地上,開車離開。
他知道,或許自己是真的和鄒元不同。
但是,他們的做法,代表三人,都背叛出賣了張忌。
鄒元來到車站,随意上到一輛長途車,在車上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聽到售票員和司機,叫他下車,鄒元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才知道早已遠離了徐州,而來到淮安市區
長途車站。
雖然以前鄒元跟着張忌東走西走,但是還是積累一定的錢财,平常他又沒有什麼特别的嗜好,自然積累了不少錢。
現在鄒元将一部分錢取出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想要到哪都行。
他清楚自己想離開道上這個世界,但是從他進入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再也走不去,隻能說是永遠沒有後路。
而且,他也想弄明白,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鄒元不知往哪個方向走去,站在街道上,一輛出租車停在他旁邊,出租車司機問道。
“大哥,你要去哪?
”
原來三十多歲的鄒元,如今因為這件事,成熟了不少,看起來比原來的年紀大了不少。
當然,他身上那股殺氣,那位出租車司機,還是能夠感覺到。
出租車司機清楚,眼前這個人,如果不是兵哥哥,那麼就是道上的老大。
不過,向鄒元看去的時候,發現他沒有帶什麼刀具,臉上或者手臂上,似乎也沒有什麼紋身。
“帶我到一個好玩的地方。
”
鄒元坐到後車座上,直接将一沓百元大鈔遞給司機說道。
“好的。
”
出租車司機覺得像鄒元這種人,想要去熱鬧好玩的地方,那肯定是酒吧或者夜總會了。
所以,很快,出租車司機将車停在淮安最大的一所夜總會面前。
這家夜總會是洪門旗下控制,如今淮安道上分堂的勢力,還掌控在洪門手中。
所以,這裡還是洪門旗下産業。
鄒元往裡面進去的時候,看到許許多多的男女在裡面跳舞喝酒,他也能夠從一些人中看得出,那些人的身份正是洪門成員。
那些洪門成員中,大部分都是外圍成員,平常隻能依靠洪門那個号來吓吓人而已。
但是,如今洪門衰落成那個樣子,怕是用不了多久,連普通人都吓不了,肯定吓不到其他道上的小混混。
“給我酒。
”
鄒元又是拿出一沓百元大鈔,然後将那些酒,全部拿到夜總會角落的桌子上,坐在那裡喝着。
對鄒元來說,酒真的是好東西,會是麻痹他的神經,會是讓他忘記種種的不快樂。
所以,鄒元拿起那瓶,不知道是五糧液,還是二鍋頭,直接往嘴裡灌下去。
“咕噜咕噜。
”
其他普通人一下子灌入那麼多的高純度白酒,胃出皿都有可能。
但是,對于鄒元一個真正的武者來說,那沒有一點事。
“兄弟,道上發生大事了,你知道嗎?
”
“什麼大事?
”
“洪門大将張舵主聽說被他下面三個手下,合夥背叛害死了。
”
“卧槽,這都什麼時候的事,那次張舵主剛剛死去的時候,我也就清楚,甚至我一位在徐州的道上兄弟親眼看到。
”
“是嗎?
那當時的情況如何?
”
那名成員邊喝酒,邊說道。
他的話中,自然有很多是水分。
但是,大部分内容都是關于張忌在被下面三個小弟背叛後,他一個人在莫家門的包圍下,殺進殺出,甚至最後不是莫家門的何聰手上,而是死在他的那個小弟手上。
雖然鄒元喝酒,但是聽得很清楚,他也清楚,實際上,如果其他人想要殺張忌,肯定是不可能的,唯有是在看到下面的兄弟背叛的情況下,看到大勢已去的時候,張忌被
迫無奈死去。
鄒元當時不在場,但是他也能夠感受到。
想到這裡的時候,鄒元更覺得痛苦,喝再多的酒同樣是感到痛苦。
他覺得那些人在議論道上的事,對于他們三人充滿了諷刺。
道上最講究的是忠誠和道義,但是鄒元三人很明顯都沒有。
如今,高盛和潘勝,更是在張忌死去的一個多月後,投靠到敵人的老大那裡。
鄒元自嘲地笑了一聲,管不了其他人,隻能繼續喝酒。
“兄弟,那知道我們淮安道上的事嗎?
”“當然知道。
聽說現在莫家門勢力收拾了淮南和徐州道上的勢力,準備向我們淮安道上擴張。
如今洪龍頭卻是在溫州城沒有回來,不過,聽說魏舵主準備從合肥那邊過來對
付莫家門的勢力。
”
“我怕連張忌都對付不了,魏舵主怎麼可能比得上張舵主,最後還不是死路一條?
”“魏舵主和張舵主不同,魏舵主的能力可能是比不上張舵主,但是他下面的兄弟沒有背叛他,那麼很有可能赢得了莫家門的勢力。
莫家門勢力隻是一起去小混混組成的,如
今如果不是洪門群龍無首,那些小混混怎麼可能得逞?
”
……
鄒元坐在那裡喝酒的時候,那些讨論聲,總是不時傳過來。
這裡的酒雖好,但是聽到那些聲音,總是覺得很刺耳。
所以,鄒元喝到剩下最後一瓶酒的時候,直接将那瓶酒拿着,從夜總會裡面出去,看到一輛出租車在哪的時候,直接打開車門走了上去。
看着那名司機說道。
“給我找一個安靜的旅館。
”那名司機看了一眼鄒元的穿着,發現他的穿着有些破爛,渾身酒氣,甚至普普通通,覺得他應該沒有什麼錢,也就往附近一個小旅館的方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