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身手,林雲龍自然是打不過異能局的任何一個人,但論嘴賤拉仇恨的功夫,這厮要是說天下第二,沒人敢說天下第一。
所以,林雲龍每次都被打得很慘,但每次他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都是無所謂地拍拍屁股潇灑地一甩那三七開的秀發,揚長而去,留下那些打他的人一臉無語。
這特麼,究竟是誰打誰啊?
所以,時間一長,林雲龍幾乎就被孤立了起來,邊上的人心情好的時候,就會跟他開幾下玩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把他當做出氣包拳打腳踢。
後來,還是齊思清從九靈院來到異能局後,對這個身世跟自己一樣但境遇卻天差地别的家夥産生了同情,看不過眼之下出面打了招呼,林雲龍的日子才稍微好過些。
就好比這次,就連那些剛剛通過試煉的預備成員,都對林雲龍不屑一顧,索性後來強行安排林雲龍負責整個隊伍的行李整理和看護。
林雲龍倒也無所謂,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好歹能夠出來執行一回任務了,等回去之後,也好在其他那些沒輪到的家夥們面前吹噓吹噓了。
一想到那些家夥可能出現的嘴臉,林雲龍就很爽,所以這一路上,哪怕是背最重的行李,住最差的房間,他也覺得很好了。
這個家夥,看事情從來都是看好的那一面。
就像這次,雖然他們分到的房間是最差的,連窗戶都沒有,但林雲龍卻覺得,跟這個同住的家夥也是不被人歡迎,起碼也算是同病相憐,而且對方至少不會取笑、欺負自己。
當然,林雲龍在心裡還是覺得,應該是他不會欺負對方。
白墨回到房間後沒多久,就看到林雲龍做賊一樣地蹑手蹑腳走了進來,看到他在,先是一愣,然後就樂呵呵地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個袋子,捧到白墨面前。
白墨大概一掃,袋子裡滿滿都是吃的,椰棗、乳香糕等等,都是中東特産。
林雲龍嘴賤,但人不壞,從袋子裡掏出一把椰棗,往他面前一遞,道:“别說哥哥不照顧你,這可都是中東的特産,一般人有錢都買不到,也就是那老闆娘看我長得帥,才肯賣給我的,你趕緊嘗嘗,等
到了明天,估計就輪不到咱們倆吃了。
”
白墨輕輕笑着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餓,也不想吃,林雲龍也不客氣,翻了翻白眼,将袋子收回來,盤坐在自己的床上,正拿起一塊乳香糕準備放入嘴裡,沒曾想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吓了一跳的林雲龍連忙将那乳香糕放進袋子裡,然後走到門邊從貓眼裡看了看,轉身就拿着那袋子塞在了枕頭下面。
打開門,立刻就有三五個家夥沖了進來。
“雲龍啊,小曹說你剛才回來的時候提着一些好吃的,怎麼,準備自己一個人獨享啊?
”人高馬大的家夥們将林雲龍圍了起來,逼問道。
“我沒買什麼啊?
”林雲龍撓了撓頭,現在是打死也不能承認的,這幫家夥可是吃了他的東西也不會說他好的。
“沒買?
”幾個人笑了笑,轉身就在房間裡翻了起來。
其中一個家夥拿起枕頭的時候,林雲龍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
“鬼叫什麼,吓老子一跳!
”說完,朝枕頭下面看了一眼,又重新把枕頭放了回去。
幾個人幾乎把這屋子翻了個遍,沒有發現什麼,一個個滿臉失望:“難道小曹看錯啦?
”
“我說你們也真是的,老子像是那種小氣的人嗎,要是真買了,那肯定是給你們一人買一份啊!
”林雲龍豪氣幹雲地拍了拍兇脯。
“老子?
你他媽是誰的老子?
”一個家夥氣不過,一巴掌拍在林雲龍的腦袋上。
“行了行了,既然沒有,那我們回去繼續打牌吧!
”其中一人打了個哈欠,說道。
那人高馬大的家夥又是一腳踹在林雲龍身上,怒道:“老子本來上把抓了一副好牌,就是聽說你這裡有吃的才沒打成,沒想到連個屁都沒有!
”
“吃的沒有,屁還是有的!
”林雲龍說完,使勁憋出來一個山響的大屁。
“你麻痹啊……”那幾個家夥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待了,拉開門就跑了出去。
等到那幾個家夥跑遠,林雲龍這才走過去将門鎖好,然後飛快地跑到枕頭邊,拿起枕頭就看過去。
那袋子,可不是還安安穩穩地躺在枕頭下面?
但為什麼他們沒看到呢?
瞎了眼了,還是鬼打牆?
還是他們根本就是跟我鬧着玩的?
“唉,沒辦法,我這麼帥,連老天爺都照顧我啊!
”最終,林雲龍将這一奇迹歸功于老天爺的照顧,拿起那袋吃食就是一頓狼吞虎咽。
舉手之勞悄悄做了一件好事的白墨,笑眯眯地轉回頭,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起來。
一道障眼的符術,還不是那幾個家夥能夠看破的。
……
酒店的商務套房内,齊思清和歐陽遠山、李天義坐在沙發上商量着事情。
手捧石杯的歐陽遠山率先開口,道:“今天在街口發生的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啊!
”
“我也不清楚,不過看樣子應該是沖着姓蘇的去的!
”齊思清從頭到尾經曆了全部過程,想到那女孩子及身邊那中年人身上毫不掩飾的殺機,仍是讓她感到後怕。
那女孩子不說,至少那中年人的實力,起碼也應該是傳奇境巅峰。
歐陽遠山是老江湖了,經驗很豐富,在聽到齊思清的回答後,眉頭有些皺了起來。
“看來我們都走眼了啊,”他笑着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悶頭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的李天義,笑道:“天義,明天你找個機會,試探一下那小子的身手。
”
李天義點了點頭,幹脆利落地說了聲“好”,就又悶頭坐在了那裡一聲不吭。
齊思清看了他一眼,想到了洪天義臨出發前說的那些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歐陽遠山和李天義走後沒多久,套房的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
齊思清沒有應答,而是坐在沙發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