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警官,抓他啊,他才是兇手,他要殺我啊!
”殷兆聲嘶力竭地尖叫着,一把鼻涕一把淚,比剛才那嚣張跋扈的樣子看得還要讓人惡心。
白墨冷笑一聲,順手從水果攤上拿起一個蘋果,三下五除二拿軍刀去了皮,笑眯眯地走到柳飄逸面前,将削好的蘋果遞到了她手裡,道:
“警官辛苦了,吃個蘋果壓壓驚,别理那個傻叉,他腦袋被門夾過!
”
一旁的殷兆氣得差點暈過去,怒吼道:“你TM才是傻叉,你TM才腦袋被門夾過……”
“姐夫,他怎麼也知道的?
”葉翔别過頭,沖着白墨笑道。
“額,可能我比較有名吧!
”白墨敷衍道。
“……”
所有人都聽不下去了,隻覺得腦子裡翻江倒海,如同有一萬頭羊駝呼嘯而過。
“姐夫?
”柳飄逸卻是敏銳地抓住了關鍵,笑眯眯地看了白墨一眼,在後者讪讪的笑容中,又看向葉翔,盡量語氣平緩地問道:“你貴姓啊?
”
“姓葉啊,怎麼了?
”葉翔下意識地回答道。
而且一邊回答着,一邊還拿着那把彈簧匕首,一下一下地捅着殷兆的腹部。
“警官,你管他姓什麼啊,沒看到他手裡拿着兇器嗎?
沒看到他在殺我嗎?
你們快抓他啊!
”
殷兆都快瘋了,這尼瑪雲城的人都有病吧,自己被人拿刀子捅,警員居然不是第一時間抓人,而是問人家姓什麼。
姓你麻痹啊!
就算葉家是雲省首富,你們要包庇他也不是這麼幹的啊,好歹也要裝裝樣子先制止他繼續行兇啊!
老子可是天都殷家的人啊,你就算要問,也該問我姓什麼啊!
這一刀一刀還在捅呢!
“咦,好像有些不對啊?
”殷兆突然間反應過來,這都被捅了多少刀了,自己怎麼還活着?
他下意識地想要低頭,但頭發被葉翔扯着,低不下去。
“卧槽,紅内褲啊!
”
冷不丁葉翔陡然一聲驚叫,随後殷兆就覺得頭皮一松,竟是被放開了。
他一陣激動,而後顫抖着低下頭,第一時間去看自己的腹部。
沒有皿!
也沒有傷口!
連衣服都是好好地!
怎麼可能?
難道自己是傳說中的不死之身?
殷兆懵逼了,不過,當他的目光繼續下移的時候,頓時就懵逼+懵逼了。
褲子不知什麼時候掉下來的,巷子裡有風吹過,僅剩的那條紅色三角褲包裹着自己的小兄弟,在風中顫抖……
“你……”
殷兆陡然擡頭,看着那把在葉翔手裡不斷伸縮的彈簧匕首,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這玩意兒根本就是街頭表演魔術的那種道具,雖然鋒利無比,但隻要拿着匕首的人不想,就捅不死人。
自己很顯然被那葉家的二世祖給耍了!
“我什麼我?
不服?
來來來,咱倆單挑,老子讓你一隻手!
”葉翔眼睛一瞪,王八之氣盡顯無疑。
周圍的人再也忍不住,紛紛指着隻剩下一條三角紅内褲的殷兆,哈哈大笑地指指點點起來。
就連原本聽到“姐夫”兩個字後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的柳飄逸,此刻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着白墨、葉翔那看白癡和傻叉一樣的目光,聽着周圍人嘲諷的笑聲,殷兆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
偏偏這個時候,白墨還湊到了柳飄逸耳朵邊,輕聲地說了幾句什麼。
原本收起笑意重新闆着臉的柳警花,竟是又一次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不忘沒好氣地翻了白墨一個大大的白眼。
隻是,這些看在周圍人的眼裡,卻是跟打情罵俏沒什麼區别了。
一時間,本來就對白墨已經是羨慕嫉妒恨的圍觀衆人,再看白墨時,恨不得滿是殺機的目光能夠變成真正能殺人的激光。
這尼瑪還有沒有完?
先是當着葉家大小姐的面勾搭與天都殷家都關系密切的蘇小淺,這才轉身的功夫,又跟柳副書記的寶貝女兒、警界女神打得火熱?
這尼瑪光棍節虐狗呢?
尤其是抽了白墨一根好煙的孫老二,此刻已經靠在牆上丢了魂似的,好歹也算是大小一科級幹部,竟是連一個水果攤夥計都不如。
想到家裡那個如狼似虎的胖婆娘,孫老二忍不住仰天長歎。
說什麼萬物平等,分明是天地不仁啊!
跟人家年輕人這多姿多彩的感情生活比起來,自己這一大把年紀真是活到狗身上了啊!
“全都帶回警局,”柳飄逸剛笑臉俏意,轉身就換了一副秉公辦事的冰霜臉,命令特警隊員将在場所有人全都帶上車。
包括剛才還“打情罵俏”的白墨。
看到柳飄逸點指自己的時候,白墨心裡就哀歎一聲。
得,那個蘋果算是白削了!
賣笑也沒用!
苦着個臉轉過頭,看着明明一臉擔心卻偏偏倔強得不肯和自己說幾句安慰話的蘇小淺,白墨心裡歎了口氣,想了想還是朝她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不會有事。
蘇小淺怔怔地看着被帶上警車的白墨,還有親自拿手铐給他铐上、親自帶着他上車,從頭到尾寸步不離的柳飄逸,突然間有種莫名的心慌。
似乎,有種就此失去白墨的預感彌漫了她的心頭。
……
從警局門口再次走出來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
白墨走到路邊的一根路燈下,斜靠着燈杆點了根煙。
沒多久,葉家姐弟就在一衆保镖的簇擁下先走了出來,看到站在門口抽煙的白墨,都是一愣。
“姐夫,當時沒趁手的家夥事,不然那姓殷的傻比肯定活不到現在,”葉翔趕緊跑過來,讪笑地解釋道。
“哦?
”白墨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又重新看向了警局門口。
“姐夫,你要相信我啊,”葉翔急眼了,這尼瑪還指着便宜姐夫給他治病呢。
“行了,我相信你,”白墨卻是随意地擺了擺手,懶得跟他廢話,“時候不早了,陪你姐先回去吧!
”
“那治病的事情?
”葉翔忍不住了,“我真是沒趁手的家夥,姐夫……”
“你那病不用治,”白墨笑道:“回去以後,買點新鮮的艾草,熱水沖泡身體,一周以後炎症自然消失!
”“不會吧,就這麼簡單?
”葉翔直接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