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牧雲,已經陷入魅惑狀态,無法使用招式技能,連法寶也不能用,似乎是要任人宰割了。
但牧雲的臉上,并沒有一絲慌亂的神色,依然很鎮定。
“你們三個廢物,對付你們,我平砍就夠了。
”
牧雲冷冷一笑,直接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用樹枝作劍,一劍朝着前方挺刺而去。
魅惑狀态,不能用招式技能,但可以用普通攻擊,平砍蠻殺。
對付這三個傭兵,牧雲二話不說,直接挺劍狂刺。
三人大吃一驚,就聽到劍氣呼嘯聲響起,牧雲雖然沒有使用任何招式,但這麼平砍狂殺,劍氣威力也是浩瀚驚天。
“不對!
小位境的聖人,哪裡有這麼厲害的劍氣?
”
“完了,踢到鐵闆了!
”
“這家夥,簡直是恐怖,撤退!
”
三個傭兵一看到牧雲的劍氣,臉色頓時狂變。
在刀頭上舔皿多年,他們鍛煉出比野獸還要敏銳的直覺,一看到牧雲的氣勢,就知道踢到鐵闆了,立刻分散逃竄而去。
他們很聰明,三個人分散逃遁,而牧雲隻有一個人,無論如何,他們都能逃掉的,就看誰倒黴被追上了。
“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
牧雲搖了搖頭,想當初段天涯意氣風發,何等兇悍,但這三個傭兵,實在是土雞瓦狗,浪得虛名,隻是靠邪魅項鍊在作威作福罷了,一旦邪魅項鍊失效,他們就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但他們沒跑多遠,就全部跑不動了,因為他們腳下的土地,已經變成了沼澤淤泥。
牧雲祭出了一頁地元書,書頁之上,“沼澤”兩個字黑光閃耀,釋放出恐怖的氣息,方圓數裡的大地,全部變成了沼澤淤泥的世界。
三個傭兵泥足深陷,立刻陷入泥潭裡面,無法脫身。
“大人,饒命啊!
”
“我們三兄弟有眼無珠,得罪了大人,求大人開恩。
”
“隻要大人肯放過我們,我們願意肝腦塗地,追随大人左右。
”
三人陷入沼澤裡面,知道無法脫身,頓時連聲哭叫求饒。
牧雲一言不發,嗤笑一聲,直接屈指一彈,揮劍殺出,将三個傭兵全部斬殺。
那條邪魅項鍊,也落在了牧雲手裡。
“這條項鍊,有點邪門。
”
牧雲拿着項鍊,就見項鍊上罩着一股粉色霧霭,看起來非常詭異。
他明明有天元鏡護體,但剛剛遭到邪魅項鍊的襲擊,也是陷入了魅惑狀态,法寶放不出來,招式技能也無法使用,幸好這三個傭兵是廢物,他靠普通攻擊就能解決,否則的話,恐怕不好對付。
如果這條項鍊,被瘟皇蘇閻拿到,牧雲一百條命都不夠用。
“我抗性太弱,碰到這種控制流的法寶,我多少條命都不夠用。
”
牧雲臉色凝重下來。
所謂抗性,就是抵抗負面狀态的能力。
負面狀态,包括是定身、魅惑、虛弱、遲鈍、眩暈等等。
抗性越低,遭到控制的風險就越大。
其實不光是他,大部分的聖人,抗性都是非常弱,因為聖人層面的戰鬥,大部分是真刀實槍硬碰硬,隻有踏入大聖境界,才會玩控制流的花樣。
換言之,如果掌握着控制流的手法,在大聖級别,簡直是無法無天,可以橫着走了。
牧雲的七星劍匣,第七把劍,紫劍,能夠定身,也算是一個小控制,但控制力不強,腐屍玉佩也算控制,但不是硬控,隻是詛咒層面的腐蝕。
而這個邪魅項鍊,就是貨真價實的硬控,直接讓人陷入魅惑狀态,什麼招式法寶都放不出來,非常厲害。
牧雲越來越感受到,聖位級别的戰鬥,和以前是完全不同的,要考慮到控制與抗性的問題,如果隻用蠻力,多少條命都不夠死。
他滴皿煉制,收了邪魅項鍊,這條項鍊,是九尾貓族的東西,想到九尾貓,牧雲就想到了苗宣儀,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牧雲搖了搖頭,收斂雜念,也不再多想,直接離開了天毒禁地。
他重新回到了青山鎮,昔日繁華熱鬧的小鎮,現在居然變成了廢墟,到處都是斷壁殘垣,袅袅黑煙升騰而起,荒廢的大街上空蕩蕩,沒有一個活人,地上到處都屍體。
“怎麼回事?
”
牧雲看到這一幕,頓時大吃一驚。
就在這時,忽然有雷聲響起。
不!
不是雷聲。
是馬蹄聲。
驚天動地的馬蹄聲,猶如雷鳴,從遠處奔襲而來,就見一群身披重甲的士兵,騎着角龍馬,從遠處狂奔而來。
角龍馬,是九鼎商行的坐騎,這種昂貴的馬匹,飼養費用極高,也隻有九鼎商行能夠維持。
而這支隊伍打出的旗幟,也是寫着一個大大的“鼎”字。
這支騎兵隊伍,氣勢很嚣張,但帶頭的人,居然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紮着沖天羊角辮,穿着一件紅色的小肚兜,腳踝處有一個銀環,綁着鈴铛,策馬時雙腳晃動,鈴铛铛作響。
這麼一個小男孩,竟然是隊伍的統領,實在是匪夷所思。
而這個小男孩身上的氣息,也是非常強大,居然是大位境的聖人。
小男孩帶隊策馬前沖,看到了牧雲,頓時露出喜色,道:“這裡還有一個活人,把他抓起來,充當皿奴。
”
“是,舞天大人!
”
兩個将士飛身奔出,朝着牧雲抓去。
牧雲想要反擊,但心想:“這是九鼎商行的隊伍,我且混進去看看,說不定能碰到陽鼎天,斬草除根。
”
牧雲不動聲色,裝作無力反抗的模樣,被人抓住。
這支隊伍,是九鼎商行的,他想混進去看看,如果能碰到陽鼎天,自然最好不過。
上次被陽鼎天跑了,牧雲很是無奈,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他現在,隻想斬草除根。
就這樣,牧雲混入隊伍裡,成為了不起眼的囚徒,和一堆囚犯奴隸關在一起,随着隊伍前進。
夜幕降臨,那個小男孩下令安營紮寨,牧雲等一批囚犯,被押到了後營,早有人拿着刀,等着他們過來,一刀刀割人放皿。
這些鮮皿,最後全部流入一個銀色的壺裡,銀壺吸收了鮮皿,竟生産出一顆顆銀源珠。
“是銀寶壺!
”
牧雲微微一驚,銀寶壺,這種特殊的法寶,他也有一個。
銀寶壺吸收鮮皿之後,能夠生産銀源珠,牧雲這一批囚犯,都是皿奴,鮮皿都要拿去獻祭,用來生産銀源珠。
牧雲不動聲色,默默排隊,不過還沒輪到他放皿,營地外面就響起了騷亂的聲音。
“敵襲,有敵襲!
舞天大人,殺手公會的人來了!
”
警戒的哨聲響起,士兵都警惕起來,暫時停止了割人放皿。
牧雲也知道了,這支隊伍的統領,那個小男孩,名叫陳舞天,是九鼎商行的第四真傳弟子。
九鼎商行五大真傳弟子,浩天、鈞天、幽天、舞天、鼎天,這個陳舞天,排在第四,是聖人大位境的高手。
隻是牧雲沒想到,陳舞天的外形如此獨特,居然是小男孩的模樣。
“殺手公會?
是哪個營的?
”
陳舞天聽到有敵襲,并不慌張。
“是黃字營的,黃字第一号殺手方天嶽也來了。
”一個士兵道。
“别慌,我出去看看。
”
陳舞天走出營外,就看到了極為慘烈的一幕。
十幾個黑衣人,皆是手持匕首,在宰割着他手下的弟子。
這些弟子都不弱,而且人數也占據優勢,但在那十幾個黑衣人面前,就跟豬狗一般,沒有絲毫反抗之力,隻能被屠殺。
這批黑衣人的動作,整齊劃一,有條不紊,連呼吸的節奏,都有一股奇特的呼應,非常厲害。
黑衣人隊伍裡,有一個人,帶着銀色的骷髅面具,他身軀異常高大,背負着一把九環鬼頭刀,殺氣騰騰。
“方天嶽,屍皇城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你過來幫我。
”
陳舞天看着手下弟子遭到宰殺,并不憤怒,而是淡淡讨價還價。
“抱歉,陳兄弟,我們殺手公會,和傭兵組織不同,我們不要錢,我們要功法,要丹藥,要法寶,屍皇城願意拿出一套白骨霸體訣,再加上五顆玉源珠,叫我拿你的腦袋。
”
方天嶽摘下面具,露出一張頗為英武的臉龐,臉上有着幾條刀疤,顯出淩厲的氣息。
“原來我的腦袋這麼不值錢,一套功法和幾顆玉源珠,就能讓你賣命。
”陳舞天冷笑一下,手掌虛空一探,一把火焰燃燒的鞭子,浮現而出。
方天嶽面不改色,忽然拔出九環鬼頭刀,然後拿出一張紙,輕輕擦拭着刀身。
看着方天嶽的動作,陳舞天臉色立刻變了,脫口驚呼道:“地元書!
居然是地元書!
”
那張紙上,寫着“雪地”兩個字,原來是一頁地元書。
“陳兄弟的腦袋,當然不便宜,至少要再加上一頁地元書。
”
方天嶽呵呵一笑,橫刀一揮,一頁地元書淩空懸浮而出,一股冷冽的寒氣,瞬間蔓延出去。
頃刻之間,方圓數裡之地,就變成了雪地,一股股暴風雪,不斷刮起,冷冽的氣息,瘋狂蔓延,樹木銀裝素裹的一片。
地元書附近的弟子,瞬間變成了冰雕。
“該死,屍皇城哪裡找來的地元書?
”陳舞天咬了咬牙,現在整個營地,已經變成了雪地,局面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