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道理卿隽不是不知道,隻是讓自己看着姐姐被流言蜚語所困,自己卻不能做任何事,也是做不到的,盡管知道最後可能會毫無收獲。
“難道就這麼放任他們亂說話?
這樣他們會越發肆無忌憚啊!
”
卿琬琰瞧得出卿隽是聽進去的了,但到底還是有些不服氣,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放心,如我方才說,這件事牽扯到皇家,所以咱們要把握好分寸,對于那些亂嚼舌根的的人亦然,所以他們不會傳得太過分,過一段時間,自然就會淡掉。
”
“就這樣放過那些人,太憋屈了!
”
“我何時說過要放過他們?
”卿琬琰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呈匹夫之勇非聰明之人所為,眼下時機不對,咱們自然要忍,待到了時機,想如何清算都可以。
”
卿隽聞言雙眼發亮,道:“姐姐,那你說,咱麼什麼時候到時機?
”
卿琬琰微微一笑,拍着卿隽的肩膀,道:“自然是等我家弟弟将來出息了,到時候自然就沒有人敢欺負你姐姐我啦!
所以你現在少想這些事,用功讀書方是正經!
”
卿隽嘴角抽了抽,無言的白了一眼卿琬琰。
他就知道,自己的這個姐姐一日不說話逗弄他一日就不高興。
而這正是卿琬琰所想要的效果,所以卿琬琰心情一下明朗了許多。
卻在這時,海棠匆匆走進來,臉上帶着幾絲緊張,卿琬琰見此收起笑,道:“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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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咽了咽口水,道:“小姐,世子爺,皇上傳聖旨了,這會兒宣旨的公公已經在仙居堂,老夫人請你們趕緊過去接旨。
”
卿琬琰和卿隽聞言都楞了,不明白怎麼宮裡突然來傳聖旨,但是眼下也沒有功夫理清這些,雙雙整理了一番儀容,快步向仙居堂走去。
仙居堂内――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茲聞安平侯之長女卿氏琬琰芳齡十三,溫良賢淑,品貌俱佳,今皇六子年已弱冠,人品貴重,二人實乃天作之合,故朕特将汝許配皇六子為王妃,一切禮儀,交禮部與司天台共同操辦,擇日完婚,欽此!
”吳公公宣讀完聖旨之後,笑眯眯地看向卿琬琰幾人,“卿小姐,接旨吧。
”
卿琬琰回過神來,木然的接過聖旨,木然的謝恩,看着手中明晃晃的聖旨,一片恍然。
安平侯也很是驚訝,沒想到幾日功夫,自己的女兒就被封為王妃了,一時喜憂參半,但到底是為官多年,很快就壓下了心思,笑容恭敬的謝過吳公公。
“吳公公一路趕來想來也渴了,留下來喝杯茶再回去吧。
”
吳公公擺了擺手,笑容和善道:“多謝侯爺好意,老奴還要回去向皇上複命呢,就不多叨擾了。
”
安平侯自然也不強人所難,又說了幾句,便親自送吳公公向外走去,其間,安平侯塞給了吳公公一個鼓囊囊的錢袋,吳公公也笑容和煦的收下,卿琬琰将一切看在眼裡,神情毫無波動,或者說,現在什麼時候都沒有突如其來的賜婚讓自己驚訝的。
其實自從沈氏過世之後,一心隻想着報仇和照顧弟弟,對自己的親事也看淡了,一切順其自然就好,也沒想要加入高門,以後的日子能平平淡淡最好,可沒想到,自己居然被指婚給了宣王言穆清!
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打亂了她許多的計劃,讓卿琬琰沒有來由的有些煩躁,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到底不能表現出來,隻能木然的低頭。
這看在老夫人眼中,便是覺得孫女是在害羞,便打趣道:“男婚女嫁,實屬常事,更何況還是聖上賜婚,有什麼害羞的?
”
卿琬琰知道老夫人誤會了,卻也隻能扯着嘴角,順着老夫人的話接下去。
“祖母說得是,琬琰隻是一時有點驚訝。
”
“有何驚訝的,女兒家總要有這個時候的。
”老夫人笑着抓過卿琬琰的小手,笑眼彎彎的看着她,一時有些感慨,“我也沒想到,我家琬琰的婚事那麼早就定下來了,祖母還真是舍不得你那麼快就出嫁。
”
“母親也不用如此。
”安平侯送走吳公公後又拐了回來,聽到老夫人的話便适時開口,“方才吳公公給兒子說了,這婚期是要定在琬琰及笄之後的,也不會那麼快就要嫁了。
”
“怎麼不快?
”老夫人白了安平侯一眼,“今年眼看就快到底了,明年琬琰就十四了,這麼算下來,也就一年多一點的時間,怎能不急?
”
安平侯摸了摸鼻子,眼神看向琬琰,明明是至親皿脈,卻總覺得有着無法跨越的鴻溝,在這個女兒面前,他永遠無法像在卿安容面前那樣随意。
輕咳了一聲,道:“琬琰,既然親事已定,你也該多多收收性子,畢竟你所嫁之人是皇子,以後要更加謹言慎行了。
”
卿琬琰擡眼看着安平侯,輕點了點頭,道:“女兒謹記父親的教誨,日後定然會更加謹慎行事。
”
安平侯聞言點了點頭,想再開口說些什麼,卻發現不知還能和卿琬琰說什麼,一時仙居堂中陷入一片令人尴尬的沉默。
卿隽原本就對安平侯感情寡淡,如今自家姐姐被賜婚,他心裡也是不能平靜,更不想面對這尴尬的情景,便開口道:“祖母,父親,這些事以後慢慢來就好,姐姐身子還有些虛弱,先讓她回去休息一番吧。
”
安平侯正缺少個借口離開這一室的尴尬,聽到卿隽的話,自然點頭,老夫人也不想卿琬琰身子出什麼差錯,當然也點頭應了下來。
卿琬琰這才和卿隽雙雙退下。
就這樣,姐弟二人沉默的向芙蓉居走過去,對這門婚事,卿隽也說不上來,對言穆清,他是有着幾分崇拜的,而且他又幾次救他們姐弟,所以姐姐嫁給他,他倒是覺得不錯,可他已經不是不懂世事的小孩了,雖然對嫁入皇家真正意味着什麼不是特别清楚,但也算一知半解,看着卿琬琰喜怒難辯的面孔,終究忍不住開口道:“姐姐,這門親事,你不喜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