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這下再也維持不了淡定,黑着臉駁斥道:“簡直一派胡言,一定是誰故意陷害我!
父皇,您可要為兒臣做主呀!
”
“做主自然是可以。
”看着瑞王面露驚喜,康甯帝眼底的陰冷更深了一層,“但是米尚書口中所謂的那個證人,朕還是要見上一見。
”
“父皇!
兒臣……”
“怎麼,你是不想朕見那個人嗎?
你若是無辜的,怎會怕一個區區下人的指證?
還是,你覺得朕已經老眼昏花,連真假都分不清了?
”
瑞王聞言神色一僵,忙帶着敬畏道:“父皇息怒,兒臣絕無此意!
您在兒臣心中一直都是千古明君,若是假的自然是瞞不過父皇,隻是……”
還沒等瑞王說完,就被康甯帝不耐煩的打斷,道:“既是如此,就不需多言,米愛卿,你所說的證人現在何處?
”
米尚書回道:“回皇上,此人正關押在刑部大牢。
”
“速速提來!
”
“諾!
”
沒多久,就見一個生得憨厚的年輕男子被押了進來。
真鐘芹在看到那個年輕男子之時明顯很是驚訝,這一切自然沒有逃過康甯帝的眼睛,當下便沉聲問道:“鐘芹,你可是認識此人?
”
鐘芹點點頭,小聲道:“回皇上,此人就是民女此前所說,好心放民女出來的那個阿旺!
”
“哦?
”康甯帝眸光微閃,看向戰戰兢兢的跪在那的阿旺,冷聲問道:“你的名字就叫阿旺?
”
阿旺不敢有所耽誤,聽到康甯帝的問話便馬上回答,隻是可能太過緊張,說話還有點結巴,隻聽他道:“回……回皇上,小……小的名喚李興旺,大家都喚小的阿旺。
”
康定地點點頭,又指了指真鐘芹,道:“你可認識你旁邊的這個女子?
”
“認得。
”因阿旺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鐘芹,所以聽到康甯帝的問話理所當然的就應了下來,點頭之際隻随意轉頭看了看,在看到小憐之時,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指了指真鐘芹,又指了指小憐,結巴巴地道:“你……這……怎麼有兩個鐘芹?
”
米尚書見此便沉聲斥道:“放肆!
聖上面前豈容你如此無禮?
還不快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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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旺聞言臉色一白,顫抖着身子就磕頭求饒。
“皇上饒命啊!
皇上饒命啊!
”
一聲聲的求饒讓康甯帝聽得直皺眉頭,面帶不虞的冷聲打斷道:“行了!
”
康甯帝話音一落,阿旺馬上閉上嘴,不敢再開口。
康甯帝見此才繼續問道:“你是在芳園當差的?
可有誰能證明?
”
阿旺小心翼翼的回道:“回……回皇上,小的是在芳園的仆人,芳園裡的人都能作證。
”
“所以,瑞王是你的主子?
”
阿旺聞言就向瑞王方向小心的看過去,見瑞王看着自己的目光陰狠淩厲,吓得忙收回目光,抖着嗓音道:“回……回皇上,瑞王殿下确實是小的的主子!
”
康甯帝聞言便看向瑞王,“老三,你可認識他?
”
瑞王強忍着一腔怒火,回道:“回父皇,芳園的仆人雖然不比王府,但是也不少,而且兒臣并不經常去芳園居住,府裡的雜事都是季管家打理,平日裡見得比較多的也就是季管家,至于其他仆人,兒臣基本都不太注意,包括此人。
”
康甯帝似乎料到瑞王會這麼說,所以也沒有再問,将目光重新轉向阿旺,道:“方才鐘芹說是你放了她,可有此事?
你為何要這麼做?
還有,鐘芹此前當真是被關在芳園裡嗎?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
“回皇上,确實是小的放……放鐘……”似乎想到自己旁邊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阿旺便指向旁邊的真鐘芹,繼續道:“就是将這個姑娘放了出去,小的知道她被關在芳園裡,也是管家吩咐小的要每日給她送飯,但是管家囑咐小的不許亂說,也不許亂問,至于為何要放她出去……”說到這裡,阿旺又瞥了一眼真鐘芹一樣,臉上有些泛紅,“小的這麼做,是因為聽到守着她的朱虎說,等事情結束之後,王爺會将她給殺了,小的不忍心看着她年紀輕輕就慘死,就放了她。
”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方才阿旺那不自然是神情自然是看在眼裡了,都可以看出阿旺是看上了鐘芹,所以才會動了恻隐之心,将她救了。
隻瑞王如何也不會承認此事,更不願意所有人,尤其是康甯帝信了阿旺的話。
“簡直荒謬!
”瑞王忍不住譏諷駁斥,“如你所說,本王要将她給殺了,自然是會秘密行事,那朱虎為何要告訴你?
你分明就是在胡言亂語,陷害本王!
說,是誰指示你的?
”
“小的沒有說謊!
”阿旺梗着脖子回道,“小的雖然是一介粗人,但是也知道欺君之罪是什麼,給小的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在皇上面前說謊!
那朱虎會告訴小的,是因為小的趁他喝醉的時候,問了他,他才說的。
”
“你!
”
“你給朕閉嘴!
”康甯帝忍不住怒聲低吼,怒瞪了一眼瑞王,又看向阿旺,繼續道:“那岑近呢?
”
阿旺面露迷茫,帶着怯意小聲回道:“回皇上,小的不知誰是岑近。
”
康甯帝聞言長眉一蹙,看向米尚書,隻見米尚書上前一步,恭敬回道:“回皇上,據微臣調查,岑近之前雖一直在芳園裡,但是并未用真名。
”
康甯帝了然,遂指了指岑近方向,又沉聲道:“朕說的是他。
”
阿旺順着康甯帝所指的方向看過去,見是岑近,便點點頭,道:“回皇上,此人小的認識,之前他一直在王爺在芳園的書齋中當值,名喚姜應,據說他文采斐然,但是家境貧寒,這才無奈賣身為奴,王爺惜才,所以安排他在書齋做事,他平日裡寡言少語,也很少出書齋,芳園裡認識他的人不多,小的也隻是在打掃書齋的時候,見過幾次。
”
這話,更是坐實了瑞王窩藏岑近的事實、
隻見康甯帝目光陰冷的看向臉色蒼白的瑞王,恨聲道:“你如今,還有什麼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