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琬琰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定然和陸婕妤有關,隻有她才有這個能耐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給自己下藥!
隻是卿琬琰實在想不通,桌上的點心除了她之外,其她人也有拿過吃,至于果酒,都是後面的宮女拿着一個酒壺倒得,她看别人吃了之後,自己才敢吃的,可最後其她人沒事偏偏她有事,而且仔細想想,在食物中下藥,太過冒險,陸婕妤既然敢在太後的壽宴上下手,肯定會有萬全的法子,應該是不會用這個冒險的辦法,隻是此時她腦子昏昏沉沉的,根本想不出個所以然。
越想越覺得不安,正要開口吩咐些什麼,胃裡的惡心感便直沖喉頭,這會兒也顧不得說話,推開佩心和佩畫,就扶着一旁的石欄幹嘔起來。
“嘔!
嘔!
”
“小姐!
”佩心和佩畫大吃一驚,忙跑過去,攙扶的攙扶,拍背的拍背,隻是這些都沒讓卿琬琰感覺到舒服,那嘔吐敢越發強烈,卻吐不出任何東西。
這聲音引起了附近侍衛的注意,一個侍衛走了過來,皺眉看着這一切,看卿琬琰的穿着知道其定然是出身不凡,但是職責所在,不得不開口道:“這位小姐,您若是不舒服,您可以禀明皇後娘娘,請皇後娘娘給您請來禦醫,您在這,怕是有所不妥。
”
這侍衛話雖說的含糊,但是卿琬琰也明白,這裡是麟德殿,裡面又是太後的壽宴,若是自己在這吐了出來,把這弄髒,往小的說怕是會引起皇上他們的不滿,往大的說便是因此怪罪她也無可厚非。
隻是這會兒卿琬琰難受無比,仿佛心肺都攪在了一起,便是想回話也說不出來,佩心和佩畫在一旁着急不已,一時也沒了主意,就在那侍衛正想着要不要叫一個宮女前來看着,卻聽到一聲悅耳清脆的聲音響起。
“這是怎麼了?
”
侍衛聞聲望去,忙恭敬的行禮,道:“末将見過公主殿下。
”
來人正是嘉儀公主,她出來後聽到動靜便過來看看,卻沒想到便看到了如此情景,借着月光看清卿琬琰的容貌後,不由得愣住,道:“這不是卿姑娘嗎?
”
聽到熟悉的聲音,卿琬琰擡頭一看,在看清嘉怡公主的容貌後,頓時松了一口氣,喘了一口去,道:“見過公主殿下,公主,您能不能……嘔!
”
嘉儀公主也沒見過這等陣仗,大吃一驚,道:“這……這是怎麼了?
”
佩畫都快哭出來了,道:“回禀公主殿下,我家小姐也不知怎麼了,方才在宴席上突然覺得頭暈想吐,原本以為可能是喝醉了,想着出來吹吹風就好了,可沒想到沒有好一點,反而愈發嚴重了,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好再回宴席中,還請公主殿下救救我家小姐!
”
嘉儀公主和沈悅音情同姐妹,所以對好友的表妹自然會照拂一二,而且對卿琬琰,嘉儀公主原本就印象不錯,故而聞言便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錦瑟,你領着卿小姐幾人先去清甯宮,華年,你去找個禦醫過去。
”
錦瑟和華年兩個婢女聞言忙應了下來。
這邊卿琬琰腦袋已越發昏沉,卻緊緊握住拳頭,讓自己指甲緊緊刺進手心,掌心的痛感讓自己清醒了幾分,對着嘉儀公主虛弱一笑,道:“多謝公主殿下。
”
“都什麼時候了還講這些虛禮,你先跟着錦瑟過去,本宮去向母後說一聲再去看你。
”
這時候卿琬琰也确實沒有心力再說什麼了,隻好點點頭,随着錦瑟離開。
嘉儀公主看着她們離開,才準備轉身去找皇後,誰知剛到門口,就迎上了剛踏腳而出的言穆清,看向嘉儀公主,還沒等嘉儀公主開口,言穆清便蹙眉,沉聲道:“你這丫頭,平日裡調皮也就罷了,今日皇祖母壽辰,你怎麼也沉不住氣跑出來了?
”
嘉儀公主頓時覺得有些委屈,道:“六哥你少冤枉人,我是聽說我家肉球跑丢了,才急急忙忙的出來看看。
”
肉球說的是嘉儀公主養的愛犬。
言穆清瞟了一眼站在不遠處手抱着肉球的婢女,涼涼道:“肉球不是好好的在那嗎?
”
那表情擺明了不信。
這下嘉怡公主更不服氣了,道:“你愛信不信,反正還好我出來了,不然卿姑娘可就倒黴了。
”
言穆清眸光微閃,淡淡的開口道:“什麼卿姑娘?
你可别拿别人當借口。
”
嘉儀公主一氣,便把方才的事說了一遍,最後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道:“哎呀,光顧着和你說話了,我忘了還沒和母後說呢!
哼,不理你了!
”說罷也不理言穆清,提起裙擺便進來了大殿。
而言穆清眯眸看着清甯宮方向,文武正要開口詢問是否要派人過去看看,卻沒想到言穆清突然邁開步伐快步走了過去,他愣了一下後,忙跟了過去。
而這邊卿琬琰主仆三人跟着錦瑟向清甯宮走去,錦瑟看着臉色越發蒼白的卿琬琰,安撫道:“卿小姐暫且忍耐,清甯宮馬上就到。
”
卿琬琰聞言隻能點點頭,卻無力氣說出其他。
而因為宮裡舉辦宴席,所以宮中守衛更加嚴密,幾人正走着,就被一個侍衛給攔住,沉聲道:“你們是何人?
”
錦瑟亮出自己的腰牌,嬌叱道:“我是嘉儀公主身邊的,奉嘉儀公主的旨意領着這位小姐去治病,你還不快快閃開,如果這位小姐有何閃失,你擔當得起嗎?
”
那名侍衛見此,忙退到一邊,點頭哈腰,道:“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姑娘可需要小的幫忙?
”
錦瑟不耐煩的擺擺手,道:“這都是姑娘家,你留着做什麼,還不退下!
”
“諾!
”那名侍衛也不敢再說什麼,忙低頭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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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天暗,卿琬琰又虛弱的睜不開雙眼,故而也沒有看清那名侍衛的長相,隻是在聽到他的聲音的時候,心裡總覺得有幾分異樣,可那份異樣一閃而過,快到她抓不住。
而錦瑟也沒放心思在那侍衛上,見侍衛走了,便繼續領着卿琬琰幾人向清甯宮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