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安平侯府可謂是風平浪靜,而陸姨娘雖然表面在安心養胎,其實一直在關注着二房的動靜,隻是她不知道的是,除了她,安平侯也時常關注着。
這一日,安平侯得知齊氏的身子已經徹底好了,想着阿傑查出那廚子并沒有可疑,安平侯眯起眸。
看來困擾他的疑惑,就能在這幾日解開了。
斂去神思,如常去了玲珑閣,一進玲珑閣就發現陸姨娘精神不濟,面容有些蒼白,在用膳的時候更是偶有咳嗽,便是安平侯想裝作沒看見都難。
放下碗筷,道:“這是怎麼了?
可是生病了?
彩娟,快去請大夫!
”
“侯爺,不必了,咳咳!
”陸姨娘止住彩娟,咳嗽了兩聲,“陳大夫已經看過了,可能是近來天氣轉冷,妾身一時沒注意,着涼了。
”
“怎的這般不小心?
可開了藥?
”
“陳大夫說不大嚴重,而且懷着身孕也不好亂吃藥,便知讓妾身多多注意一下,其實也就是注意幾日便能好的,但是近兩日侯爺還是不要在妾身這邊留宿為好,免得過了病氣。
”
安平侯眸光閃爍,柔聲道:“不是說了不嚴重麼?
我又不是那般嬌弱之人,怎會輕易被過了病氣?
再說,你身懷有孕,如今又着涼了,我就更不放心了。
”
“妾身知道侯爺是關心妾身,可妾身卻不能因為侯爺的寵愛就自私起來,再說,若是萬一侯爺真的因為妾身被過了病氣,不說老夫人會心疼,便是妾身也會更加難過,侯爺便就當為了讓妾身能安心,就答應妾身吧。
”
安平侯聞言,便莫可奈何的答應了下來。
用罷晚膳之後,安平侯便離開了玲珑閣,得知安平侯直接去了如意的悠然齋,陸姨娘隻輕哼了一聲,轉眸看向小紅,低聲道:“可傳話給二爺了?
”
“回姨娘,已經傳了,二爺也應了下來。
”
“哼,量他也不敢再不答應了!
”
――
到了夜深人靜之時,陸姨娘如同以往換上婢女的衣服,便低着頭出了玲珑閣,熟門熟路的到了那個院子,方推門進入,就被卿明從後面攬住。
“這麼急着見我,究竟是何事?
”
“怎麼?
無事我就不能見你了嗎?
”陸姨娘掙脫開來,語帶嘲諷,“難得你今夜同意出來,終于是放心齊氏了?
”
“她以往生病我都會伴其左右,若是這次不陪着,以免會惹她懷疑,我也是為了我們二人好。
”
“呵,說得好聽,為了我好?
既然如此擔心我,我被帶去順天府之後,你怎麼也不來問問?
”
“我若是去看你,不是徒惹人懷疑嗎?
再說,那孫四當年不是已經被你殺了嗎?
那順天府尹便是找翻了天也找不到人的,到時候那石敏便會被問罪,你不用多心。
”
“你說得倒是輕巧,當年我以為石敏死了,可如今,她卻活生生的出現在我面前,那那個孫四呢?
”
“這怎麼能一樣?
你不是說了當時那孫四是你看着咽氣的,怎麼會有錯?
而那石敏,想來是孫四怕你知道石敏跑了責怪他才扯了個慌。
”
“不行!
我不能冒這個險!
石敏那個賤人就不該活着!
你想辦法,除去她!
”
“你開什麼玩笑?
”卿明似乎已經受夠了陸姨娘的無理取鬧,語氣也不大好了,“那石敏如今被關在了順天府的大牢,豈是說除去就能除去的?
再說,她如今死了,你不是更托不清關系了?
”
“就不能讓她看起來像畏罪自殺嗎?
隻要這樣,那她之前所做的所說的都是子虛烏有,我也能高枕無憂了!
”
“不行!
說不定這就是她的圈套,到時候你反而會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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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姨娘怒極反笑,“麻煩?
你是擔心我麻煩還是怕自己招惹麻煩?
别當我不知道,你就是想置身事外,你擔心當年的事真的查出來會牽連到你,到時候還什麼爵位!
怕是連你頭上的烏紗帽都保不了了,是不是?
”
陸姨娘的話沒錯,卿明就是想置身事外,他原本就是利用陸姨娘,他不會為了一顆棋子而去冒險,但是這些話他自然是不能承認的。
“簡直不可理喻!
我這麼說都是為了你好,你如今不夠冷靜,若是沖動行事,反而會惹了大麻煩!
”
“卿明!
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你就不用再擺出一副僞君子的樣子了!
還有,你不要以為當年的事你就能置身事外,當年你雖然不在洛安,但是那孫四原本就是你的人!
你覺得你能托得了幹系嗎?
”
“你簡直胡攪蠻纏!
再說,當年你謀害沈如嫣的事我一開始根本就不知情!
”
“呵,說得好聽,我想要沈如嫣那個賤人的命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些你一開始就知道,當年你不就是怕我一個人對付不了沈如嫣,所以才把孫四留下,便是當時你知道了,你也會默許的!
再說,這件事你托得了關系,那卿琬琰和卿隽二人回洛安的時候遇到的劫匪不也是你安排的嗎?
打從你招惹我的那一日起,你就不要妄想抛下我獨自逍遙!
”
“你簡直瘋了!
”
“我現在還能站在這和你說這些便是沒有瘋,若你當真要不管我,那我就瘋給你看,到時候不光沈如嫣這件事上你逃不了,我還會告訴所有人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讓你徹底的身敗名裂!
”
“砰!
”
就在二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隻聽一身巨響,那原本緊閉着的門應聲倒塌在地,掀起一陣塵土。
陸姨娘和卿明不料這時候會有人,都驚恐不定的瞪向門外,隻是外面天色實在太暗,讓他們都看不清門外的人。
隻聽門外的人咬牙切齒低吼道:“你這個賤人!
”
聽到熟悉的聲音之後,陸姨娘一下癱軟在地,面白如雪,抖着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芙蓉居――
佩畫看着卿琬琰一直就這麼坐在榻上,也不言語,一張小臉更是嚴肅,想出言安撫幾句,卻被佩心給拽了一下,便隻好閉上嘴。
這時候,卿琬琰的目光終于有所波動,看向立在前面的秋靈,聲音清冷道:“所以,父親是在聽到那孩子不是他的之後,才忍不住破門而入的是嗎?
”
“回小姐,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