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鐘芹是想扶着小紫回去的,可小紫擔心誤了時辰,便道:“我在這休息會兒自己過去就行,你快去魚市買魚吧,别誤了時辰。
”
鐘芹這才點頭出了王府。
在去魚市的一路上,鐘芹也沒有向後看,步履匆忙的走着,似乎當真很是着急,到了魚市,賣魚的小販吆喝聲此起彼伏,鐘芹四處看了看,正走着,突然聽到有一個有些爽朗的嗓音響起,“姑娘來看看,我這的魚可都還是活蹦亂跳的,而且一個比一個肥美。
”
鐘芹過頭看過,就見是一個腰圓體胖的大娘憨笑着指着身下盆裡的魚,鐘芹走過,蹲下來仔細查看,點點頭道:“瞧着是不錯,不過這樣的,我吃了倒是可以,給我們家主子吃,可就不夠好了,我還是去别出看看吧。
”
說着起身就要走,那大娘馬上将她叫住,拍腿笑道:“姑娘果然是個識貨的,我看姑娘這通身氣派,定然是在大戶人家出來的,既是給姑娘的主子用的,那這些魚确實就配不上了,我這還有些魚在屋裡放着呐,姑娘随我去看看,其中有一條不是我吹牛,我這賣魚多年,還沒見過那麼好的魚呢!
就是太好了,我才不舍得放外面,免得讓那些不長眼的給東摸西摸的給弄死了!
”
鐘芹半信半疑的道:“真的假的?
您可别拿話框我!
”
“當然是真的,若有半分虛假姑娘随便挑一條魚,我不收一個銅錢!
姑娘請進。
”将鐘芹請進去的時候轉頭請旁邊的魚攤的人幫忙看一下魚就跟着鐘芹進屋裡了。
而那個被請求幫忙的人滿臉羨慕,道:“金大娘嘴就是會說啊,今兒又是她生意最好。
”
旁邊的人也紛紛附和着。
而這些,那金大娘也聽到了,忍不住笑了笑,隻是那笑卻帶着幾分嘲諷。
而一直走在前面的鐘芹卻轉過身來,看着金大娘的眼神似笑非笑,如何看也不像是剛剛認識的。
“看來你在這擺攤搶了不少人的生意。
”
金大娘聳聳肩,道:“那是他們笨,可怨不得我,好了,快進去吧,頭領等了你許久了。
”
鐘芹點點頭,掀開青灰色的拖地簾布,後面正是一個不顯眼的木門,推門而入,就看到一個男子背對着她站着,聽到聲音後轉過身,露出一張黝黑而平凡的臉。
“你終于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要一輩子在宣王府呆着。
”
鐘芹神情一肅,忙上前走過,福了福身,道:“屬下也想早些出來見您,奈何擔心惹宣王和宣王妃懷疑,所以一直不敢行動。
”
“你能沉得住氣是最好,那宣王府一直守得像銅牆鐵壁,可見宣王的警惕心有多高,這次若不是那宣王妃,怕是你也進不去,這些日子你在宣王府可露出什麼破綻?
”
鐘芹将這幾個月在宣王府做的事大緻說了一遍,那男子聽罷之後點點頭,道:“看來,他們并沒有懷疑你。
”
“這也要多虧您将屬下的身世處理幹淨,不然,未必能讓宣王妃對屬下放下戒心。
”
“也要你能沉得住氣。
”
鐘芹歎了一口氣,道:“就這幾個月看來,宣王妃應是對我放下戒心,隻是,怕是很難得到她的重用,她身邊的幾個婢女都極得她信任,而且那幾個丫鬟瞧着感情頗好,要想取代她們,怕是不容易。
”
那頭領聞言嗤笑了一聲,面帶不屑,道:“現在感情好那是因為沒有讓她們不合的理由罷了,她們雖說都得宣王妃信任,可宣王妃是不是對她們一視同仁就不得而知了,再說,即便是一視同仁,也難保不會有人妒忌,你心思細膩,隻要用心,相信沒有你挑撥不了的,不過你也要盡快,不能拖得太久!
”
“諾,屬下遵命!
”
“嗯,你做事,我向來是放心的。
”話音一轉,“你方才說,那馮寶珠有意拉攏你?
”
“她确實有這個意思,不過屬下也還沒答應,就這麼容易答應,怕她還會懷疑。
”
“你沒有答應,她也是有些懷疑的。
”看着鐘芹面露訝異,男子嘲諷一笑,“之前又另一些人調查你的身世,就是那馮寶珠派來的人。
”
鐘芹點點頭,這麼看來,那馮寶珠應該是不會再懷疑她了。
“屬下想假意答應她,您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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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滿意的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意。
”
“隻是屬下此次出來的匆忙,也不能久留,屬下兩日之後要出來采買一些東西,怕是要勞煩您替我捎個話,讓她兩日後未時三刻在靈寶齋相商一些事情。
”
“這好辦,行了,知道你這一切順利我也好同主子回禀,你趕緊回去,不要惹了人懷疑。
”
“諾,屬下告退。
”鐘芹應下之後,就要退下,卻突然就聽到身後響起男子帶着幾分嘲弄的聲音,“你怎麼也不問問那個人現在如何了,畢竟你們二人……”
還沒等他說完,就聽鐘芹不帶感情的聲音響起,“這同我無關,全看主子如何處置。
”接着就直接開門而出,而彼時金大娘已經将一條鮮活的肥魚裝好了,見她出來,就遞給她。
鐘芹拿過之後滿意的點點頭,就同金大娘如常一前一後的出來。
到了外面隻能見到金大娘笑容滿面的送鐘芹走了,一切看着都那麼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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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穆清回來的時候,就看早卿琬琰以手支頤,靠在軟榻上閉眼假寐,心思微動,悄然走過去,手指剛碰到她的臉頰,就見她睫毛輕顫,接着就掀開眼睑,擡眼看清是他,眉眼放柔,起身攬着他的脖子,聲音嬌嬌道:“你回來了?
”
“嗯。
”言穆清順勢将她抱在腿上坐下,把玩着她的耳墜,“怎麼這會兒睡上了,可是昨晚沒睡好?
”
“也沒什麼,就是閑來無事,你餓了嗎,讓下人傳膳吧?
”
“好。
”
“那你先去更衣淨手吧,晚膳很快就能上來了。
”卿琬琰說着就從他腿上下來,開門吩咐佩畫可以傳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