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琬琰是想無視言穆清,可是他那眼神太過專注,專注到她想無視都不可能,頓時也吃不下去了,将筷箸放下,接過秋靈遞來的帕子擦拭了唇角。
言穆清見此輕聲道:“怎麼不吃了?
可是這些不合你胃口?
不若我去讓文庸他們到廚房再吩咐廚子做些你想吃的?
”
她今晚分明就比以往吃的多了,言穆清居然還說讓廚子再做些,分明是故意的!
強忍着瞪他的沖動,垂眸不看他,冷聲道:“不必了,我飽了。
”
言穆清自始至終嘴角都保持着淺笑,見卿琬琰低頭不語,便吩咐秋靈,“将這些都撤下吧。
”
“諾!
”秋靈應了一聲,示意其她婢女将碗碟撤下,然後便靜靜退下,并将門關上。
至此,屋裡便隻剩卿琬琰和言穆清二人。
“我乏了,先就寝了。
”丢下這一句,卿琬琰便起身向内間走去,也不曾看言穆清。
可剛沒走兩步,突然腰間一緊,接着自己便被摟緊了一個炙熱的懷抱中,頭頂傳來言穆清無奈的聲音,“琬琰,你想躲我躲到何時?
”
低眸看着扣着自己腰的手臂,咬咬唇,嘴硬道:“我沒有躲你,我是真的困了!
”
言穆清揚眉輕笑,手臂一轉,将嬌妻攔腰抱起,對上她那冒着火光的明眸,寵溺的吻了上去,低聲道:“既然困了,那我們就到床上說話。
”說罷就不理會卿琬琰無言的抗議,就這麼抱着她向床榻走去。
剛将她放到床榻,她就掀開錦被蒙頭蓋住自己,對她這有些孩子氣的舉動,言穆清搖頭苦笑,想将掀開錦被,可卿琬琰卻緊緊抓着錦被,就是不讓他掀開。
其實以言穆清的力氣,怎麼會掀不開?
隻是看妻子委實不願,便也沒有強求,而是将妻子連人帶錦被的摟進懷中,而這回卿琬琰掙紮,言穆清卻也沒有松手。
不知想到了什麼,言穆清勾唇淺笑,“你這個樣子,倒是讓我想到你我未成親之前,當時我為了見你,可是沒少夜探香閨,琬琰,你可知我有多少次想抱着你嗎?
隻你當時委實太害羞了,我便隻能隔着錦被抱着你,不過便是那樣,我也心滿意足了,沒想到,你我如今已是夫妻,連孩子都有了,卻還要這樣。
”
這一番話卿琬琰并未回答,依然就這麼背對着言穆清躺着,一動也不動。
言穆清見此也并不介意,執起她一縷發絲纏繞在指尖,輕聲道:“琬琰,你沒有什麼話要問我嗎?
”
靜了一會兒,卿琬琰悶悶的聲音終于響起,“你覺得我該問什麼?
”
“問你想問的,隻要你問,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卿琬琰默了一會兒,方道:“那我沒什麼想問的了。
”
言穆清好笑,“傻丫頭,你我夫妻,你想問什麼都可以,不用顧忌什麼的,文齊已經都給我說了,其實這件事,便是文齊不說,我也打算同你說的,我是确定那個人質是假的,才會射箭,至于我為何确定,你既然已經都聽文齊說了,應該也明白,而那個努晶郡主這麼說的目的,你也清楚,你還要同我置氣嗎?
”
言穆清說罷就靜靜的等着卿琬琰的回應,可還沒等卿琬琰開口,卻見她肩膀微微顫抖,接着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難道我不該生氣嗎?
你是不是還覺得我不識大體了?
”tqR1
卿琬琰這個反應讓言穆清有些措手不及,他以為卿琬琰是知道他當日為何會那麼做,所以應該會理解,最多就是因為努晶郡主的話有些不高興,他多多哄哄應該就好了,可這會兒聽她帶着委屈的哭音,心仿佛被揪住似的。
也顧不得其他,忙将卿琬琰的身子翻過來,想看看她的臉,可她卻捂着臉不讓他看,隻一個勁的哭泣着,言穆清心疼的将她攬在懷裡,讓她枕在自己兇膛上,聲音中滿是疼惜和不舍,“乖,快别哭了,傻丫頭,你不會真信了那努晶郡主的話了吧?
便是真要犧牲,那也是犧牲我,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任你不管!
”看着懷中嬌人兒的哭泣沒有停止的迹象,言穆清更是自責了起來,“琬琰,我言穆清從來就是說到做到,我絕不會無能的犧牲自己的妻兒,若你不信,我發誓,若我言穆清有一句假話,便被五馬……唔!
”
垂眸看了一眼捂着自己嘴的小手,目光一轉,對上那晶亮的眸子,隻見那雙杏眸黑白分明,清澈迷人,不見一絲淚痕。
俊眉輕挑,心中如何不知,自己是被這丫頭給耍了!
果然,隻見卿琬琰揚起小臉,撅着唇道:“話不可亂說!
”
言穆清将捂着自己唇的下手拿下握在手中,對上那雙水潤的眸子,咬牙吐出兩個字,“耍我?
”
卿琬琰眨了眨眼,狡黠又俏皮,“王爺此言差矣,妾身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旁的什麼,一切都是您的猜測,妾身為了不下您的顔面,才順着王爺的話說下去的。
”
“哦?
這麼說,本王還要謝謝王妃的體貼不成?
”言穆清擡起卿琬琰精巧的下巴,咬牙切齒道,“王妃倒是說說,讓本王如何感謝你?
”
說着俊臉就緩緩靠近,在離那紅唇隻有一指的距離之時,卻被卿琬琰以食指擋住,隻見其眨了眨眼,帶着幾分調皮,“王爺還沒回答妾身方才的問題呢!
王爺覺得這件事妾身不該稍微氣一氣麼?
”
言穆清眉頭微揚,“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是。
你是氣,還是不氣?
”在卿琬琰就要開口的時候,言穆清又适時的開口,“說實話!
”
而這時卿琬琰倒是沒有在揪住錦被不放,言穆清瞅準時機,掀開錦被,在卿琬琰怔楞的瞬間滑進被窩中,和卿琬琰緊緊貼在一起,大手扣住她的腰,輕輕滑動着,感覺到卿琬琰身子有些僵硬,邪魅淺笑,“說吧,我等着呢。
”
卿琬琰瞪了言穆清一眼,這厮分明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最怕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