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畫不想這個鐘芹居然如此嘴硬,也是有些沒有耐性了,正想開口訓斥,卻被佩心擡手攔下,隻見佩心瞥了鐘芹一樣,語氣中有着淡淡的嘲諷,“看不出來,你倒是個極為謹慎的人,王妃這幾日身子還有些弱,等過幾日精神大好了,我自會說,到時候會提前告訴你,你且好好準備,想好該怎麼說。
”話音一轉,變為威脅,“若到時候你有一句話說錯,或者說了不該說的,我有的是辦法處置你,你要知道,同樣的話,王妃是會信我們,卻不會信你的。
”
鐘芹正色的回道:“佩心姐姐放心,小芹知道該怎麼做,不會自尋死路的。
”
佩心似乎這才發下心,擺擺手,道:“既然如此,你就先走吧。
”
“諾。
”鐘芹起身,又對二人福了福身,便轉身離開,正走着,就聽到後面佩畫小聲嘀咕着:“佩心,你還真信她呀!
”
“為何不信?
你覺得,她有本事能害得了你我嗎?
”
而佩畫卻沒有再說話了,鐘芹聽到這,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隻腳步卻也沒停,很快,就消失在了佩畫和佩心的眼前。
這次,她們是真的肯定鐘芹走了,佩畫拍拍兇口,道:“這個鐘芹,還真是難應付,咱們都把戲唱成這樣了,她還這麼端着,委實可惡!
”
“這才是聰明,果然如王妃所言,這個鐘芹防備之心重着呢,所以,咱們更不能露出馬腳。
”接着放低聲音,“好了,咱們趕緊回去吧,王妃和王爺估計也快回來了,咱們還要複命呢。
”
“嗯。
”佩畫點了點頭,和佩心若無其事的走了。
二人回去沒多久,海棠就回來了,看着海棠一頭大汗的樣子,佩畫打趣道:“你還真的跑着去了金縷閣呀?
”
“當然咯!
”海棠理所當然道,“這樣才不容易露出馬腳。
”
佩畫拍了拍她的肩膀,頗為感慨的道:“你還真是實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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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斜睨了佩畫一眼,道:“你這是誇我嗎?
”
佩畫點着頭,“你覺得是就是吧!
”又撐着下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過話說回來,你可得謝謝我和佩心,你前些日子不是還說最近自己胖了不少麼?
你看,你這麼一跑,瞧着瘦了呢,這樣多好看,你這個樣子将來王妃給你找個好婆家也容易點,是不是?
”
“你這個壞丫頭!
就會欺負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着就要追過去打佩畫,佩畫自然是躲開了,看着二人你回我趕,佩心幾人都笑了起來。
卿琬琰和言穆清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番場景,言穆清挑起俊眉,對妻子打趣道:“到底是你調教出來的婢女,一個比一個活潑好動。
”
卿琬琰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揚聲道:“你們幾個在做什麼呢?
”
幾人一見卿琬琰和言穆清回來了,忙停下打鬧,規規矩矩的行禮問安。
這樣子還真是和方才的截然不同。
卿琬琰心下好笑,卻也沒有再追問,由着言穆清扶着他進屋。
方坐下,佩心就将已經泡好的酸梅湯遞上去,卿琬琰抿了一口,方問道:“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
佩心聞言便将事情都說了一遍,卿琬琰和言穆清聽罷,似乎對鐘芹沒有将所謂的證據說出來這件事并不驚訝。
卿琬琰正想開口再說什麼,卻被言穆清打斷,隻聽言穆清道:“接下來就按照一開始吩咐的,這幾日你們也要更加小心謹慎,先退下吧。
”
“諾。
”
卿琬琰納悶之際,自己已經被言穆清給抱在了腿上,對上他深邃的星眸,道:“你方才怎麼了?
”
“你呀,又忘了麼?
”言穆清把玩着卿琬琰的耳墜子,語氣頗為無奈,“不是說好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就好,你就不要再操心了,方才你是不是又在亂想什麼?
”
“怎麼能說亂想呢?
”卿琬琰撅起紅唇,很是不認同的樣子,“我不過就是想囑咐幾句,你倒好,連這幾句話都不讓我說,是不是在孩子生下來之前,我連話都不能好好說了?
”
“話自然是能說的,隻是耗費心思的話就别說了。
”親了親嬌妻的眼臉以示安撫,“琬琰,你信我,我能安排妥當。
”
卿琬琰拉起他的大手,摩挲這他掌心和手指上的薄繭,聲音嬌軟道:“我當然信你,就是不習慣自己無所事事。
”
“誰說你會無所事事了?
你沒聽母後說嗎?
女子懷胎最是費心費神,你想閑下來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其他瑣事,你就交給為夫來就好。
”接着手掌輕輕撫上她的小腹,眸光柔軟,“咱們的孩兒也不希望你太過勞累的。
”
話音剛落,突然就聽到卿琬琰的肚子叫了一聲,言穆清愣了一瞬,擡頭就見卿琬琰雙頰泛紅的投進自己懷中,隻見她指着自己的小腹,甕聲甕氣地道:“是孩子餓了。
”
言穆清聞言朗聲一笑,擡起妻子羞紅的俏臉,親了親那嫩唇,柔聲道:“是為夫思慮不周了,這就讓她們傳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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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自那一日之後,鐘芹就沒有見佩心她們來找過自己,心中納悶,莫非她們還是不肯信她?
心不在焉的掃着落葉,突然感到有人點着自己的肩膀,扭頭一看,見是佩心,隻聽她道:“王妃傳你過去。
”
一聽此話,鐘芹心中的石頭一下落了地,将笤帚放下之後,點點頭,道:“我這就同姐姐過去。
”
佩心打量了她一下,低聲意有所指道:“到那,老實回話,明白嗎?
”
“佩心姐姐放心,小芹省得的。
”
佩心也不再多說什麼,領着鐘芹就去了明鏡院,進到屋内,發現卿琬琰和言穆清都在,暗自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方跪下來,恭敬行禮,“婢子鐘芹,給王爺請安,給王妃請安。
”
言穆清并沒有将鐘芹叫起,而是端起茶盞,悠然的抿了一口茶,方沉聲道:“本王聽佩心說,你知道是誰在外面傳王妃的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