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園?
王爺?
”米尚書沉吟了一下,突然靈光一閃……
這整個洛安城有一個叫芳園的園子的王爺,不就是瑞王嗎?
他依稀記得,幾年前瑞王在城南買了一座宅子,取名正是芳園!
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是越來越複雜,如今竟是連瑞王殿下也被牽扯在裡面了!
米尚書這麼一想,就看向宋禦史和江義的臉色,顯然,這二人也想到了,幾人互看一眼,隻見宋禦史肅聲想那自稱叫鐘芹的女子問道:“若是讓你去找,還能找到那座宅子嗎?
”
隻見女子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民女被關在那那麼久,那個地方,便是化成了灰燼,民女也能記得!
”
宋禦史聞言點點頭,本想直接吩咐她帶他們幾個人過去,可想到康甯帝是吩咐讓他們三人共同偵辦,他不能善做主張,于是便看向米尚書和江義,低聲道:“二位怎麼看?
我覺得事不宜遲,應該盡早過去查看,不然等線索被清理掉,咱們幾個可就不好向聖上交代了!
”
二人聞言也深有同感,遂點點頭,臨出門的時候,江義停下腳步,對蔺具道:“蔺府尹,此事還要麻煩你暫時不要聲張。
”
蔺具客氣回禮,道:“江廷尉放心,我就是知道這件事牽扯重大,才将你們叫來,所以我肯定不會在外亂說的。
”
“如此,就謝謝蔺府尹了,待一切處理好,定登門道謝。
”
宋禦史和米尚書聞言也附和起來。
蔺具擺擺手,道:“都是為皇上辦事,這般就是太客氣了,正事要緊,幾位還是速去速回吧。
”
宋禦史三人也不敢耽擱,點了點頭,就告辭了。
蔺具擡頭看着有些昏暗的天色,喃喃低語:“這洛安城,怕是又要掀起一陣風浪了。
”
為了不打草驚蛇,宋禦史幾人将那女子藏在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裡,按照她的指示去了芳園,一切做得極為隐秘,所以倒也沒有引起注意。
這一日,就這麼看似風平浪靜的過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言穆清方醒來,就聽文武在門外道:“王爺,皇上宣您進宮。
”
言穆清訝異的挑挑眉,這算着日子,還沒到五日,莫非宋禦史他們那麼快就已經找到線索了?
低頭看着躺在自己臂彎的妻子,隻見她已經睜開了眼睛,便心疼的親了親她嬌嫩的眼皮,柔聲道:“是我不好,把你吵醒了。
”
卿琬琰依偎在他懷中搖搖頭,道:“不關你的事,原本我也該醒了,你現在就要進宮嗎?
”
“嗯,父皇傳喚,想來是鐘芹的事情有了眉目,需得早點過去才好。
”看着妻子面露不舍,撫了撫她的臉頰,聲音低柔缱绻,“你乖乖的在王府裡,我很快就回來,嗯?
”
卿琬琰點點頭,接着就要起身,卻被言穆清給攔住。
“你這是做什麼?
”
“我想給你更衣。
”自從懷了身孕之後,她越發的懶散嗜睡,經常醒來的時候言穆清就已經去上朝了,已經許久沒有為他更衣了,這會兒難得早醒,卿琬琰便想着起身為他更衣。
可言穆清卻将她重新推回了床榻上,并為她掖好背角,柔聲道:“我知你的心意,可是眼下你懷了身孕,能多休息一會兒是一會兒,這樣對你和咱們的孩兒都好,你我是要做一生一世的夫妻的,若想這一生長久一些,自然是要多多顧惜自己的身子,你就聽話,多多休息,嗯?
”
言穆清聲音低醇缱绻,仿佛是在哄一個小孩子似的,卿琬琰停在耳朵裡,隻覺得又貼心又好笑,不由得嗔道:“好啦好啦,我聽你的便是,你快去更衣吧,别讓父皇久等了。
”tqR1
言穆清低笑一下,低頭在妻子額間印下一吻,方去了隔間。
沒多久,言穆清便穿戴整齊的出來了,看着卿琬琰正側躺在拔步床上,一雙秋水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忍不住眉眼放柔,緩緩道:“乖,閉上眼睛,再多睡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
“嗯。
”卿琬琰雖然嘴上應下,卻并沒有聽話的閉上眼睛,“你去吧,我等你出了房門就會睡的,不然,我睡不着。
”
言穆清滿是寵溺,道:“好,都依你。
”說罷便轉身出了房門。
直到聽不到言穆清的腳步聲,卿琬琰才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卻說言穆清在去皇宮的路上,正好就碰到了瑞王,隻見瑞王策馬上前,如常的打招呼道:“六弟這是要去哪?
”
言穆清隻瞥了他一眼,淡聲道:“父皇宣召。
”
“還真巧,我也是得了父皇宣召。
”瑞王一雙桃花眼微轉,狀似無意的問道:“說起來,之前我聽了你和七弟的事,還真是為你們擔心了一把,要說起來,那指示你府上婢女的人着實可惡,不過我倒覺得七弟是無辜的,七弟這人,一向都是與世無争,你同他又沒什麼不可化解的矛盾,他委實沒有理由冒險害你,六弟你覺得呢?
”
“三哥所言甚是。
”言穆清隻看着前面的路,沒有看瑞王一眼,聲音依然平淡毫無起伏,“隻是萬事講證據,等最後結果便是。
”
“六弟說得有理,說起來,這次父皇宣你進宮,怕是這件事已經有了眉目,不過卻不知為何也宣我過去了。
”接着以說笑的口吻道:“該不會又是你府裡那個婢女覺得攀咬一個七弟還不夠,還要把我也給牽扯進去吧?
”
言穆清輕輕的瞥了瑞王一眼,就收回目光,“三哥這麼好奇,到了大殿不就知道了嗎?
”
“啧,你這小子,我不過随便一說,你還當真了似的,怎麼,你那麼想我被誣陷麼?
”話音一轉,很是随意的問道:“說起來,若真的是如此,那六弟是信你府上那個婢女,還是信我?
”
彼時已經到了宮門,言穆清勒住缰繩下馬,看了看瑞王,仿佛意有所指的道:“三哥這話就有意思了,我信與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哥就經有沒有做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