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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的舒心生活 寒小期 7200 2024-01-31 01:10

  第146章

  對于孟謹元這回能中舉一事,周芸芸其實并不奇怪,她本身不懂科舉之道,卻能看出孟謹元身上那股子淡定與自信。
當然,三山子也挺自信的,就是略過了頭,明擺着那學問連周芸芸都不如,還妄想走科舉之途?
真的做夢還比較快。

  也正是因為一早就猜到了結果,那麼去京城趕考就成了勢在必行的事情。
周芸芸這輩子還沒有出過真正的遠門,想着以現如今的科技水準,加上他們距離京城本就極就遙遠,怕是路途艱辛且無聊。

  出門不易,馬車更是極為容易颠簸,周芸芸顧慮到自己有孕在身,特地在馬車上鋪了厚厚的褥子,還特地拆掉了一排椅子,改造成了卧榻。
馬車倒不是自家買的,并非買不起,而是這種長途馬車并不實用,到時候大不了花幾個辛苦錢叫人恢複原狀即可。

  除了這些外,周芸芸還準備了不少用于解悶的零嘴兒。
其實她原本是打算帶些話本子的,被孟謹元阻止後,才索性全換成了堅果蜜餞。
正好如今天氣還炎熱,糕點果子容易壞,堅果蜜餞卻能放很久。

  萬事俱備之後,周芸芸都打算在馬車上待上個一月有餘了,雖說至今為止她都沒有瞧過一眼地圖,可根據她的推測,大青山一帶應該就是她上輩子川渝地界。
這麼一算,縱然一路順暢無阻,到達京城怕是也需要一段時日了。

  結果,不消半月,馬車便停在了京城城門外,排隊等候着官差檢查。

  周芸芸驚呆了。

  “到、到了?

  這半個月以來,周芸芸完全是本着怎麼舒坦怎麼來的宗旨行事的,基本上除了晚間投宿驿站或客棧時,會下來走走,旁的都是半躺在馬車上的。
不單如此,她還總是捧着個梅花八寶盒,裡頭俱是各色堅果蜜餞。

  半個月的時間,她幹掉了不下十斤的零嘴兒。
就這樣,還是節省着吃的,畢竟她算着路上要耽擱很久,路途中可沒處兒買零嘴兒。

  可眼前是什麼?
京城的城門?

  有那麼一瞬間,周芸芸是茫然的,甚至不由的想起周家阿奶素日裡挂在嘴邊的“一孕傻三年”。
可很快她就回過神來了,畢竟就算再怎麼冒傻氣,也不可能将半個月和一個多月弄混吧?
那不叫傻,那叫沒帶腦子!

  比起滿臉不敢置信的周芸芸,孟謹元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這半月裡,他并不是一直待在自家這輛馬車上的,偶爾也會去柳家兄弟那頭轉轉,當然多半時候還是會顧忌到周芸芸,畢竟将一個孕婦單獨置身于馬車裡,他也不可能完全放下心來。

  盤算着也是時候到京城了,孟謹元便将馬車裡的東西簡單的歸整了一下,主要是他拿出來的兩本書,哪怕馬車上颠簸,偶爾瞄上一眼在心裡默默背誦還是沒問題的。
之所以不讓周芸芸帶話本子來看,也是因着孕婦極易傷眼,況且他為了前程不得不用功,周芸芸又何苦呢?

  當下,聽得周芸芸愕然的發問,孟謹元笑道:“隻是到了城外,入京是要檢查的,就算饴蜜齋那頭年年都來京城,等咱們過了城門,再入内到目的地,怕是也需要不短的時間。
你隻管安心歇着便是,到了我自會喚你的。

  周芸芸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心下卻還是沒轉過彎兒來。

  馬車的速度沒問題,那就隻能是她先前的猜測出錯了。
再轉念一想,周芸芸總算是後知後覺的醒悟了過來。

  誰也沒說過她兩輩子待的是同一個地方吧?
既然連穿越這種事情都發生了,直接換個地形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關鍵是,她接不接受結果都一樣。

  想通了的周芸芸重新恢複了鎮定,且從善如流的道:“成,左右跟着饴蜜齋的車隊也不可能走岔了路。
”頓了頓,她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似的,不由的感概道,“難怪以往傻兒子每年都能來,原來真的是挺近的。

  “傻兒子?

  周芸芸一面點頭,一面伸手喂了他一顆話梅:“傻兒子是我阿奶的朋友,年年都會帶着好幾車的東西來瞧她,瞧着竟是比親兒子親孫子都孝順。
不過我不知曉他的名字,隻聽阿奶一天到晚‘傻兒子’、‘傻兒子’的叫着。

  孟謹元對周芸芸那位神奇的阿奶并不十分感興趣,隻下意識的張嘴吃了周芸芸塞過來的話梅,登時渾身一震,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着周芸芸早先就猜到了他們會來京城,路上吃的堅果蜜餞裡頭,有至少八成以上是她早不早就動手做的,隻有極少部分是直接在府城買的。
又因着孟謹元并不愛吃這些零嘴兒,周芸芸準備的種類又特别多,以至于他到了今個兒才嘗到如此滋味驚人的話梅。

  酸倒牙了……

  “不好吃嗎?
”周芸芸瞧他皺眉,隻道是話梅不對味兒,随手又挑了塊豬肉脯,“這個如何?

  這回倒不是酸的了,而是辣到天靈蓋爆炸。

  “挺好吃的……還是你自個兒吃吧,我不愛吃零嘴……”

  “哦。

  周芸芸不疑有他,隻開開心心的嚼巴着。
其實也不是她有多餓或者有多饞,而是旅途寂寞,嘴裡有東西總覺得時間過得快一些。

  事實上,時間确實過得挺快的,也沒感覺過去了多久,就輪到他們的馬車了。
準确的說,是饴蜜齋一行共七輛馬車皆順暢的通過的城門口官差檢查。
興許是因為最近沒什麼大事兒,或者幹脆就是饴蜜齋跟官差早已打過招呼了,說是檢查,其實也不過是稍稍打量一眼後就放行了。

  依着先前就商議過了,在進入京城後不久,兩撥人就分道揚镳了。
饴蜜齋去的是城東鬧市區,而孟家小倆口并柳家兄弟倆則是去城南那塊兒。

  從進入京城以後,周芸芸就忍不住透過馬車窗上的竹簾縫隙往外頭看。

  京城到底是天子腳下,其繁華程度原不是府城能夠相提并論的,至于縣城、鎮上那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哪怕他們如今去的是相對僻靜一些的城南,這一路上的風景還是叫周芸芸吃驚不小。

  街面兩邊繁華的商鋪,鱗次栉比的酒樓茶館,路邊不停叫賣着的小攤販,還有來來往往幾乎看不頭的人群……

  坐在入京後特地放慢了速度行駛的馬車上,看着車窗外既新奇又仿佛跟上輩子有着些許重合的熱鬧景緻,聞着空氣裡飄蕩着的各色美食香味,周芸芸隻恨不得立刻拽着孟謹元下車,去街面上好生逛上一逛。

  可惜的是,她如今有孕在身,再一個他們也得先安頓下來再說,畢竟無論是需要用功苦讀的孟謹元,還是需要靜養的她本人,都不适合住到嘈雜的客棧裡頭。

  先前他們商議的結果是,就跟先前在府城那般,先賃個小院子住下來,再慢慢的尋摸房舍。
若是有合适的,買一個也不打緊,畢竟京城是繁華之地,哪怕将來孟謹元外放任職了,院子要賣、要賃都容易。

  柳家兄弟亦是如此打算的。

  賃院子倒是容易,都無需自個兒上街尋摸,隻要尋家牙行,将要求細細一說,對方立馬派人帶他們去相看房舍。
興許是因着京城本身人員流動性極大,專門做房舍租賃的人并不少,加上他們的要求也不算高,無非就是清靜的小院落,很快就尋到了合适的。

  說是打算一家賃一個小院子,其實京城這頭,好幾戶人家同住一個院子實在是太多了。
又有那種兒孫不争氣,将祖宗留下來的院子一分為二,一半自家住一半賃出去的也不少。
更有甚者,索性将自家的房舍都賃出去,自個兒一家子則去住草棚子的。

  牙行幫着尋到的就是這麼個院子,從中間一分為二,孟家住東面,柳家住西面,每一邊都有三間房,倒也還成。

  柳家兄弟倆是真無所謂,于他們而言,隻賃一間房都無妨,大不了兄弟倆睡一個炕上。
孟家這頭,則是因着小倆口都打算安頓下來後慢慢相看房舍,他倆還是比較傾向于買個院子,正好孟謹元先前中了解元,縣衙門特地給了一筆獎勵,加上他自個兒賣書畫所得,倒也能堪堪湊個一千兩。

  一千兩銀子已經是一筆天文數目了,孟謹元盤算着,即便京城地價高,這地段偏僻的二進院落總該沒問題吧?

  買房不比賃房,自要穩妥一些。
孟謹元叮囑牙行的人幫着留意一下,随後便将自家安頓了下來。

  彼時,已是九月中下旬,京城要比大青山那頭略冷一些,幸好在京城置辦東西極是方便,不出兩日,兩家就都安頓好了,還添置了好幾樣必要的東西。

  周芸芸忙着收拾小家、添置東西,孟謹元也沒閑着,讀書人自有他們的小圈子,哪怕來自于五湖四海,也能聚在一道兒品茗作詩。
偶爾若碰上個志同道合的,隻怕沒兩個時辰就已經投緣到恨不得抵足夜談了。

  咳咳,不是孟謹元,而是小柳,他尋到了一個格外投緣的書生,用他的話來說,可比家裡那一幫子迂腐的書生順眼太多了。
對此,大柳用實際行動表明了他的嫌棄,對自家蠢弟弟的嫌棄。
不過,那書生也确是個能耐人,雖然上一屆科舉落榜了,卻也是文采斐然,隻是氣運略有些不濟。

  出于對能耐人的敬重,包括孟謹元在内,他們四人聊得都極為投緣。
顧慮到周芸芸這邊需要安胎,因此他們四人常常待在隔壁柳家,品茗做學問。

  用周芸芸的話來說,這都可以湊一桌麻将了。

  在這期間,牙行那頭也曾派人過來,隻是買房舍到底是個大事兒,要求也難免略高了些。
不是地段不合适,就是房舍大小不成,便是都成了,那價格卻又太高了點兒,等好不容易瞧中了,實地一看卻是許久不曾修繕的老破房舍。

  又過了幾日,待九月最後一天,唐書生一位師長打算舉家搬遷,對方是京城本地人,同時也是上一屆的二甲進士,在翰林院待了三年後,剛從吏部得了調令,是正六品的通判。
别看品階不高,去的卻是江南富庶之地,何時歸來不知,便是屆時回京,那也必然看不上原先的舊宅子了。

  對方的意思是,可以将舊宅子折價賣給唐書生,也省得他到處賃房舍住。
當然,前提是對方知曉唐書生家境富裕,完全有能力買下那處宅子。

  唐書生一臉的無奈:“我家裡人又不在京城,身邊隻跟了個小厮,買那麼大的宅子白放着玩兒嗎?
”又道,“謹元老弟前個兒不是還在相看房舍嗎?
若是你有意,我倒是可以做個中人,左右房舍是好的,價錢也鐵定公道。

  孟謹元隻道回頭告訴家中嬌妻,心下卻并未在意,畢竟聽唐書生那語氣就知曉對方的房舍大概小不了。
等回家同周芸芸學了學,頗感意外的是,周芸芸挺感興趣的。

  其實道理很簡單,接連數次失望之後,她已經改了原先的想法。

  京城這地兒,想要尋獨門獨院、清靜雅緻的宅子并不難,可同樣的要求擱在小院子身上就不容易了。
哪怕真有那麼幾處,也多半被人早早的拿了下來,尤其是科舉年,小而僻靜外加價格合适的,那就更稀罕了。

  “那處房舍在哪裡?
幾進的宅子?
前後幾間房?
價格幾許?
”周芸芸想了想又道,“既是讀書人,想來該是幽靜之所吧?

  沒想到周芸芸會問得那般仔細,孟謹元詫異歸詫異,還是答應回頭問清楚了再告訴她。
好在那處宅子唐書生也去過,且去過不止一次,等孟謹元去隔壁逛了一圈後,就問到了大緻的情況。

  地段不算很好,離鬧市有着一段不短的距離,步行的話,估計至少也要兩刻鐘以上。
不過,那兒卻是真的幽靜,無論是讀書做學問,還是靜養安胎都是極佳的。

  宅子一共四進,一進和四進的院子小且狹窄,二進和三進的庭院倒是大得很,加一道兒能有個一分地大小。

  房舍也不少,一進有五間倒座房和一間車轎房;二進、三進都是三正兩耳四廂房的格局;四進是後罩房,至于究竟有幾間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正常情況下客人是不可能去四進院子瞧的。
事實上,唐書生隻去過對方一進和二進院子,至于三進完全是憑想象,不過有聽對方提過,中間兩進是完全一樣的格局。

  而具體的價格,唐書生也不得而知,畢竟他完全沒有在京城置業的打算。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保證,對方一定會給個公道價的。

  說真的,周芸芸很心動。

  先前一直沒尋到合适的房舍,一方面确是因着小院子難尋,另一方面所謂的價格問題,則是牙行似乎覺得他們是外地人有意提價。
事實上,再提價周芸芸也是買得起的,可她顯然不願意當這個冤大頭,這才一直沒有任何進展。

  仔細盤算了一陣子,周芸芸道:“謹元,要不我們尋個時間去瞧瞧?
”見他似要開口,“我知曉你隻打算買個小院子,可我思來想去,倒是覺得大有大的好。
不然這樣好了,先去瞧上一瞧,回頭再琢磨琢磨?

  孟謹元想了想,也道:“瞧瞧倒是無妨,可隻我們兩人,實在是沒必要買四進的院子。
我倒是覺得,像咱們縣城那種就夠住了。

  住倒是夠住了,可她這不是懷着身子嗎?
況且,萬一孟謹元中了進士呢?
到時候再換個宅子?
周芸芸并非周家阿奶,對于倒騰買賣的事情,她素來都是敬謝不敏的,能一次性解決,幹嘛非要折騰兩次?

  倆人商議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先去瞧瞧情況,成不成看過再說。

  還真别說,那宅子看起來真是不錯,四進的宅子本就大,加上對方維護得很是不錯,單從外頭看,周芸芸就已經喜歡上了。
等進到了裡頭,尤其因着她是女眷,還被那家的太太請到了後頭細看,隻這般,她是越看越歡喜。

  也是實地看了之後,她才明白為何這家人會這般毫不猶豫的賣房。

  人太多……

  全家上下單是主子就有二十号人,再加上比主子人數還多的下人,幾十号人就在這四進宅院裡進進出出,把個原本幽靜清雅的宅子愣是弄得跟個菜市場一樣,也難怪對方毫不留戀了。

  不過,對于孟家來說,卻是極為合适的。
哪怕周芸芸再生三五個,也一樣住得開。
至于孩子長大娶妻生子……那就等以後再說吧!

  滿意之後,便是問價了。
雖說先前跟牙行一直不曾談妥,不過對于京城的地價,周芸芸卻還是心裡明白的。
估摸着,這麼一處宅院,少說也得五千兩銀子,且隻多不少。

  就這樣,還是占了地段偏僻的好處,若是臨街或者離鬧市不遠的地界,怕是翻上一番都有可能。
畢竟這可是四進、前後好幾十間房舍的大宅子。

  而這家,雖不曾将價格确定,卻明着說了會比市場價便宜不少,簡而言之,那就是價錢好商量。

  滿意歸滿意,到底沒經過商議也不能立刻定下來。
周芸芸隻道要跟相公好生商議,便同孟謹元一道兒告辭離開了。

  在回家的路上,孟謹元見周芸芸确是很心動,隻道:“芸娘你若真喜歡,不如等我回頭攢夠了錢再置辦?
就算買不了這一處,總能找到相似的。

  等攢夠了錢再置辦?
說真的,周芸芸并不懷疑孟謹元的話,隻是她懶得再折騰一回。

  細想了想,周芸芸提議道:“先前咱們瞧的二進院子也要千八百兩銀子,位置雖略好一些,庭院卻小得很,房舍更是少。
要是謹元你隻打算比着那樣置辦,不如索性這樣好了。

  周芸芸的意思是,你隻需要個小院子,那就把這個錢出了。
她需要的是大宅子,那剩餘的錢她出了。
多簡單的道理!

  “……也成。
”周芸芸說得太理直氣壯,在短暫的愣神後,孟謹元很快就被說服了。

  待回到家裡,孟謹元就将連同縣衙門給的獎賞,并自個兒賣書畫的錢,一道兒都交了出來,且實誠到連一文錢都沒有留。
虧得出門前将家裡所有的書籍并文房四寶都帶來了,要不然别說買筆墨了,隻怕連口茶都喝不起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周芸芸仍尋了牙行,畢竟買房是要辦契約的,稅錢可是省不了的。
好在價錢是買賣雙方商議的,隻要對方不欺負他們是外地人就行,牙行那頭隻收中人錢。

  因着雙方都急于促成這樁買賣,不出兩日,事情就都辦妥了。
周芸芸這頭将房契、地契仔細的收好,也沒跟孟謹元仔細說價錢,隻告訴他一切妥當了,等回頭人家搬出去了,再尋人收拾一下,他們就可以搬進去了。

  孟謹元表示完全沒意見,隻叮囑千萬給他留一間當書房,旁的都随意。
對此,周芸芸也很是無奈,這前後好幾十間房舍,别說留一間了,留一排當書房都成。

  隻這般,又過了五六日,那頭徹底搬空了,隻是臨走前又特地邀請孟謹元和周芸芸去了一趟,指着十來個下人讓他們随便挑。

  憑良心說,縱使穿越多年,周芸芸還是不怎麼習慣人口買賣這種事情,她原先倒是有想過,等過些日子月份大了,就雇個幹淨利索的婆子幫着料理家事,可直接買人……

  不習慣,卻還是得學着适應。

  比起鄉野之地多半使用短工,京城裡十有八.九都是直接從人牙子手裡采買下人的,一方面确是因着簽了賣身契的人更為忠誠,另一方面卻是大環境如此。

  ――人家都這麼幹,就你能耐?

  看出了周芸芸面上的些許遲疑,孟謹元還道是她不會或者不好意思挑人,便開口建議道:“不如挑兩個手腳麻利的?
或是一男一女,正好前後院都有人。

  “嗯,那就聽你的。

  最終,他倆挑了一對老夫妻。
雖說是老夫妻,實則不過也才三十出頭,并無兒女,也無父無母,原是頭些年逃荒出來的,後來索性自賣自身,賣身為奴也好過于丢了小命。

  畢竟剛做成了一筆大買賣,這倆人的賣身錢對方沒收,隻道是交個朋友。
因着賣身錢并不多,孟家這頭也沒堅持,倒是孟謹元後來送了一塊品相不錯的松煙墨予人家,算是了了此事。

  ……

  ……

  而此時,就在周芸芸盤算着如何布置宅子時,遙遠的府城裡,一輛外表灰撲撲、看着就特别寒碜的馬車,瘋狂的駛出了城門口。

  周家阿奶一臉“老子是大爺”的躺在馬車裡,外頭趕車兼吃灰的則是周家阿爹并周大金。

  待駛出一段路後,周家阿爹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一陣陣的心虛,回頭問道:“阿娘,咱們就這樣走了?
大哥那頭沒打招呼也罷了,二哥呢?
他人在村子裡,啥都不知道!

  大金趕緊扯了扯他爹的胳膊,示意他别說了,再說下去隻怕周家阿奶又要炸了。

  果不其然,幾乎同一時間,周家阿奶的怒噴聲就響了起來:“一幫子蠢貨!
人蠢事兒還特多!

老娘不走還等着給他們擦一輩子的屁.股?

  “再見吧,糟心的小兔崽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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