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三天不打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唐宋滿臉不善,幹脆反問她道:“你又是誰?
”
冰女人的話語似乎更冷了一些:“東郭鎮鎮長。
”
唐宋:“……”,心下猛然一驚。
什麼什麼,東郭鎮鎮長?
哪怕他再是官場中的小白,也明白這鎮長與副鎮長的區别不是,那豈不是他的正管?
唐宋越想越覺得郁悶,自己隻是想學一下雷叔,臨場發揮做一件好事,你該不會因為這個記恨我吧?
“哦,我還以為你是組織部的部長呢。
”
輸人不能輸陣,怎麼說他也是個帶把的爺們,說出去的話不能露怯。
可是,說完這句話,他怎麼覺得自己變得更加郁悶了呢?
這才反應過來,就在昨天,他将組織部部長江雲山和他的寶貝兒子江浩一起惹了,惹的還非常徹底,後果比較嚴重,這個時候,父子二人指不定咋想着報複他呢。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
姥姥,光腳的還怕穿鞋的?
啧啧,還别說,這女人還真是越看越有味道,都别有一番韻味,隻可惜,太冷,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坐到鎮長這個位置上來的,難道說……
唐宋正要将龌龊的想法繼續下去的時候,冰女人發作了。
“我雖然不是組織部部長,但是,我卻有向組織反映個人意願的權利,而且,我對你的實際工作能力表示懷疑。
”
冰女人臉上的寒霜愈發深厚,盯着他的眸子都能夠把人割掉一層皮。
這女人,有病!
其實,唐宋也有病,病入膏盲。
簡單來說,這種病與他的職業有關。
他是一名中醫,而且醫術極其了得,潛移默化或者習慣使然,見到常人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望其五色、聞其五音,這幾乎成為一種本能,完全不受個人所操控。
看到冰女人的第一面,他潛意識中便對她進行了一次“望”的初診。
望色是中醫診斷疾病的一個指征,是“望聞問切”四診中的重要内容之一,前人曰:“凡診病不知察色之要,如舟子不識風汛,動罹覆弱,鹵莽粗疏,醫之過也。
”
氣皿有變,色即應之。
可見色澤的變化,在一定程度上标志着髒腑精氣的盛衰和正氣的強弱,所以說望色可作為診斷疾病的依據之一。
雖然有化妝品的遮掩,可是,唐宋還是能夠觀察到她發黃的臉色,這表明她的消化系統功能弱,而從見面初始她便皺着眉頭,好像比總理還操心的樣子,這同樣是脾胃不好造成的。
十人九胃,意指人患胃病的機率很高。
唐宋暗中點了點頭,心下确診,冰女人患的是胃潰瘍,而且病情還比較嚴重,如果不能及時治療,久病積郁,癌變率的可能非常高。
唐宋是個憐香惜玉的好男人,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冰容月貌的她,一腳踏入鬼門關而不自知呢。
更重要的是,這可是一次變相讨好上司的機會,絕對不容錯過。
一招鮮,吃遍天,古人誠不欺我。
唐宋正待趁機表現一番,突然間,讓他膛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
跟着音樂的節湊,一邊在肚子裡愉悅的哼唱着,毋庸置疑,他确實應該是在座諸人中,笑得最為甜蜜的那個人,隻因為……
不得不說,小強是名勤奮的好學生,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它不知疲倦的蹬動着小腿,爬啊爬,爬啊爬,最終爬上了手臂。
然後,一聲刺耳的尖叫猛然響起。
“啊,蟑螂,有蟑螂。
”
冰女人冰封的面容瞬息解凍,驚懼齊來,接着,她渾身上下就像遭遇電擊一般,頭發炸成蓮蓬,用力拍打着手臂,使勁踢踏着雙腳。
唐宋頓時被吓了一跳,跳過之後,嘿嘿,樂了,心裡那叫是個解恨,叫你不識好人心,活該。
可轉念又一想,不對,這可是自己的正管,官大一級壓死人,現在當着她的面幸災樂禍,以後還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貌似自己一分鐘前還在為是否說出“你有病”這三個字而猶豫不決呢,卻沒想到好人有好報,溜須拍馬的機會随即來臨。
他一定是故意的。
白玲心想。
你……等着。
白玲唯恐控制不住心底的憤怒,随機爆發,狠狠瞪了唐宋一眼,心煩氣躁的站起身來,冷冰冰的說道:“我僅代表個人,對唐宋同志來到東郭鎮鎮政府工作表示歡迎,對不起,先回去了,你們慢用。
”,說完,不待别人說些什麼,一把拉開身後的椅子,“蹬蹬蹬”朝着門外走去。
衆人面面相觑,這兒位姑奶奶又怎麼啦?
還好,在座諸人對白玲昔日的脾氣早有耳聞,雖然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倒也見怪不怪,勉強能夠接受,話說,誰叫人家身後藏着自己惹不起的背景呢?
唐宋看着冰山美女白玲同志離開,頗有一番膽顫心驚的感覺,心裡更是憋屈的想哭。
唐宋同志有點健忘,似乎忘記了自己才是罪魁禍首。
“呼……”
教育局局長馬向東是個矮胖子,猛喘了一口氣,揮手擦幹頭上的汗水,嘴裡如釋重負的嘟囔道:“走了好,有她守在這裡,連酒都喝不香。
”,這才想起什麼般的扭頭叫道:“服務員,趕緊把空調開大點,你瞧這天熱的,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
轉過身來,馬向東一把抓起面前的酒杯,滿嘴熟絡的對着唐宋笑道:“小唐,來,馬哥回敬你一杯,以後咱們就是自家人,有什麼事情需要用到馬哥的時候,提前打個招呼,千萬不要客氣。
”
衛生局副局長陳有為是個八面玲珑的人物,隻是時運不濟,一直沒有升到正印局長的位置上來,有感而發的搖了搖頭,趁機接過話茬道:“呵呵,那要等小楠那個丫頭生完孩子後再說了,唉,想當年我跟着老左一起在下面蹲點的時候,小楠才七八歲大,這一晃都要結婚了,想不服老都不行喽。
”
張四海看似大咧咧,沒有個心眼,實則他卻是個外粗心細的人,此時此刻,他又怎會不明白陳有為的心思。
這是拿話點他呢,希望自己在左平生面前多為他說些好話,眼瞅着衛生局局長即将到點下課,他對這個位置可是巴望的緊。
其實,陳有為倒也沒有太大的野心,多年來在官場裡面厮混,若說看不透那是假的,能夠在衛生局局長的位置上退下來,他已經心滿意足。
張四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假裝不滿的敞開嗓門嚷嚷道:“哎,老陳,瞧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好像你比我還小三歲吧,這就想服老?
相信老左也不會同意吧,你呀你,就沖着你說出這樣沒出息的話,該罰。
”
陳有為感激的看了張四海一眼,舉起酒杯,點頭道:“好好好,呵呵,該罰,我該罰。
”
唐宋斬除心中的郁悶,收拾好心情,站起身來,笑着說道:“我初來乍到,年輕不懂事,以後還需要各位哥哥的大力提攜,以後若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希望大家多多指教,這樣吧,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敬四位哥哥每人一杯。
”
每人一杯?
呵!
這家夥口氣真夠大的!
原本以為唐宋在開玩笑,湊個興緻,圖個熱鬧,衆人沒去阻止,可是瞧這随後的架勢……四個酒杯,一字排開,酒杯拿的還是大号,一杯四兩,眼瞅着兩瓶十年裝的茅台倒得見了底,難道說,這是要玩真格的?
一時之間,四人頗有些動容。
張四海拍着桌子,哈哈大笑道:“好,好小子,夠爽快,這才有點咱兒爺們的勁頭,不管你能喝多少,這份心意,張叔領了,來,張叔先陪你走一個。
”
“謝謝張叔,我先幹為敬。
”
唐宋小心翼翼的端起一杯酒,仰起脖子,一杯酒順着喉嚨管便硬灌了下去,并且滴酒未灑,喝完之後,還對着張四海亮了亮杯底,面不紅,氣不喘,眼睛賊亮賊亮的。
張四海瞧見唐宋喝酒幹脆利落的樣子,眼中猛然一亮,大聲叫好道:“好,痛快。
”,話音落下,揚起脖子,一杯白酒随即被他灌進了嗓子眼,然後橫過酒杯,有樣學樣的亮了亮杯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