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好:“……”
一種被當做早餐的深深覺悟感。
很快,她就悲催的體驗了一輪被早餐待遇。
這個所謂的旅行,壓根就是一個幌子,這種每天被迫關在房間裡不斷運動的日子,讓陳安好有種滿滿的無力感。
也确實,每天勞累到無力。
……
湛千城和陳安好在遊輪上共度甜蜜美好的度假和旅行的時候,梁景文的畫展也告一段落了。
在陵城将近兩周了,手下依舊沒有找到梁景琛的下落。
梁景文心裡難免有些遺憾。
“九個月了。
”
他輕歎一聲,眼中印着滿滿的思念和無奈:“景琛,你失蹤九個月了……”
他失蹤了這麼久,就算是能得到一絲一毫他的消息,至少,找起人來也有個方向和線索,可現在的情況,他連一絲一毫的線索都沒有,找起人來不是一丁點的難度大。
梁景文看着畫室外面的高樓大廈,心中無限感慨。
藝術家的腦洞總是很大,視線漸漸渙散,他不禁把這些高樓的外形,幻想成當初在嶺山上看到的青樹翠蔓,還有,在山上和他邂逅的人……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幻想,即将出現的人影也被這一陣鈴聲敲擊散去。
手機上顯示的人是莫珊珊。
“喂,珊珊?
”
很意外竟然是莫珊珊的來電,剛剛,腦海中正浮現着她的身影和樣貌的梁景文,心神不禁有些微微蕩漾,在開口都瞬間,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
心裡卻有些難以抑制的激動。
可他不希望自己的心情會通過自己的語言被莫珊珊聽得出來,他伸手摸摸自己的兇口,心髒跳的有些快。
“是我,我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電話另一端的莫珊珊,她的聲音聽着有些猶豫,但是,更多的還是淡漠。
梁景文的感覺她的猶豫卻像是一絲絲的羞怯,和莫珊珊相識這麼久,第一次感覺到莫珊珊除了淡定落寞的情緒之外還會有一絲羞怯的感覺。
這是因為自己和她的距離更進一步了麼?
“什麼事情?
”梁景文有些好奇着,她拜托自己的是什麼事情。
“陵城有一家很有名的蛋糕店,我突然想吃他們家的芝士蛋糕,我還在嶺山住着,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幫我買些過來嗎?
”
莫珊珊在嶺山的别墅,空蕩蕩的别墅裡,隻有她一個人。
父親莫長封把她母親的事情和她說清楚之後,又見她情緒穩定了許多,莫氏集團有很重要的事要處理,于是,今天他就回了公司。
周圍蘊滿空虛寂寞冷,她突然想找個人說說話。
“好。
”
梁景文的眼角漾開一抹淡淡的笑意。
莫姗姗見他痛快答應,心頭湧上淡淡的感激之情,她的聲音聽起來綿綿的,帶着幾分淺淺喜悅:“謝謝你。
”
“那我們下午見。
”
梁景文挂了電話,把畫室的畫一幅一幅地放在一起,用白色的布把它們罩起來,防止灰塵落在上面。
長期出門在外的時候,他一般都會這樣做。
借這次送蛋糕的機會,梁景文想和莫珊珊多待一會,就算隻是看着她發發呆,自己畫着自己的畫,就算他們之間沒有太多的言語,隻要他能和莫珊珊稍微靠近一些,他就覺得很幸福。
那麼幹淨認真的女孩,是他心裡最柔軟的存在。
提着自己的畫箱,他環視了一圈自己的畫室,淡笑着離開。
梁景文把車停在莫珊珊說的那家甜品店門口,關上車門,走向門口。
就在他要進去的一瞬間,一個穿着高跟鞋的女人不小心踩在了她的腳上。
不湊巧的是,這個高跟鞋足有十公分高,梁景文吃痛,皺着眉頭直想跳腳,卻也倒吸着涼氣忍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要不要去醫院啊?
”陌生的女人看在他眼裡卻有些熟悉。
她的臉漸漸和他腦海中的某個印象畫面重合。
她不就是和陵城蕭三少傳出绯聞的蘇煙麼?
最近一段時間的新聞,除了湛大少和陳安好結婚的消息,另一條勁爆的就是蘇煙和蕭三少的情感糾葛。
所以,對于這個女子,他并不陌生。
“沒事。
”梁景文忍着疼和蘇煙說道。
既然她首先道歉了,自己也沒必要咄咄逼人,畢竟,意外總是難以避免的。
“蘇蘇!
你沒事兒吧?
”
夏溫暖帶着夏小雨跑過來,生怕蘇煙吃什麼虧。
雖然蘇煙的身手不錯,但她畢竟是女孩子,一個女流之輩又怎麼能鬥得過男人呢?
她的力氣沒有男性的力氣大,想到自己過去的遭遇她就有些憂慮。
夏溫暖跑到蘇煙面前,見到梁景文文質彬彬,形态瘦弱,不禁松了一口氣。
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麼暴力舉動。
“媽咪,蘇蘇阿姨的本領高着呢,不會被欺負的,放心吧!
”
夏小雨拉着夏溫暖的手,本來是想拍拍夏溫暖的背,奈何身高不夠,隻好拍拍夏溫暖的大腿,安慰她。
夏小雨年紀雖然小,安慰自己的媽媽倒是很有一套,這麼多年來,畢竟隻有他們兩個人一起生活,夏小雨早已看懂夏溫暖臉上的表情了。
夏小雨說話的時候,梁景文也注意到了這個才長到他大腿的小孩。
一眼看到那張稚嫩的臉孔,他的眼中瞬間閃過一抹亮色。
是他!
一定是他!
這張小小的面孔和自己苦苦尋找的景琛,真的是一模一樣!
他極力壓制住自己心中的喜悅,不動聲色的等着事情的發展。
“我沒事兒啊,是我踩了這位先生,唉,早知道不穿這麼高的根去看歌劇了。
”蘇煙一面低頭看自己腳底細長的鞋跟,又瞥瞥梁景文鞋面上凹下去的一塊兒。
心裡覺得很是抱歉。
梁景文總是習慣了壓抑自己的情緒,以淡漠的表情對人,此刻,他稍稍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臉上挂上淡漠的笑意,一切便已僞裝的天衣無縫。
他的視線緩緩的落在蘇煙身上,微微一笑,“别在意,我想,姑娘這麼着急,一定是因為這家店的甜品太好吃了吧?
”
梁景文笑了笑,視線緩緩的從蘇煙的身上劃過,而後落在夏小雨身上,臉上的笑容在看到那張稚嫩卻格外相似的面孔時,不禁帶了幾分柔軟:“小朋友,叔叔正好要去蛋糕店,你想吃什麼蛋糕,叔叔請你吃。
”
“真的嗎?
”
夏小雨的臉上揚起一抹純真的笑意,而後,很快,他的笑容就收了起來,擺擺手,一本正經的說道:“媽咪說,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
”
夏溫暖聽到夏小雨這麼直接的拒絕别人,忍不住輕咳一聲,摸了摸夏小雨的腦袋,沖梁景文尴尬的笑了笑:“抱歉,剛剛是我們不小心,應該是我們請你吃蛋糕,怎麼能麻煩你破費。
”
“姑娘,你太客氣了,誰請都無所謂,我隻是覺得小朋友很可愛。
”
梁景文說罷,就蹲在夏小雨面前,臉上的笑容更加暖和:“小朋友,你真可愛,能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嗎?
”
梁景文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小孩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但是,這張臉讓他很确定,這個小孩一定和梁景琛有關系!
“對不起,叔叔是陌生人,我不能把我的名字告訴你。
”
夏小雨搖搖頭,再次拒絕了梁景文。
媽咪鄭重其事的對他說,不能随便和陌生人親近,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能告訴陌生人自己的名字。
蘇煙忍不住淺笑出聲:“溫暖,你把小雨教育的太成功了。
”
夏溫暖幹巴巴的笑了笑。
然後,她把夏小雨摟在懷中,對梁景文說道:“抱歉,最近幾年經常出現拐賣小孩的人,所以,我在這方面,對小雨的教育嚴格了一些。
”
“這是應該的。
”
梁景文并不在意,他臉上的笑容并沒有半分變化,視線緩緩的從夏溫暖身上落到夏小雨身上,“原來,你叫小雨。
我想,你出生的時候,應該正在下雨吧?
”
“叔叔,你錯了,我出生的時候,正在下雪!
”夏小雨第無數次糾正别人對他的名字的錯誤認知。
“哦?
那為什麼下雪的時候,要取名叫小雨?
不是應該叫小雪麼?
”梁景琛有些詫異夏小雨名字的由來。
夏小雨嘴角抽了抽,瞥瞥唇,說道:“叔叔,小雪是女孩子的名字!
”
梁景文聽了這個解釋,頓時抑制不住的笑出聲。
是啊,他的慣性思維讓他忽視了,男孩子從來不叫小雪的。
他滿意的看着眼前這個小孩,唇角的笑意真摯而和暖:“小雨,你真可愛。
”
“叔叔!
我是男孩子!
你怎麼能說我可愛?
”夏小雨蹙蹙眉頭,有些不滿,哪有人說一個男孩子長得可愛的?
那叫帥氣!
“哈哈。
”
見小雨這麼較真,梁景文心情大好,他把視線落在夏溫暖身上,眉目含笑:“小雨長得這麼可愛帥氣,又這麼聰明,姑娘真的好福氣。
”
每個母親都無法抗拒任何人誇贊自己的孩子,夏溫暖的眉目含笑,對梁景琛報以微笑:“謝謝。
”
蘇煙聳聳肩,說道:“走吧,今天我請客。
”
說罷,她看向夏小雨:“小雨,想吃什麼,随便拿,蘇蘇阿姨請你吃。
”
夏小雨帥氣一笑:“謝謝蘇蘇阿姨。
”
說罷,他就拉拉夏溫暖的手,和蘇煙一起并肩向甜點店走去。
三人身後,是梁景琛意味深長的眼神。
蘇煙,溫暖,小雨,梁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