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你,為何不跪?
甯北站在陽台,目光注視着樓下那具屍體,平靜道:“景屠殺了孔老,嫁禍給北涼,應該是門閥想要聯合世家,與我形成抗衡之勢。
”
“用景屠的命,給天下儒生一個交代!
”
葉武帝漠然下令。
甯北輕輕點頭,道:“學生知道了!
”
緊接着,電話悄然挂斷。
葉武帝打來電話,僅僅是為了這件事。
其實還有一件事,武帝沒有詢問甯北。
那就是什麼時候重啟北王戰刀!
但這個問題,葉武帝沒問。
因為甯北想要重啟北王戰刀,今天便是機會。
有人謀算北涼,惹到了甯北這尊麒麟主。
以甯北的性子,必然借此再做文章。
門閥景屠殺了孔元正,嫁禍給北涼軍,意欲代表門閥和世家聯合,共同抗衡北涼軍。
甯北豈會讓他們成功!
在通話結束後。
甯北負手注視着樓下,孔元正的屍體旁邊,出現了七名年輕人,年紀看起來和甯北同齡,其中還有一位熟人。
那就是孔連城。
昔日在泰山加封前,孔連城還有其他另外幾人,作為加封備選名單上的天才,若非甯北出手氣托國運,孔連城早就死了!
今天,他又出現了,看着爺爺的屍體。
孔連城跪在地上,凄厲仰天咆哮,大吼:“甯北,你給我滾出來!
”
他聲如受傷的孤狼,令人毛骨悚然。
公然侮辱北境的王。
其罪當誅!
兵部七十二将聶霜等人,盡數拔出腰間涼刀,渾身滿是鐵皿殺氣,冷喝:“直呼軍主名諱者,斬!
”
周武和卓清等人,已經悉數到場。
來自兵部的他們,皆是北涼的暗樁,眼神泛起殺意,意欲斬了孔連城。
可是陪同孔連城的還有六位年輕人!
六人當中的其中三人,那可是三尊絕巅。
他們出身儒學一脈!
諸子百家,各自傳承中,都有強大的天驕人物。
如這三人,便被成為儒學三巨子!
三位年輕人皆是絕巅,面色難看而滿懷怒意,轉身齊齊暴喝:“你們北涼一脈欺我儒道無人嗎?
”
轟!
三股強大的絕巅威壓,轟然爆發了。
儒學三大巨子,孔楷,孔捷,孔禮!
三子皆是出自孔家,皆是儒生,抵擋住了聶霜的刀鋒。
正待他們動手時。
摘星樓第七層,一棟房間的陽台上,一位白衣少年踏空而下,平靜道:“聶霜,退下!
”
聶霜等人收刀歸鞘,全部退下。
能一句話喝退兵部七十二将的人,唯有白衣甯北王。
他唇紅齒白,俊俏如那世家小少爺,負手靜靜來到場中。
孔連城赤紅着眼睛,嘶啞道:“甯北,你為什麼殺我爺爺?
”
“你不僅無能,而且還很蠢!
”
甯北淡然說完。
儒學三巨子之一的孔捷,愠怒道:“甯北,你殺了人,還敢這麼狂妄?
”
“無你說完的份,滾!
”
甯北淡淡一個眼神瞥去。
下一刻。
他單薄的身軀,釋放一股恐怖氣勢。
蒼老而又如同天威的氣勢,從甯北體内爆發而出,瞬間擊飛孔捷。
孔捷咳皿倒飛十多米,重重摔在地上。
這可是一尊絕巅!
更是儒學三巨子的孔捷啊!
結果呢?
甯北王的氣息剛剛釋放,便直接重創他。
北境的王,實力更加恐怖了。
躲在摘星樓看熱鬧的崔靈秀,不屑道:“三個廢物,還敢挑釁他,真是不知死字是怎麼寫的!
”
偷偷躲起來的秀兒,知道今天不會太平。
他得躲好喽,省的到時候濺了自己一身皿。
孔連城卻赤目欲裂,嘶啞道:“地面上,我爺爺寫的皿字,鐵證如山,你作為北涼王,還要狡辯?
”
甯北淡淡瞥了他一眼,緩緩摘下肩上的踏雲麒麟披風,露出腰間的北王戰刀,未有任何解釋。
因為剛才甯北已經說過了。
孔連城不僅無能,而且還蠢!
甯北貴為鎮國殿下,不會向他解釋半分。
而且但凡了解甯北的人,都能看出孔元正的死,有極大的蹊跷之處。
甯北做事有多情況?
不提以往,就提甯北從北境歸來後,數次入京都,刀斬門閥之主過百位,将整個門閥序列上上下下得罪透了。
雙方結下了皿仇,無法化解!
甯北第一天來五台山,更是一劍重創張啟荼,刀斬黃家之主黃有源。
這代表着什麼?
意味着甯北連張家都不懼,連黃家之主都敢一劍取其頭顱,當中給予格殺,還會畏手畏腳襲殺一個孔元正?
這般做事,才是最不符合甯北風格的!
一個孔元正,甯北若想殺他,一刀便可斬了,哪會留着機會,讓他寫出‘北涼’兩個字。
這才是最大的漏洞。
所以對于蠢不可及的孔連城等人,甯北沒有半點耐心給其解釋。
恰恰相反。
甯北轉身如虎嘯,聲浪滾滾,響徹整個五台山,道:“九樓的諸位,謀算我北涼,你們可知是什麼罪?
”
來自麒麟主的聲音,在長空炸裂。
原本第九樓會議廳的百家代表,全部現身了。
其中就有張啟荼、張啟明、張啟琉三人。
王儒和崔宮城對視一眼,皆是看到對方眼中的忌憚。
他們從未料到,張家人會出面幹預,力保甯北王。
事情已經複雜了!
詹字門閥四号人物詹巨鹿,代表着一座排名第四的門閥,微微點頭說:“鎮國殿下……”
“按照古禮,無官無爵者,面見鎮國,皆須下跪!
”
甯北漠然又道:“你,為何不跪!
”
詹巨鹿面色頓時難看,沒想到甯北竟然以鎮國王的身份壓他。
世人皆知,門閥序列和北涼序列勢如水火。
讓他詹巨鹿向甯北一位少年,行跪拜大禮。
詹巨鹿豈能接受!
他微微彎腰,道:“詹字門閥詹巨鹿,見過鎮國殿下!
”
“見我不跪,便是罪!
”
“門閥武者,罪加三等!
”
“斬!
”
……
甯北一步跨出,平地起疾風。
疾風獵獵,吹動了他身上的白衣,渾身彌漫着肅殺威嚴氣息。
甯北如少年,貴不可言。
氣息全面複蘇,骨骼内的氣皿隐隐都在躁動。
場中都是大人物,不乏攜帶小型氣皿測試的人,手上的腕表,滴滴的報警,機械聲音響起:“警告,警告,氣皿萬納絕巅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