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耀沒有回答韓柏含的哀求,他隻是把鼻子貼近了韓柏含頸後的腺體,深深地吸一口氣,他們的信息素對彼此來說,都既是毒藥又是解藥,一邊渴求又一邊忍不住去抵抗。
韓柏含身體軟得不像樣子,頭發被帶着信息素味道的汗水全部沾濕了,他如果不能得到alpha的慰藉,發/情期就會持續兩到三天,痛苦不堪。
孫耀感覺到自己快被韓柏含的信息素熏得失去理智了,可他畢竟是alpha,正因為擁有更強大的自控力,alpha才能在這段關系中始終處于主導地位,所以他維持着最後的一絲清明,把幾乎要貼在韓柏含後頸的唇挪開,說:“不行,你忍一忍。
”
韓柏含臉上遮住他眼睛的黑布已經被淚水打濕了,濕潤的部分黑色變得更黑,他偏過頭,想要尋找孫耀的嘴唇。
omega的發/情期很可怕,他從小就在生理課上學過,分化之後更是親身體驗過很多次,可是大部分時候他都處在一個獨立安穩的環境,會借助安全的藥物減輕身體的痛苦,這是第一次他在一個可以稱得上陌生的alpha身邊發情,對方的信息素源源不斷地從他的鼻腔甚至是每一個毛孔裡鑽入他的身體,與他體内神經遞質受體相結合,将信息傳遞到大腦,再通過大腦發出指令,讓他的身體進入發/情狀态。
就連他的大腦都已經被alpha的信息素所控制了,他又如何能夠反抗?
所有的感覺隻剩下了無窮無盡的渴求。
孫耀不願意慰藉他的身體,更不想标記他,那麼最好的辦法其實是離他越遠越好。
偶爾有個瞬間,韓柏含的自主思維會一閃而過,想要叫孫耀離開,可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更強烈的身體的渴求所驅逐,讓他抓住孫耀的手不肯放開。
而孫耀其實也沒有地方可以去。
他解開韓柏含眼睛上的黑布,取下來的瞬間,看見韓柏含漂亮的雙眼通紅濕潤,眼神渙散無力,根本無法聚焦。
韓柏含看不清周圍的環境,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可他能看到孫耀,那是他身體目前唯一的渴望,他擡起頭想要索吻,可是身體乏力,雙手又被捆着,很難完全坐起來。
孫耀往後退了,避開他的吻,用不那麼沉穩卻還是冷靜的語調說道:“檢察官,你不要這樣,你會後悔的。
”
alpha因為特殊的生理條件,在這個社會大多是處在精英階層,韓柏含的父親就是個alpha。
但是也不是絕對,孫耀因為女兒無辜被害,之後又遭到強奸他女兒未遂的少年有權有勢的父母刻意打壓,丢掉了原本不錯的工作,陷入了經濟的困境。
如果不是失去了理智的發/情期,他想韓柏含這樣的omega是應該看不上他的,就像他們初次在看守所見面,韓柏含的檢察官制服幹淨筆挺,一直到他被铐住雙手坐下來,對方才擡起頭來,用冷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那是看犯人和看社會底層人的眼神。
孫耀不恨韓柏含,他也沒想過要害死韓柏含,他到這個年齡,經曆了人間太多冷暖滄桑,他不偏激不自負,沒有太多情感,也不會有多餘的仇恨,他隻是冷靜地看這個人,觀察這個人,再判斷這個人。
如果他用身體安慰了韓柏含,或者臨時标記了韓柏含,等到發/情期一結束,韓柏含一定都會陷入痛苦的自我悔恨中。
孫耀不想和韓柏含陷入那樣的關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韓柏含幫助他。
所以在躲開了韓柏含那個吻之後,孫耀站起身從床邊走開了。
韓柏含看到他離開,眼角的淚水根本抑制不住,開口哀求:“不要走。
”他想要抓住孫耀的衣擺,可是沒有足夠的力量。
孫耀沒有看他,還是把他一個人丢在了房間裡。
韓柏含在哭在喘,絞緊了腿想要緩解身體的痛苦,可是什麼都不起作用,他害怕alpha的信息素,又渴求alpha的信息素,他想要被标記,為此他的身體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可是什麼都沒有,那個alpha不願意碰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孫耀回來了,帶着點冰涼的水氣,他坐在床邊,把韓柏含扶起來。
韓柏含的身體已經脫力了,他手腕被捆住的地方磨得通紅,有些地方還破了皮。
孫耀于是把他手腕上的繩子解了,然後看見韓柏含兩手搭了下去,沒有一絲反抗的力氣,除了偶爾不安的躁動和沉重的呼吸聲,孫耀甚至都以為他暈了過去。
韓柏含本來是閉着眼睛的,直到他感覺到用冰涼的毛巾貼在了他的額頭上,他才緩緩睜開眼睛。
孫耀在用濕毛巾幫他擦身體,先是額頭,然後是臉頰和脖子。
韓柏含第一波激烈的發/情/潮已經過去,身體仍然渴望,但是理智卻逐漸回籠,他靠在孫耀的肩上,努力擡眼也隻能看見孫耀的下颌。
冰涼的濕毛巾暫時撫慰韓柏含焦躁不安的身體,也讓他覺得舒服,他有氣無力地喚道:“孫耀。
”
孫耀沒有停下動作,他解開韓柏含被汗水濕透的襯衣給他脫了下來,又用濕毛巾擦他平坦的兇腹和後背。
韓柏含略有些喘,他努力忽略身體的狀況,開口道:“去自首吧。
”
孫耀語氣冷靜地回答道:“曹宇祥不是我殺的。
”
韓柏含搖搖頭,“你的辯解根本不可信。
”
孫耀無所謂地說道:“随便你信不信。
”
“你别傻了,”韓柏含将臉埋在孫耀的肩上,貪婪地汲取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語氣不自覺變得綿軟起來,“你這樣能躲到什麼時候?
你跑不掉的。
”
孫耀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低頭看他一眼,什麼都沒說,隻伸手去解他牛仔褲的扣子和拉鍊。
韓柏含擡手想要阻止孫耀,可他實在沒有足夠的力氣,伸了伸手并沒有碰到孫耀的手臂,而牛仔褲已經被孫耀給拉了下去。
他的内褲仿佛被水泡過,也的确算是被水泡過,并不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