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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氏帶了三姐兒來的,如今這姑娘已經大變樣,真像是個親王府中得寵的小姑娘了。
他們一起說了一會話,就各自走走。
趙拓隻帶着莊皎皎也不合适,畢竟今日也是帶了側妃出來的。
他單獨帶着娘子去了,不管梁氏,也說不過去。
于是索性一起,就在這紫雲觀前後走走。
紫雲觀下面是有一些景色,稍微遠一些,還有一條街,賣些與道家相關的東西,當然了,這不是為紫雲觀服務。
而是更遠一些的其他幾個道觀。
趙拓決定帶着莊皎皎往那邊去。
梁娘子手心冒汗,看來……付氏還是會出現的。
上一世,是王妃病着沒來,她自請留下照顧。
王爺自己來,但是回去的時候帶回了付氏,後來她知道付氏就是在紫雲觀下的街上與人争吵被帶回來的。
他們一路走來,莊皎皎看着這裡賣的東西,沒什麼特别的。
就是一些擺件之類的,有些是所謂開光的。
逛了一會,人多的地方漸漸嘈雜起來。
“想不想吃點馄饨?
”趙拓看着一邊賣素馄饨的問莊皎皎。
“嗯,好啊。
”出來了,嘗試一番。
于是他們幾個坐進去。
店老闆也是個有眼力勁兒的,一看就知道這幾位是貴人。
他們把店開在這裡,偶爾也會有從紫雲觀過來的貴人來嘗嘗味道。
每次都能賺不少打賞。
自然他這小店更注重衛生幹淨,馄饨也确實極好。
雖說是素馄饨,但是也做的十分入味。
莊皎皎早上起太早吃了幾口胃口不開,這會子早就餓了。
趙拓見她吃的香,又給了老闆錢,叫他去買些别的吃食來。
老闆迅速出去,買來幾個油餅,還有些小菜,都是素的,可都做的很好吃。
梁娘子不是很能看得上這些,吃了幾口就住口了,隻說自己早上吃的不少,還不餓。
趙拓也不餓,他隻是吃了些馄饨。
莊皎皎餓了,在自己夫君跟前,也沒客氣。
一碗馄饨吃完,吃了一些小菜,半個油餅。
梁娘子看着,又是鄙夷她畢竟出身差這樣的東西也能吃的這麼香,又是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她怎麼就能在王爺跟前這麼自在?
王爺還這麼慣着她寵着她!
能生兒子就這麼要緊麼?
可也隻是想想,面上什麼都不敢露出來。
莊皎皎叫元津和望月坐一邊,也一人一個油餅一碗馄饨。
比起他們倆,這倆人都要餓死了。
一早起,元津就沒顧上吃飯,喝了口熱茶就算了。
望月倒是吃了幾口,可也着急,吃不在心思上,此時說一句前兇貼後背也不為過。
她跟着的主子好,從來沒受苦,平時隻是跟大娘子錯開時間吃飯就行了。
可趕上這種出門,又是走得早的時候,吃不上也正常。
正因為鮮少餓肚子,所以偶爾餓一回才是受不住。
元津看她吃的急就嘿嘿笑,小聲道:“姐姐這樣能吃,日後嫁給一般人是養不起的。
”
望月賞他一個大白眼。
元津又嘿嘿笑:“姐姐惱了最好看。
”
望月心說幸虧是外頭,不然就該打他了。
元津是比望月大的,叫姐姐隻是故意調戲她罷了。
不過這種調戲又不同于惡少對良家婦女那種,更多是喜歡你好看就故意鬧你的那種。
他倆都吃了,梁娘子自然也叫撫月也過來一起吃。
撫月看着他們倆鬧,心想這大娘子的人,跟前院的人關系還不錯呢。
吃過馄饨,望月找了店家尋了幹淨的瓷碗叫莊皎皎漱口。
又洗了手。
這一回莊皎皎精神足了起來,剛才畢竟還有點虛弱,餓得。
走到一處拐角,就聽見一聲嬌喝:“你這人好生不講道理!
你爹爹病重,就該是你要好好盡孝。
豈能因為是出嫁之女,就不管了呢?
當今天子都以仁孝隻天下,你怎麼能如此不孝?
這樣,豈不是叫你婆家也臉上蒙羞?
叫你兒子也跟着你擡不起頭來?
”
“付姑娘說的是,你怎麼能如此呢?
”一個男人幫腔。
“你們說的好聽!
你們全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我家過的什麼日子?我當年是如何淪落至此?
你們全然不知,隻怪我不肯盡孝!
”一個女子聲音中帶着哭腔,顯見委屈。
“我自有我的道理!
不管是為什麼,也輪不到付姑娘你來說話!
”
“哎呀,你這人好生無禮。
付姑娘還不是好意?
你怎麼這般說話?
”
“是啊,不孝之人,就不該出來!
你自己不孝也罷了,連帶着你婆家也跟着丢臉。
我要是你婆家,就立刻休了你出門去!
這樣的媳婦可要不起呢。
”
一時間,衆人紛紛出言。
此時,趙拓一行人剛拐彎過來。
付姑娘穿一身紅衣,此時擺手:“你有難處我能理解,隻是這孝敬父母乃是天經地義的事。
再有難處,再是有苦楚也是要做的。
我這裡有些錢,都給你吧,你好歹給你爹爹買藥看病才是啊。
”
趙拓看着這一幕,咂嘴:“女人吵架也是厲害啊。
”
莊皎皎哼了一聲:“望月,你去,将那女人帶來。
”
“啊?
哪個?
”望月愣了一下。
“抱孩子的。
”莊皎皎方才聽着就是一肚子火,這種事真是叫人生氣。
望月縱然是個女使,可打扮的也很出衆,樣貌也好。
她來隻說我們大娘子請這位娘子說話。
那女人也不敢推辭,就抱着孩子過來了。
到底不肯接那個付姑娘的錢。
看戲的衆人見趙拓一行人裝扮不俗也不敢造次,隻看着。
倒是那付姑娘眼神一亮,也跟過來了。
還趕在那女子之前道:“這位郎君與娘子是路過我們這裡麼?
我是藥材鋪子裡的。
”
莊皎皎往一邊茶攤上去坐下來:“坐。
”
她也算久居上位,一聲令下,付姑娘饒是個八面玲珑的,也是懼怕的。
而後頭的梁娘子看着付姑娘許久,還是低了頭,是她了。
那抱孩子的女人有點戰戰兢兢,還是坐下來。
茶攤老闆也在看戲那一群人裡,眼見生意來了,忙泡了好茶來。
“這位大嫂喝茶吧,我看你嘴唇幹裂,這天氣挺熱的。
孩子是怎麼了?
”莊皎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