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博是笑着離開了黃縣長的辦公室,他已經達成了他的心願,有了黃縣長這一票,就算是段書記在常委會上的反對,也無法阻攔自己的提名了,因禍得福,這就是夏文博此刻的心情!
本來他想着要先去見見袁青玉的,就這件事情給袁青玉做一個彙報,可是到了袁青玉的辦公室,她和李玲都不在,問了一下,才知道她們兩人一大早就下鄉了。
夏文博給袁青玉打了一個電話,袁青玉說自己可能晚飯的時候才能回城,讓夏文博等她,一起吃晚飯。
夏文博答應了。
小魔女的電話也來了,問夏文博什麼時候到啊,她被窩都快涼了,夏文博讓她繼續捂着,說自己馬上就到。
實際上,等夏文博趕到賓館的時候,小魔女早都起來了,一直在房間裡等着夏文博。
這丫頭一看到夏文博,抱怨着說昨天自己被夏文博牽連了,受了一晚上的苦,要讓夏文博請她吃點好的。
“小魔女,你搞清楚一點,要說牽連,其實應該是我被你牽連好吧,要不是因為你吃野味,也不會發生這一堆的事情,我正想着讓你補償我的損失呢!
”
“啊呸!
你有什麼損失,你是說車上你損失的那點髒玩意嗎!
”
夏文博頓時底氣不足了,什麼樣的辯論他都不怕,但千萬不要提起昨晚上自己在車上的那回事,那一句成為他無法揮去的霧霾。
“瞧你那小樣!
還和我犟嘴!
”小魔女得意的笑了起來。
“可是小魔女啊,你也要搞清楚,這會是大清早好吧,你确定你有胃口!
”
“有!
我就要吃好吃的!
你必須給我想一個出來!
而且還是我前幾次都沒吃過的!
”
這可把夏文博給難住了,他想啊想,最後眼睛一亮,帶着壞壞的笑容:“小魔女,我請你吃肉泡馍,怎麼樣?
喜歡嗎?
”
小魔女一拍雙手:“哎呀,不錯不錯,我喜歡羊肉泡馍,不過給我加雙份肉啊。
”
夏文博楞了一下,本想着用怎麼油膩的飲食打消小魔女的食欲,沒想到,這丫的真還敢答應,夏文博是好說:“行,不要說雙份肉,就是三份肉都成。
”
小魔女連連點頭,并開始舔起了嘴唇。
夏文博帶着小魔女,一起到了酒店外面不遠處的一家回民餐館,要了兩份羊肉泡馍,這羊肉泡馍在過去是進貢皇帝的飲食,古時稱“羊羹”,宋代詩人就有詩:“隴馔有熊臘,秦烹唯羊羹”,羊肉泡馍是将煮好的羊肉切成大片,放上粉絲,蒜苗、香菜,澆上羊湯,原汁原味,泡馍需自己掰碎然後回鍋再做,一千多年來,經過不斷發展和創新,“泡馍”已在色、香、味、形等各方面有了很大改進和提高,成為一道上至達官顯貴,下至黎民百姓都喜食不厭的絕佳美食。
夏文博本來就是一個喜歡吃肉的貨,對這個羊肉泡也是情有獨鐘。
隻是他沒有想到,小魔女竟然也喜歡,而且,還真的把一大碗給吃光了,這一下,夏文博都不得不佩服一下這個臭丫頭了。
更讓夏文博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昨天他們被強行羁押的事情,小魔女倒想是并不很在意,一早上再也沒有提及過此事了。
夏文博很想知道這丫頭如此豁達的原因,就試探着問:“小魔女啊,昨天的事情讓你委屈了,實在抱歉,你一定很生氣吧!
”
小魔女一面擦着嘴,一面滿不在乎的說:“不就是個誤會嗎,再說了,和你關在一起,挺好玩的,我還抓住了你一個把柄,有了制服你小子的強大武器,有啥生氣的!
”
夏文博真是無語了,這丫頭,心大的吓人,也心黑的吓人,以後自己的日子難熬了啊。
兩人正說着話,公安局的羅局長打來了電話,說中午請夏文博和郭潔一起吃飯,吃完飯送他們返回東嶺鄉去,這一提醒,小魔女才想起了自己在東嶺鄉還扔下兩個同事,就嚷嚷着現在就要回去。
夏文博今天是不能回去的,他要把這件事情和袁青玉好好商量一下,所以就對羅局長說。
“羅局,要不你安排車先送小郭回東嶺鄉,我還有點事情,暫時走不開!
”
“夏鄉長,那小郭同志這會沒生氣了吧!
”
“嗯,差不多吧!
”
夏文博含含糊糊的應答了一下,在一切都還未塵埃落定之前,他施加給黃縣長和羅局長的壓力還不能完全撤銷。
羅局長也不敢問的過細,隻好客氣的說馬上安排車輛,先把小魔女送回去。
送走了小魔女,才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離袁青玉回來還早呢,夏文博想了想,給斐雪慧去了個電話,問她下班了沒有。
“文博,你回縣城了!
”
“是啊,你方便嗎,一起坐坐!
”
“嗯,好吧,你在什麼地方,我過去找你!
”
夏文博先問了斐雪慧,她已經吃過盒飯,夏文博也剛吃過羊肉泡馍,一點胃口也都沒有,他就随口說了一個附近的酒吧,說自己在那裡等斐雪慧。
“嗯,我一會就到!
”
斐雪慧在接到夏文博電話的時候,心裡還是有點激動,對這個男人,她總是有一種很矛盾,很奇異的感情,那是一種朦胧而绮麗,擔心又緊張的情緒,但不得不說,在很多時候,很多場合,斐雪慧都還是會想到夏文博。
她匆匆忙忙的跑進了自己辦公室的衛生間,仔細的看着紅暈的臉龐,她依舊天生麗質,不用刻意打扮就挺好看。
而且她氣質極好,文靜端莊,但斐雪慧還是拿出了口紅,輕輕的塗抹在了性感的嘴唇上。
上班的時候,她從來都不抹口紅,所以有那麼一會,斐雪慧看着紅潤的唇,都有點不好意思。
在離開國土資源局的時候,她始終低着頭,生怕被人看到。
到了外面,她才輕松了一點,長長的呼出一口熱氣,體内的熱氣和外面的空氣形成了一股白霧,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到了初冬的季節,随着天氣轉冷,草枯了,樹葉落了,各種候鳥都去了該去的地方,整個縣城也安靜了下來,不再像夏天和秋天那般喧鬧。
上了出租車的斐雪慧才感覺到了冷,這幾天氣溫驟降,使得她渾身冷嗖嗖的。
可就在斐雪慧即将跨入酒吧大門時,心情驟然郁悶起來,一種空落落的感覺油然而生。
不知為什麼,她每天間夏文博的時候,都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仿佛每一次的見面都将是最後的一次見面,她感到不踏實,心裡沒着沒落的。
畢竟,和夏文博的情感,讓她很難把握,過去,她對其他任何有過多次接觸的人,都能很快的熟悉,如同熟悉自己的家一樣,她每天按時上班,按時下班,盡心盡力,循規蹈矩地做着份内之事,從不越雷池半步。
國土資源局是她最重要的活動場所之一,除了家裡,就數在那裡的時間最長了。
她把工作當作人生的舞台,離開了國土資源局,她便成了一棵風中搖擺的枯草,然而近幾年來,錯縱複雜的人際關系和日益單調的家庭生活,讓她心灰意冷,沒有了任何激情。
後來,是夏文博讓她突然的感到了生活的美麗和熱情。
但到底能走多遠,斐雪慧心裡一點設想都不敢,她在享受這種感情的同事,也在飽受這煎熬。
斐雪慧幽幽的歎口氣,走了進去,這個時候的酒吧,幾乎沒有什麼客人,斐雪慧很容易的就看到了包間門口的夏文博,他正微笑着等待她的到來。
“你來了!
我們喝點什麼!
”
“紅酒!
”斐雪慧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想喝點酒。
夏文博打出一個響指,領班的女經理扭着窈窕的身軀走了過來。
“來一瓶十二年的長城幹紅!
”
很快的,一瓶紅酒送年的到了包間,夏文博幫斐雪慧脫去了外套,她襯衣領中露出了一抹白色的鎖骨,很迷人,白皙的皮膚若隐若現,她的頭發披在肩上,在陽光的折射下隐隐閃光,她們默默無語的喝了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斐雪慧才說:“你都沒話和我講嗎!
”
夏文博搖搖頭:“這樣就好,不用千言萬語,就能細細的感受着你的存在。
”
斐雪慧的眼睛有點迷離起來,幽黑的雙眸是直透人的肺腑,在斐雪慧面前,夏文博有種一絲不着的感覺,慢慢的,斐雪慧伸出手,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夏文博身子一顫,心頭頓時掠過暖流,他們無聲,彼此凝視,夏文博貪楚地在她瞳孔翻尋,翻尋她黑瞳裡的自己,一股電擊讓他瞬間屏息,那揪心的深邃。
刹那間,夏文博感到身體裡所有那些移動的熱皿都一起直往上沖,他情不自禁的伸出顫抖的手一下把斐雪慧擁在了懷裡,一種美麗的邪念和幻覺在心中悄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