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頭,我給你安排的事情就是去找王月,借一本新華字典,把上面的字給我認全了。
”
啊?
平頭頓時哭喪着臉,就想讓他去奔赴刑場一樣。
王小虎平常這麼穩重的人,聽到周良安的話時,手指尖也抖了一下,他想說點什麼,可是始終都沒有說出口來。
任務安排完了,每個人都有他們自己需要完成的事情,晚上準備一起吃頓飯,就當給四海這一批老班底犒勞一下。
“老大,讓我認字,還不如殺了我呢!
”
平頭給王小虎抱怨了一句。
正好被黃達聽到了,搖頭歎了口氣。
“你歎個基巴氣你歎,滾遠一點,你以為老闆罩着你,我就不敢動你?
你特麼别惹我!
”平頭破口罵道。
黃達早就知道平頭是這個性格,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反而笑了笑,“街對面就是一家書店,老闆要讓你認字的話,為什麼不讓你去書店買一本新華字典,還非讓你去找王月借,你心裡沒數?
”
平頭先是一愣,然後對黃達深深的鞠了一躬,“達哥,剛才小弟冒犯了,給你道個歉,感謝大哥給小弟指點迷津。
”
黃達嘿嘿一笑,還想跟平頭客氣兩句的時候,看到王小虎那殺人的目光,屁股夾的緊緊的扭頭就跑。
少林武校出來的打手,黃達确實惹不起。
吃晚飯的時候,因為大家今天切切實實的都從周良安手上拿到了具體的任務,也都知道四海接下來的大動作會讓這一家公司馬上成為三壩台面上有頭有臉的大公司,跟着老闆以後得做大生意。
所以開心之下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就連王建國這個平常不怎麼喝酒的人,也在衆人的慫恿之下喝了一些。
周良安沒喝,一會兒還要開車。
坐在他旁邊的楊濤時不時看看腰上的傳呼,緊張的扭着腰,還聽到她輕輕的放了幾個屁,周良安僅此一點就可以斷定,袁梅那個賤貨肯定是給她打傳呼了。
至于平頭,衆人喝酒他養魚,心思早早的就已經放到了那個快下晚自習的王月身上去了。
秦淼的指尖周良安的大腿上摳來摳去的,像一隻發了春的母貓。
吃完晚飯散夥!
現在的天氣再也不是天黑就退涼,反而因為靠着幾條河讓整個城市變得像個蒸籠一樣,悶的難受。
秦淼風韻的撩了一把頭發,“晚上去我家?
”
“不去,一會要去接于文靜!
”
聽到周良安這話,楊濤第一時間看了周良安一眼,不過又默默的低下了頭,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他早就應該習慣周良安的騷才對。
秦淼白了周良安一眼,這才下車回家。
周良安去楊濤的新家裡轉了一圈,房子挺寬敞,從單身樓裡搬出來的家具根本不夠塞滿這一套老房子,客廳的前面是卧室,卧室的前面還是一間卧室,再往前走是廚房,廚房的左邊是廁所。
這是典型的三進屋,這年頭的房子沒有什麼戶型一說,就這麼老式。
“你那本黃色雜志呢?
給我翻翻!
”
“扔了!
”楊濤嘴硬地說到。
周良安根本懶得理他,走到裡屋她的床邊将褥子翻起來,一下子将那本雜志給抽了出來,同時還掉出了那一盒避孕套。
吓得楊濤趕緊從地上把那盒東西撿了起來,四處去藏,一時間卻不知道把它藏在什麼地方。
“藏什麼藏?
有什麼可藏的?
避孕套是無罪的,避孕套是正義的,邪惡的是你這個淫棍!
”
“你才是淫棍!
”
周良安翻了翻雜志,還是不喜歡大洋馬,深不見底,鞭長莫及,牙刷與杯子的關系總是不那麼和諧的。
“良安,你怎麼還不走?
我要睡覺了。
”
八點多就睡覺?
聽到楊濤這話的時候,周良安哼了一聲,“那我就先走了,不過我得提醒你,不要下樓去給袁梅回電話。
”
“啊?
我沒……沒有……”
吞吞吐吐的樣子就說明有鬼,周良安說,“當然你要去回他的電話,我也不攔着你,你可以聽聽看他對你說的是不是類似于,鬧得這麼不愉快,我也不想的。
朱志高隻是朋友而已,而你不一樣。
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去求求周良安,把朱志高他們家被扣的車給放了……”
楊濤是不信這個邪的,周良安又不是神仙,他怎麼可能猜到袁梅會對他說什麼?
所以楊濤還是非常嘴硬的搖頭,“你不是讓我不要給他回電話嗎?
我聽你的,堅決不回電話。
”
周良安前腳剛把車開出去不遠,就停了下來,後視鏡當中,楊濤一路小跑出來,站在街邊的小賣部窗戶口,拿起座機小心翼翼的撥通了電話。
“喂,梅子,不好意思啊,剛才手邊有事走不開,打傳呼什麼事?
”
“楊濤,你沒有生我的氣吧?
”
“那天晚上鬧得那麼不愉快,我也不想那樣!
”
楊濤屁股一緊……
“大家都是年輕人,可能脾氣比較大,一言不合,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
“朱志高……他其實是我的朋友。
而你不一樣……要讓我夾在中間很難受……”
楊濤的屁股再是一緊。
“楊濤,你是個好人,我知道你跟周良安親如兄弟,你得多為自己考慮考慮,勸勸周良安,把扣的車給放了,我也替你跟朱志高他爸求個情,讓你重新回來上班。
我和你的關系,跟我和朱志高的關系,是完全不一樣的。
”
狗曰的周良安,你怕不是個神仙。
楊濤在心中又狠狠的佩服了周良安一把,當然周良安猜到了,袁枚能說這句話,并不代表袁梅是惡意的,楊濤覺得袁梅是在替他考慮。
比如那天晚上那頓飯本來是想調解他們之間的矛盾。
袁梅和朱志高是朋友,但是和楊濤關系卻不一樣。
楊濤以為,他們之間的感情是淩駕于朋友之上的?
那不就等于是處對象嗎?
袁梅讓楊濤去勸周良安,把朱志高他們家的車給放出來,也并不是為了朱志高。
楊濤認為,袁梅是為了他,為了能讓他重新回維修廠。
楊濤感動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默默的付出了這麼長時間,原來是看在眼裡的,袁枚對他的冷漠,對他的愛搭不理,現在看來應該都是對他的一種考驗。
楊濤激動得已經忘了袁梅羞辱他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