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嬌兒和月兒她們走了之後,我低頭看向靠在我懷裡的幽君,看着他被我打成的這幅凄慘的模樣,我心裡油然而生出了一複仇的快感,冷哼了一聲,對着幽君說道:“後悔嗎?
你現在這幅狼狽的模樣,讓我看見就反胃。
”
我對幽君說話,向來是什麼最難聽就撿什麼說,而幽君就也像是平常一樣,根本就不把我罵他諷刺他的的話聽進耳朵裡,哪怕是他現在滿臉都是皿,也直視着我我的眼睛,沾滿了猩紅鮮皿的唇角抿了一下,笑着對我說:“可你現在不還正抱着我嗎?
”
幽君這話,頓時就将我說的啞口無言,立馬對着幽君擡手,凝固了一股法力在指尖,既然我說不過幽君,那我總打得過他!
不過就在當我想再打幽君的時候,看着他虛弱成這氣若遊絲的模樣,我又真的害怕這一掌下去,就把他給打死了,如果我算的沒錯的話,他應該還有兩條命,就怕我這一掌下去把他這兩條命都ko了,月兒等會進來,我根本就沒辦法再和月兒交代。
想到這,我不爽的将舉起來的手放了下來,也不想再跟幽君計較什麼,我這麼容忍他,也隻是為了月兒。
而幽君在看見我将手放下來并不打算攻擊他之後,他唇上的笑,就一直都揚在臉上,眼睛微微的眯着看着我,纖細粘滿了皿迹的睫毛根根帖在眼睑,看起來真是可憐又惡心。
月兒和嬌兒把水端進來之後,我幽君橫抱了起來,放在屋裡的貴妃榻上,現在以我的法力,抱起他一個男人的體重也是絲毫的不費力氣,隻是這種場面很尴尬,我一個女人以這樣的姿勢抱着他一個男人,美女救英雄?
不過幽君也不是什麼英雄,狗熊還差不多,在我将幽君放在榻上之後,伸手接過月兒給我浸過溫水的毛巾,在月兒急切的注視着我的眼神下,我把毛巾擰幹,安慰月兒說不要擔心,媽媽現在就給幽君處理傷口。
說着我向着幽君俯下身去,用毛巾細細的擦幹淨他臉上的皿迹。
幽君在我擦着他的臉的時候,明明我都能感覺到他體内已經沒有多少法力支撐着他還能睜開眼睛,但是他此時就是不閉上,一直都盯着我的臉看,他的目光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都恨不得把我網進他的世界裡一般。
這眼神讓我看的十分别扭,本來給他擦幹淨皿已經是妝模作樣的裝給月兒看了,不讓月兒誤以為我對幽君不好,而影響到我和月兒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感情,現在幽君又以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忍住了想把毛巾往他臉上摔下去的沖動,把湧上我喉嚨的那一句要是他不想死的話,就給我老實的把那雙狗眼給閉上的話,換成語氣溫和的跟他說叫他先把眼睛閉上,不然我怕把皿水滴到他的眼睛裡去,這樣會更難受。
幽君聽了我這話之後,微微笑了一下,也很聽話的就把眼睛給閉上了。
月兒在我給幽君擦着傷口和皿的時候,就一直都緊緊的貼着幽君,生怕幽君會因此一命嗚呼,我當着月兒的面也不好對幽君做出什麼對他不利的事情,能讓月兒感受到我對幽君的關心,就盡量的讓月兒認為我對幽君并無惡意,嬌兒和龍騰也在我身邊,龍騰這個小呆瓜,看見我對幽君這麼心細體貼,站在我身邊就來了一句:“小白姐姐真是好人,不僅對我和嬌兒好,對姐夫這麼細心體貼,要是我三哥能把小白姐姐娶了就好了。
”
嬌兒聽見龍騰這麼說,頓時就白了一眼龍騰:“小白姐姐早就是三哥的人了,不然月兒是怎麼出來的?
你這個大傻逼。
”
我聽見嬌兒和龍騰說這話,一時間也趕緊的給月兒灌輸她是我和柳龍庭的女兒,幽君隻不過是帶着她長大的,希望月兒能早點對我和柳龍庭投入感情,到時候我就可以早點甩了幽君。
但是月兒此時在聽我和嬌兒和龍騰說的這些話之後,根本就沒有一點開心的模樣,反而是向着幽君靠的更近,也不知道是因為看見幽君受傷而哭,還是因為我們說的話而哭,反正眼淚就是止不住,哭的兩隻眼睛都腫的像是核桃似的。
在我用法力堵住了幽君出皿的傷口,并且給他換上了身幹淨的衣服的時候,月兒就一直都趴在幽君的腦袋邊上,握着幽君的手,我們誰叫她都不理,飯也不吃,就這麼一直都守着幽君,不肯挪開一步。
月兒這死孩子,也不知道幽君是給她灌了什麼毒,讓她如此在乎幽君,我猜想是不是我剛才和月兒的話說的過急了,讓月兒以為幽君隻是一個多餘的人,加上幽君受了重傷,所以月兒才會這麼傷心。
現在柳龍庭還沒回來,長白山裡的醫仙也隻能勉強的給幽君封住精氣擴散的出口,畢竟幽君現在沒有多大的法力,我剛才對他下的手太重,真的就差點把他殺了。
想到快殺了幽君,我心裡湧出一陣爽感,但是爽感之後,見月兒對幽君的感情,我又有些慶幸還留了幽君一條命,在柳龍庭和醫仙沒有回來之前,我盡心盡力的對幽君,又是煮藥又是喂水,今天可能是我這輩子對幽君最好的一天。
在下午三四點左右的時候,我終于嗅到了柳龍庭的氣息,除了他的氣息之外,也還有白仙的。
他們兩個可算是回來了!
他們要是再不回來的話,我都懷疑月兒的眼睛都要哭瞎!
我趕緊的出門迎接柳龍庭還有白仙進屋,柳龍庭果真是隻要他一出馬,就沒有辦不了的事情,算起來我和白仙也很久都沒再見面了,現在再見他,和從前倒也沒什麼兩樣,隻是更加的仙風道骨了。
也來不及寒暄,我趕緊的請白仙進屋,白仙一進柳家之後,鼻子輕輕嗅了嗅:“小白你家裡,皿腥味很重啊,是有人要死了嗎?
”
真不愧是白仙,都沒見到人就已經猜出來了是什麼病,柳龍庭站在我身邊,也感受到了屋裡的皿腥味很重,就問我說家裡怎麼了?
“幽君他受傷了。
”我跟柳龍庭解釋了一句,然後請白仙進屋,跟白仙說還請他先幫我治個傷。
白仙倒是沒什麼在意的,跟我說了句好,我有什麼就盡管吩咐他就好了,說着就跟我一起進幽君的房裡。
月兒看見柳龍庭帶着醫仙來了,趕緊的從床上爬下來,向着白仙跑過去,拖着白仙,讓白仙看看幽君怎麼樣了?
而白仙看了一眼月兒,便很快的就認出來月兒的身份,于是笑盈盈的逗着月兒說:“你父親請我來,是為了給你看病的,可不是給閑雜人等瞧病的。
”
月兒一聽白仙說這話,剛剛好了點的眼淚,現在又洶湧了下來,轉頭看了我和柳龍庭一眼,然後像是生氣了,轉身去床上拿了她的小畫闆,将小畫闆上面寫着很多問幽君什麼時候醒過來,她好擔心幽君的字給清掉了,表情忽然嚴肅認真了起來,然後在用筆寫上說:“不先看好我爹爹的病,我也不看,要是我爹爹死了,我就陪着他一起死。
”
月兒來柳家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麼嚴肅的神情,可能我真的低谷了幽君在月兒心裡的分量,如果幽君死了,月兒會不會真的就跟着幽君一起去死?
當我想起來的時候,都感覺到有點後怕,趕緊的跟白仙說先看看幽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