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巧,我剛來她就走了,這下可讓我去那裡找她啊,我失落的走出風沙渡。
雖說風沙渡所在的是個小胡同,但是這個小胡同裡還是有着幾家店的,已經快一天沒吃飯了,于是我就走到一家小店做了下來,要了兩個下酒菜,讓老闆提上來一提啤酒,雖然現在天氣轉涼,但是還是想喝啤酒。
不一會兒,五瓶啤酒下肚,我的腦袋已經有些暈眩,而外面的天也漸漸的暗了下來,我付了賬,将最後一瓶啤酒拎着走上了街頭。
迎面吹來一陣冷風,我縮了縮脖子,緊了緊外套,不禁清醒了許多。
燈火輝煌,華燈初上,但是在這座城市裡面依然沒有一盞燈是為我明着的,想想心裡又不禁一陣失落,仰頭灌了半瓶啤酒。
我拎着那半瓶啤酒繼續向前逛蕩,不一會兒就逛到了一條小河旁邊河水算不上清澈,但是最起碼沒有臭味,岸邊有黃綠相間的草兒,我走過去一下子癱坐到地上。
日了狗了的生活,現在什麼都不順心意,我越想越氣,索性一仰脖子将剩下的二舅全都灌了進去,然後将酒瓶狠狠地砸在水中,濺起一朵大大的浪花。
我從兜裡摸出來一支煙,然後用打火機點上,但是打火機無論怎麼打都打不着,我對着光亮的地方瞄了一眼,媽的,沒氣了,真是事事不順,我一揚手又将那個打火機丢到小河裡面。
正想把煙也丢進去的時候,我旁邊突然擦出了一個小亮光,我一轉臉,看到一個打火機正在我左臉側邊,于是就趕忙用嘴叼着煙去對火。
然後頭也不擡,有氣無力的說了聲謝謝兄弟。
那個人沒有走,還站在我身邊,過了一會,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兄弟?
”這聲音,我叼着煙擡頭看,發現唐詩雅正拖着一個行李箱站在我身旁,臉上帶着往常的笑容,額頭上的傷口已經貼上了創可貼。
這個時候,煙正好燒到了煙屁股,給我的嘴唇燙了一下,我連忙火急火燎的将嘴裡的煙頭吐了出去。
唐詩雅被我滑稽的樣子搞得哈哈大笑起來,但是眼中卻含着點點的晶瑩,我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淚順着臉龐滑落下來。
我站起來不由分說的一下子把她攬到懷裡,緊緊的将她抱住,好像生怕她再次消失不見了一樣,她一開始還推我,但是随着我漸漸的将她抱緊,她的手也攬住了我的腰。
“見到你真好”,我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
“我也是”,她抽了抽鼻子,輕聲道。
我不知道抱了她多久,直到一輛汽車的到來才将我們打斷,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得一下子将我推開,然後低着頭抹了抹眼淚,繼續抓着那隻行李箱。
“我要走了,今晚的火車,再晚就趕不上了”,說着她轉身就要走,卻被我一把扯住了,找到她這麼不容易,我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放她走呢。
“等等,我不會讓你走的”,我将手抓的緊緊地,生怕一放手她就飄得無影無蹤。
“為什麼”,她疑惑的轉過頭,眼中略帶期許的等着我的答案。
“沒有為什麼”
“哦”,她略顯失望,低下了腦袋。
我拉着她的手向前走去,她沒有說話,跟着我走在後面,經過風沙渡的時候,我走進去開了兩間單人間,然後又給喬川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今晚我不回去了,叮囑他将店門鎖好,免得招來壞人。
他沒多說什麼,隻是哦了一聲就結束了我們的通話。
開了房間之後,我幫她提着行李到了樓上,到了房間之後,我放下她的行李箱,然後坐在凳子上。
她看我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表示疑惑。
“我要睡了”
“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嘛?
”我百無聊賴的打開電視機,看着裡面無聊的節目。
“沒有,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家族企業現在是什麼樣子,但是從她老爸對她不管不顧,甚至為了逼她回廣州不惜将她苦心經營了五年的公司搞垮這一方面來看,唐詩雅在廣州的這三個月過得不會太好,而有了肖淩,對他們的家族企業來說也是一種威脅。
“你可以走了,我真的要睡覺了今天我很困,很累”,我擡頭看了看她,她臉上确實充滿了疲乏之色,看來她真的是累了。
“好吧,如果你想找我說的話,我一直都在”,說完我起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我躺在床上遲遲的睡不着,唐詩雅究竟是怎麼了,竟然淪落到來瑞麗賭石賺錢嘛,她那麼缜密的思想怎麼會不知道賭石和賭錢一樣,十賭九輸,能赢的人根本沒幾個。
難道僅僅三個月沒經營過公司,她的智商就退化了那麼多嘛。
我知道這肯定是否定的,她一定是遇上了什麼困難,但是她閉口不談我也沒有辦法幫她,究竟要用什麼辦法讓她開口和我說呢,想着想着,一股倦意來襲,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我一大早早早的醒來,然後就起床洗漱,想着待會去帶唐詩雅吃一下瑞麗有名的小吃,畢竟無論什麼樣的女生,天生都是吃貨,到了一個地方之後就會搜羅當地的美食。
唐詩雅不吃肯定是礙于面子或者我在旁邊,如果是我主動帶她去就不一樣了。
洗漱完畢之後,我去她房間正準備敲門,卻看到貼在房門上的便條:
謝謝你,林墨,我走了,謝謝你昨天的擁抱,關心和挽留。
讓我在三個月的冰河期裡感受到了一絲春天的暖意,其實有些事情,我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對你說,因為那不是你的事,我不想把你也牽扯進來,你現在的樣子就挺好的,好好地,我走了。
落款是唐詩雅,我将手裡的便條握的緊緊的,終究還是走了嗎。
我失落的走下樓梯,走到胡同口後攔了一輛車,然後直奔賭石一條街,回到尚玉坊,喬川依然樂此不彼的做着飯,而且還向我炫耀說今天早晨他成功的弄了兩枚煎蛋,自己解決了早餐的問題,我沒說什麼,隻是對他苦笑了一番,然後就走到了自己的房間。
唐詩雅走了,我和她之間可能再也不會發生任何事,她是豪門之女,而我隻不過是個拼命逃命的小屌絲,我們兩個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也不可能在一起談論一件事情吧,興許她并沒遇上什麼難事。
她是富家女,什麼事情解決不了啊,可能一切都是我自己在憑空臆造的,在吓唬自己罷了,想到這裡我不禁一陣苦笑,還是先幹好自己眼前的事情吧。
頹廢了一會之後,我将昨天弄到的那塊賭石拿了出來,尚玉坊沒有切割機和切割師父,所以我還是去了昨天買石頭的店裡去切割。
我一開始讓那師父擦,但是是慢慢的擦,畢竟我現在隻想看看裡面有沒有肉,還沒有想深入的了解。
但是沒想到隻是擦了幾下,那個師傅就一下子叫了出來:“卧槽,玻璃種哎”
他這一叫不要緊,旁邊買石頭的,看石頭的,甚至街上走動的行人聽到玻璃種全都湧了過來,而我的内心自然也是一陣激動,畢竟玻璃種是很難得的,雖然不是頂級的帝王綠,但這也是一個按克賣的好料子。
“玻璃種,水頭很足,種老,滿料子,滿綠,哎呀小子,你可真是走了狗屎運了,賣相這麼差的料子都能開出這精品來”,那師傅像是自己中了二百萬似得,口中卧槽不斷。
媽的,老子也終于走了一次狗屎運了,這下可是能夠鹹魚大翻身了吧。
我拿着那塊擦出來的玻璃種走到了櫃台前面,服務員稱了稱,然後言語了一番,說的和切割師父都差不多,然後給出了一百萬的報價,問我要不要賣。
說實話一般的糯冰種我見得多,行情也掌握的差不多了,什麼料子什麼價也知道,隻是這玻璃種實在是男的,從開始到現在我也隻不過是見了兩次,對于價位更是知之甚少,我怕被坑了,就說等等。
那服務員白了我一眼,然後将料子遞給了我,我心下想回去給阿豪看看,讓這家夥給我掌掌眼,開個價。
我回到尚玉坊的時候,尚玉坊還沒有幾個顧客,阿豪正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門前,看見我興高采烈的回來說發财了啊,我笑着說哪有就是又快料子讓你幫着掌掌眼。
阿豪說掌什麼眼啊,拿來看看,于是我就将那塊料子遞給了他,沒想到這小子一接過料子眼睛都瞪大了,然後連忙招呼我進去,我們兩個來到後院。
“這塊石頭你是從哪兒弄得?
”
于是我就和他說了那個店名,說那裡的師傅說是玻璃種,能值不少錢,而且那邊也給我開價一百萬,我沒買,拿回來讓他給掌掌眼。
“玻璃種,而且還是個滿綠,這可是翡翠中的極品啊,但是因為沒有達到濃綠,所以這一塊玻璃種還沒有達到帝王綠的級别,想想也是有些奇怪,但是你能挑出來這塊已經算是很有眼力見了,那邊賣你一百萬完全是欺你不懂行。
我可以這麼和你說,這塊翡翠最少得值這個價”,說着他伸出一雙手,我點了點頭,五百萬,心中自然是狂喜。
“這塊可是好石頭,你好好保管着,千萬别給人盯了去,你别看咱們這街道上平時治安挺好的,但是也有晚上小偷小摸的,你把你這塊石頭給放好,别被人摸了,要不然得虧死了”,阿豪連着叮囑了我好幾遍,他不說我也知道要放好,既然這塊石頭這麼值錢,我肯定要放着,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拿出來,現在我也不确定唐詩雅究竟缺不缺錢,所以還是暫時放着吧。
我欣喜若狂的将石頭放好之後,就去廚房做飯,畢竟人心情好的時候什麼家務活都想幹,而此時叮叮當當的喬川正在學着做菜,看到我來了之後,馬上識相的給我讓出了一條道。
我上手炒了幾個菜之後,就請阿豪過來吃飯,阿豪也沒拒絕,但是飯桌上也沒提那塊石頭的事,反正現在這塊石頭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等哪天出了什麼事還要拿他來應急呢。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