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不給我面子嘛,連加油都不給我了嘛”,我笑着對衆人說道。
“墨哥,不是這樣的,其實我們的要求并不高,過年的時候有沒有年貨都一樣,隻要大家湊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就行,我們不想用你的冒險來換我們的年貨,我們想和你一起好好的過個年”,其中一個年齡最小的拳手站出來說道,他隻有十七歲,是個孤兒,一個月前剛才少管教所裡出來,路上遇到我和烏鴉,向我們讨飯,我們這才把他帶到狩刃來。
“就是啊,墨哥,算了吧,大家湊在一起就行了,這個聘書還是給他們退回去吧”,其他人也開始附和道。
我放在半空中的手到底還是放了下來,你真勸解的聲音之後,大家全都沉默了,沒一會兒,全都跑去訓練場地開始做每天的身體塑性的訓練。
我苦笑了一聲,然後拿着聘書走到院子裡,在院子裡找了一塊石凳做了下來。
我掏出煙點上火,然後不太熟練的抽了兩口。
進入狩刃之後我學會了抽煙,不是因為覺得抽煙酷,而是因為有的時候有些東西想不明白,抽着抽着就想通了。
這一次,難道是我錯了嗎?
“他們也是為了你好,你不要怪他們駁你面子”,烏鴉走到我身邊,抹了抹石凳上面的雪坐了下來。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想讓大家過一個好年,畢竟他們辛苦了小半年了,他們跟着我也沒有過上我給他們承諾的生活”,想着這半年來大家受的苦和累,我的眼圈不知不覺的紅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為他們好,他們也并不是不理解你。
因為沒有做的事情,沒有人知道是對是錯,所以這件事究竟要不要做,我不會幹預你的選擇。
現在你是狩刃的負責人,以後要負責的事情會更多,所以從現在起,一些事情你要有獨立決斷的能力了。
可是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東子和天賜,我們三個人永遠支持你”,烏鴉的話讓我心裡一酸,有時候我覺得,在茫茫人海中,能遇到他們,真好。
“好了,這件事情你先好好想想吧,畢竟比賽是五天之後,我們有權利随時退回聘書。
你也不用擔心狩刃的信譽會因此受到影響,畢竟現在的代打團隊,我們才是最強的”,烏鴉說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走開了。
有的時候想要找個說話的人的時候都找不到,烏鴉太過了解我,有些事情和她說我基本上都已經知道答案了。
關于這件事,如果我和十七姐說,征求她的意見的話,她肯定會從濱海殺過來把我關上一個星期的小黑屋然後再放出來。
想來想去,現在竟然隻有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了,唐詩雅。
回頭看看,發現微信大号上已經有兩個月沒有和唐詩雅聊過天了,不知道這女人有沒有忘掉我。
沒辦法,隻好打開微信小号,給她發了一條消息:在嗎?
“嗯嗯,在的,小司機沒有回家過年嘛,還在濱海打拼?
”
“沒有呢,現在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一下”
“呵呵,我又不是人生導師,你說的太重了”
“但你是人生赢家啊,像你們這種高高在上的企業家,看東西的眼光一定比我們這些普通人遠……”
“好了好了,别拍馬屁了,趕快說”,她急了。
“如果在你面前有兩個選擇,如果給你兩種人生,第一平平淡淡,但是偶爾可以小資一把。
第二,你要冒着九分的危險去争取一個對你來說可能會産生質變的機會。
這兩種人生,你選擇哪一種?
”
唐詩雅頓都沒頓就說選第二個,我問她為什麼,她卻反問了我一句:“你現在還在做代駕嘛?
”
我說做啊,她說這不就得了,你連一個連自己生活都保證不了的代駕都不肯放過,你又怎麼能夠去影響周圍的人呢。
不是現在的人懶了,而是它們陷入了懶得習慣,它們懶得改變現狀,滿足于現實給他們的一點點甜頭,而當他們想要做改變的時候發現已經不可以了,因為他們的習慣較之于他們要該表現狀的決心要大的很,所以他們無法扭轉現狀。
“讓自己經常處于一種危機的狀态,有助于自己時刻看到懸在頭上的達摩克裡斯之劍,隻有不斷的奔跑才能讓自己擺脫那把魔劍的詛咒。
因此這就是現在為什麼窮人越來越窮,夫人越來越富的原因,這是一個滾雪球的效應。
懂了嗎?
”
我嗯了一聲,這大概就是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吧。
現在狩刃雖然已經在濱海地下黑拳的代打圈子裡小有名氣,但是要想真正的進入這個圈子,成為正主,還是需要一個契機的,而這個契機可能在以後,也可能是我們這次的代打,如果這次我能夠擊敗暗影的高手的話,對狩刃來說無疑于一個質變。
這次的比賽不僅要打,而且還要打赢,嗯,就是這樣。
“烏鴉,我決定了,不管這次大家怎麼反對,我都要去試試。
這次的表對于狩刃來說是一個跳闆,狩刃能不能從一個代打團隊晉升為專業的黑拳團隊,可能就靠這一次了”,晚上,我找到烏鴉對她說道。
“嗯,我支持你,接下來的幾天裡你就不要參加常規訓練了,接下來我和東子會為你制定特殊的塑性訓練。
加油!
”
“嗯,加油!
”昏暗的燈光下,我分明看到了烏鴉眼角藏着的一絲欣慰,看來我的選擇是對的,可能大家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吧。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我每天控制自己的飲食,按照東哥和烏鴉給我指定的塑性計劃進行訓練。
底子基本已經成型,現在我要做的就是在拳場上盡量讓自己不受傷。
但是這幾天裡,大家卻一反常态的沒有人和我說過一句話,我知道他們想用這種态度來阻止我參賽,但是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比賽當天下午,我和東哥,烏鴉,天賜去和他們道别,但是直到我臨出門都沒有人和我說一句話,看着他們的态度,我覺得有些心寒,但是烏鴉告訴我不用管他們,隻要做好眼前的事情就好了。
這次的專場是在‘夜襲’的地下拳場打的,因此對于我是有一定的好處的,我可以提前去适應一下現場。
我之前打過幾場比賽,但是還從沒打過這麼場面這麼大的,夜襲的地下拳場甚至比以前的鐵拳還要大,足足可以坐滿兩千人。
我們進了場子之後才知道,原來這次對方派出的是蠍子,就是上一次被我們騙的鑽狗洞的那個八字胡,他的嘴角依然挂着一絲微笑。
東哥和我說,蠍子雖然是暗影的中層拳手,但是他絕對可以算的上暗影裡面的頂尖拳手之一,因為他的出拳速度極快,整個濱海的地下黑拳市場幾乎沒有人可以和他匹敵。
而他蠍子的外号也是因為他出拳的速度像蠍子蜇人一樣快。
蠍子看到我,對我笑了笑,然後走了過來:“上次沒能和小兄弟交上手,真是可惜,但是今天有幸和小兄弟對上手,還請多多指教啊”說着他伸出手來和我握手。
我點了點頭然後握住了他的手,但是沒想到他一下子握緊了我的手,而且握的死死的,他的手勁很大,我幾乎是硬撐着的,到最後我臉都紅了,但是他卻像沒事人一樣。
“好說好說”,我将手從他手中掙脫之後看了看手背,上面有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關于這個蠍子的資料,我們這裡隻有一小段短視頻,你要不要看?
”烏鴉說着拿出平闆來。
“不用了”,出拳速度是一個無解的招式,我隻能靠臨場反應了。
但是說到關于拳手的資料,狩刃卻又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武器,因為狩刃這半年接的代打很多,所以接觸到的拳手也不在少數。
我提議将我們所有接觸過的拳手建一個數據庫,将每一個拳手的屬性全都記錄下來,包括打拳習慣,現場視頻以及出拳力道亂七八糟的數據。
隻要我們将這一數據庫建立起來,那麼對我們來說基本上已經掌握了濱海整個地下黑拳市場的具體情況,到時候對我們擊敗任何一支拳隊都是由決定性作用的,而這個數據庫目前隻有我,東哥,烏鴉和天賜四個人知道,這次他們從數據庫裡調出來關于蠍子的資料隻是一段兩分鐘的視頻,而且很不清楚,基本上沒有參考價值。
而這次我和蠍子打拳,正好是一個采集蠍子相關屬性的契機,因此,這次比賽我不禁要赢,而且要拖,拖到蠍子使出全部招數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