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共六艘船向那個海上監獄的方向浩浩蕩蕩的駛去,兩百海裡的路程,我們用了兩個小時就到了,看到我們浩浩蕩蕩的一大隊人馬,小海島上的保安都愣了,連忙跑進去,應該駛去報告他們高層去了。
但是畢竟部隊的執行力是最強的,我們不一會兒就下船上岸,然後向着那座監獄走去。
就在這時,裡面突然沖出來二三十個人,為首的幾個人手中握着手槍,而後面的人手中基本上都是手持木棍砍刀,有的人甚至還手持菜刀。
但是當看我們這邊荷槍實彈的士兵的時候,對方一下子軟了,紛紛表示繳械投降,刀疤眉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就跟着我們走了進去。
我和張木快步走到我之前待過的那個房間,讓人把房間門打開之後,發現冷冷正蜷縮在床頭的角落裡,手裡握着半塊紅.薯一動不動。
看到這哥畫面,我和張木一下子呆住了,冷冷在這裡生活了半年多的時間都沒事,不可能在我離開這十幾天裡出了事吧。
正當我們準備做出最壞打算的時候,她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然後連忙抱着手中的紅.薯啃了起來,幾口就将紅.薯吃了個幹淨,邊吃還邊說:“我沒有偷,我沒有偷”
我和張木長舒了一口氣,相視一笑。
“冷冷”,我大聲的喊了她一句。
“咦,你怎麼回來了,東西送到了嗎?
”她驚喜的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
“諾”,我向張木努了努嘴。
“哥”,冷冷一看到張木立馬高興的跳了起來,一下子撲到他身上。
“哥,終于看見你了”,冷冷抱着張木失聲痛哭起來,沒想到這個瘋丫頭還有動真情的時候。
“是啊,哥來晚了,哥來晚了”,張木哽咽着說道。
煽情過後,我們走到外面,發現刀疤眉他們已經在外面等我們了。
這次抓捕活動圓滿完成,一共抓獲犯罪分子43人,解救36人,其中有十個人可能已經瘋掉了,而獲救的人也已經上了船。
“真是一個害人不淺的地方啊”,刀疤眉感歎道。
“是啊,燒了吧”,我提議道。
“好啊”,刀疤眉似乎正有此意,隻不過是讓我說了出來。
我們從房子裡面找出來汽油将裡面潑了一遍,然後一把火将整座監獄給點燃了。
“哎,毀了一座古建築,想想還真是心疼呢”,在船上遠遠的看着那座化作一團地獄火的監獄說道。
“哈哈,騙你的,那根本不是什麼曾國藩建的,那個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才建立起來的”,冷冷大笑着嘲笑我。
這丫頭……
回到濱海之後,他們将那些罪犯送進了監獄,而那些解救出來的人該治療治療,該讓家人來認領也認領了回去。
今天大概是這幾天過的最有意義的一天了吧,我坐在醫院的長條凳上望着高高的天空,空中有幾隻小鳥正叽叽喳喳的叫着。
雖然我對葛天,對喬家也是心有怨恨,但是這份怨恨早已經随着十七姐的離去化為烏有,我知道十七姐可能再也不會回到我身邊,但是卻依然幻想着有一天她能突然出現在我身邊。
兩天之後,喬家為十七姐舉行了葬禮,十七姐的屍體沒有找到,墳墓裡面埋葬的是十七姐的衣服,一副空空的衣冠冢。
那天天空下着小雨,我開着車子遠遠的停在墓園外面看着裡面悲痛欲絕的喬三爺,悔恨至極的喬良,還有那個站在一旁嘴唇發白,渾身顫抖的喬川,整座陵墓都彌漫在一片悲痛之中。
但是直到他們走了,我都沒有下去去看十七姐一眼,因為我不相信,不相信十七姐會這麼輕易的就離開我,在沒有見到她的屍體之前,我是不會相信她離開我的,我堅信有一天她會回到我的身邊。
這天,我開着車子将這一年多來,我住過的地方,工作過的地方轉了一遍。
先前第一次租住的房子現在早已經被拆掉了,工人們正冒雨重新建造着新一期的工程。
經過星娛的時候發現星娛公司的大樓早已經被一家中介公司占用了,XX中介四個大字将星娛緊緊的覆蓋在下面。
而菲比酒吧好像永遠不會停歇一樣,就算是白天也永遠那麼繁華,隻是此刻的葛天像是失了魂一樣呆呆的矗立在門口。
而隔着遠遠的玻璃門,我看到花姨和君姐坐在吧台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眼睛無力的看着周圍的一切,這裡早已經不再是熟悉的樣子了。
到最後,我打聽到了胖子的新家,胖子終于還是在濱海買上了自己的第一套房子。
傍晚,剛下過小雨,外面的空氣異常的清新,我看到胖子扶着挺着大肚子的林軒在小區裡面散步,兩個人臉上雖然沒有富足的笑容,但是卻充滿了溫馨的幸福,
胖子啊,你終究還是實現了你所有的夢想,買了房子,泡到女神,但是兄弟我,兄弟我到現在還是兩手空空啊。
看到胖子的微笑,我心裡不禁舒服多了。
華燈初上,路兩邊亮起了紅彤彤的路燈,我一個人來到了濱大西門的鑫鑫燒烤。
老闆娘還是像以前那樣好客,看到我來了二話沒說就端上來一碟花生和毛豆,看我一個人不禁問道:“以前和你經常在一起的那個胖子和小美女呢?
”
她的話問的我一愣,然後尴尬的笑了笑說道:“一會就來,一會就來”
是啊,我多希望他們一會就來啊!
!
!
那天晚上,我喝的爛醉,不知道是誰把我弄回了醫院。
第二天在床上醒過來的時候,頭疼欲裂,但是心――更痛。
我多想這次是在自己家的床上醒來,然後媽媽笑着告訴我,别怕,都是夢。
但是啊,人得面對現實,你想面對的,不想面對的。
當所有的記憶像潮水般湧上心頭的時候。
那一刻,眼淚成詩,泣不成聲……
但是再難過的坎也要過不是,老将軍說的對,生活還得繼續往前走,人要往前看,從明天起老老實實的做人,漂了一年多了,也該穩定下來了,要不然怎麼對得起那些曾經愛過我的人,怎麼對得起家人,對得起救過我的老将軍呢。
但是畢竟人生的軌迹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當你想熱皿幹一番事業的時候,你所處的位置往往是平庸無常的,但是當你想要平靜下來,安安靜靜的過日子的時候,你的生活軌迹又會被強行扳到一段注定不平凡的路上。
本來按照計劃,老将軍準備将我和家人帶回北京,将我帶到部隊的,但是這天傍晚,老将軍突然把我和媽媽叫到爺爺的病房。
他的神情比較嚴肅,而他身後的刀疤眉的神情也不是那麼的輕松,應該是發生什麼事了。
“蘇司令,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問道。
老将軍緩緩的點了點頭,咬緊牙關。
“不過事情并不大,我本來是想帶着你們回北京的,但是不知道是那個在軍區總司令面前告了我一狀,告發我濫用職權,動用軍力,所以我必須提前回去。
但是他們在總司令面前還提到了林墨,所以我想我應該是帶不走你了”,老将軍用抱歉的眼神看着我說道。
“沒事”,我笑着說道。
“不過我想把你爺爺帶走,他的病情雖然已經不會危及生命,但是要想根治病根,我還是想把他帶到北京去治療,畢竟那兒的醫療資源才是全國最好的,所以今晚我要把你爺爺和媽媽帶走,行嗎?
”
“當然了“,雖然又要面臨着分别,但是如果爺爺的病情能得到根治,我又有什麼可說的呢。
“你放心,你在濱海這段時間,我會讓刀疤留下來陪你”,等過完這一陣,我會安排你到别的地方。
晚上八點鐘,來接他們到機場的車停在了醫院門口,士兵們幫着把爺爺送上車子。
在醫院門口,老将軍的眼睛中又充盈了淚水。
“蘇司令,謝謝你”,我彎腰向他鞠躬道謝。
“孩子,叫我一聲爺爺,好嗎?
”他聲音顫抖着說道。
“爺,爺爺”,畢竟以前沒有和他們這個階層的人接觸過,所以叫起來難免有些别扭。
“哎,哎”,他聽後竟然激動的熱淚盈眶,讓我有一瞬間的不解。
但是擦幹眼淚,他就馬上上了車,車子在我和刀疤眉的注視下慢慢的開出醫院。